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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他逢年过节就和爸妈一起过来看望顾老太太，想方设法讨欢心，但顾老太太从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小时候他害怕得哭，顾老太太会让人把他扔到房间外面哭。
长大了，顾老太太会嘲讽他的穿着，鄙视他的学习，贬低他的恋情。
什么都拿样样出色的顾以寒做比较。
从来不考虑他的自尊和感受。
要是顾老太太回去了，顾家会变成他的炼狱。
“哼！”顾老太太再次冷哼：“你们几个太假了，没有这个私生子真实。”
算半句夸奖，还带着顾子朗最讨厌的称呼。
“奶奶，我已经住进顾家十几年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个称呼？”他咬牙切齿。
在顾老太太口中，他没有名字。
顾老太太完全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不管你在顾家多少年，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一辈子都是小三的私生子。”
眼神有意无意从万雅身上扫过。
万雅抿了抿嘴唇，渐渐无声的抽泣起来。
顾炜业揽住她的肩，准备安慰。
顾老太太又道：“我每天中午习惯了午睡一会，你们不要耽误我的时间，马上离开这里。”
万雅的伤心，她一分真诚都看不到，看着心烦。
“我们走吧！”
顾炜业失望又愤怒。
为万雅说过很多好话，顾老太太就是不接受她，态度十年如一日的恶劣。
“嗯。”
万雅委屈的点点头。
顾子朗直接没说话，转过身满面怒容离开。
“子朗——”
庄筱晴找了借口，慌张的追出去。
“终于清净了。”顾老太太松了一口气。
虽然每次都是她占据上风，但用精力骂人，也是很辛苦的。
“丫头，你是他们捡回来的，一向和他们交好，刚刚干嘛站我这边，想讨好我？”顾老太太看着姜瑞瑞。
很清楚刚刚那种情况用来讨好，实在是太过刻意，一般人不会这样做，太愚蠢了。
但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奶奶，你这句话全说错了。”姜瑞瑞认真的更正：“我在医院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顾大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照顾我的人都是他，我应该和他的关系最好。”
“我那样说并不是想讨好你，那么刻意，根本不会取得你的好感，只是单纯觉得，你一语中的，直戳顾子朗的痛处，非常帅。”
姜瑞瑞如愿竖起大拇指。
一向被人阿谀奉承惯了的顾老太太，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夸奖，弄的有点不好意思。
不自然道：“少耍嘴皮子，马上去找护工过来，我中午真要午睡。”
“好，立刻去。”
姜瑞瑞脚步轻快的走出房间。
顾家那群人不开心，她就非常开心
“奶奶，她是不是没你想的那么差？”顾以寒问。
“这么短的时间，能看出什么？”顾老太太口是心非。
短短的相处，她觉得和姜瑞瑞沟通还挺舒服的。
比那群人好多了。
——
顾老太太跟着小两口回家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兰姐已经回到了别墅，姜瑞瑞让她给老太太在一楼收拾了最大的一间房。
老太太一进门就回房午休。
姜瑞瑞和顾以寒也各自回房。
两个人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最近在医院一直朝夕相对，回家了，突然一个人面对四面墙，好不习惯。
要不要去找他？
可他刚回来，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会不会打扰他？
傻瓜！你出现是帮他，怎么会是打扰呢？
姜瑞瑞非常简单的纠结了一下，打开房门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后面一间房，轻轻敲了敲房门。
但没人应。
“难道睡着了？”
她轻轻皱眉。
“要不我也回去休息？”
心里觉得很失望，缓缓转过身。
“哐当——”
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上好的红木房门慢慢打开。
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
顾以寒显露着紧实的马甲线，围着一条浴巾，湿漉漉出现在姜瑞瑞面前。
健硕的胸肌上沾着几滴水珠。
清爽的短发上，挂着几个水滴。
一看就知道他刚刚正在洗澡。
姜瑞瑞第一次看他穿这么少，愣了两秒以后，迅速垂下眼帘，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左右飘忽不定。
“呃……那个……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洗，我下楼……”
她拔腿想走。
只想着确定两人的感情，一切比较具体的行动，暂时还没心理准备。
“等一下。”顾以寒拉住她的胳膊：“来的正好，给我帮帮忙。”
帮忙洗澡？
姜瑞瑞的小脑袋，瞬间被活色生香的画面填满，整张小脸像煮熟的虾子，红的发紫。
“你脸怎么这么红？”顾以寒关切的看着她：“不舒服？”
松开她的胳膊，摸了摸她的额头。
姜瑞瑞瞬间感觉一股电流，从额头直达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没事。”
“就是……那个……洗……有些事，我是很想帮你的，但……那个……”
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咬到舌头。
顾以寒懂了。
勾唇一笑，往前迈了一步：“怎么了？害羞了？我们两个是合法夫妻，有些事早晚都要习惯。”
“我知道。”姜瑞瑞点头：“但我没想到这么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没关系，一会再准备也来得及。”
顾以寒往后退了两步，将姜瑞瑞拉进房间，一把关上房门。
高大的身躯把姜瑞瑞圈在墙壁前。
“你看起来好紧张，要是实在不想，我不会勉强，可以自己想办法。”有点失望的说。
姜瑞瑞的鼻腔里，满满都是顾以寒的味道，整个人变得有点晕乎乎的。
“也不是完全不行……”态度放松了一点：“我……可以闭着眼睛，你开口指挥我。”
“这样……我应该能接受。”
“闭着眼睛弄伤我怎么办？要不换我闭着眼睛？”顾以寒的声音又低又柔，带着一股很浓郁的蛊惑。
姜瑞瑞脑中的画面越发羞耻，头低的不能再低，下巴都快戳到胸口，呼吸声一下赶着一下，仿佛正在进行百米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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