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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特殊，不能做手术，只能等淤血自动消除，她才有清醒的可能。
没人知道要多久，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
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小伤。
明丽的情况比顾老太太好不了多少。
颅骨折，肋骨折，脑挫伤，硬膜下血肿，多发性损伤，创伤性蛛网膜下出血……
她的养父母是一对七十多岁的外国夫妻，情绪很激动，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姜瑞瑞只记住了这几个重要一点的。
但足以意识到严重性。
“她们是怎么受伤的？”
顾以寒凝重的用外语询问养父母。
养父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和她们说明了一下来龙去脉。
出事当天，两人相约着一起去附近爬山，养父母事先约了朋友聚会，没有和她们一起去。
本来说好了，中午大家一起回家里吃午餐。
但直到天都快黑了，养父母都没看到两人回来，开始有点担心，喊了几个邻居一起去找她们。
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还是音信全无，养父母只能报警求助。
在警方的帮助下，终于在一处很偏僻的山脚找到了两人。
当时她们都陷入了昏迷当中，伤痕累累，呼吸微弱。
如果再晚一点点，可能回天乏术了。
“明丽经常和奶奶一起爬山下海，户外经验很足，有很强的野外求生技能，从来没发生过意外。”
顾以寒若有所思的低语。
因为有明丽陪着，他才放心奶奶经常到处乱跑。
姜瑞瑞握住他的手：“会不会因为这次的山路比较难走？情况很复杂？”
顾以寒觉得有可能，转身用原话询问养父母。
但他们同时摇头。
那座山很普通，附近的人有空就会上去转转，从来没听说有人发生意外，并且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顾老太太她们被发现的地方，简直是人烟罕至，野草几乎有人那么高，要不是有警犬帮忙，根本找不到。
“这样听起来，真有点奇怪。”
姜瑞瑞和顾以寒有一样的感觉，这件事好诡异，处处透露着强烈的不寻常。
两人迫切的又向养父母打探了更多的细节。
但那天他们比顾老太太出门更早，其他的事并不清楚。
见暂时问不出什么，顾以寒便不再追问，提出想带她们回国治疗的想法。
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他的人脉都在那边，带他们回去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
养父母听完他的分析以后，觉得挺有道理的，同意了他的安排。
顾以寒立刻打给齐霄，让他马上安排医疗包机，准备最好的医院。
情况紧急，齐霄不到半天就搞定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顾以寒和姜瑞瑞一起，带着顾老太太和明丽回国。
看着离开时意气风发的老太太，骤然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虚弱的插着氧气管，姜瑞瑞心里十分酸楚。
但她咬着牙，没表现出来半分。
知道顾以寒的难过肯定比她更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让顾以寒反过来担心她。
“奔波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病房外间的沙发上，顾以寒心疼的看着姜瑞瑞。
姜瑞瑞摇摇头：“我不累，想在这里陪你。”
“乖……”
顾以寒摸了摸她的头。
“听话，回去休息。”
“如果把你累生病了，我真是分身乏术。”
不想让他忧心，姜瑞瑞不情不愿的点头，走出病房搭乘下楼的电梯。
“叮——”
电梯在她面前打开。
她愕然看到，一脸焦急的乔森从里面走出来。
“乔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惊讶的发问。
乔森愣了一下，说：“过来看看老太太和……明秘书，好歹相识一场。”
姜瑞瑞追问：“你怎么知道她们出事了？还住在在这里？”
乔森道：“齐霄说的。”
姜瑞瑞点点头，小声嘀咕：“那就好，我还以为她们住院的事传出去了。”
顾老太太是顾氏董事长，她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给顾氏带来很大的影响。
她们住院的事，顾以寒做了很强的保密工作，和医院这边还签了协议。
“她们怎么样了？”乔森问：“齐霄只说她们出事了，没说到底是什么事。”
姜瑞瑞指向一旁的窗户：“我们去那边说，我慢慢告诉你。”
不能一直霸占着电梯。
两人走到窗边窃窃私语。
聊了大半个小时，姜瑞瑞才坐上电梯离开。
乔森推开了明丽的病房门。
还是重症监护室。
但分里外两间。
明丽插满仪器躺在里间。
乔森可以在外间透过一块透明的玻璃看到，她安静睡着的模样。
“上次看你睡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乔森对着明丽苦笑，一个人低声喃喃自语。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谈谈吗？今天我主动送上门了，你想和我谈什么？”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两下，眼眶渐渐泛出红色。
“我保证不像之前那样对你，你想谈什么我都听着。”
乔森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一点点抚摸上玻璃上的“明丽”。
“你一直都很独立，很能干，怎么回家一趟，会变成这个样子？”
“知不知道，这样看起来很没用？我很鄙视你。”
乔森浓密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明丽，眼底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关心。
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其实……我每次避开你，并不是厌恶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自己……”
“那件事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我怎么都控制不了我的心。”
“这么多年了，我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乔森自嘲的笑笑。
随后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专注的望着明丽：“你变的更优秀了，这些年跟着顾老太太出席了很多重要场合……每次看到关于你的报道，我都会一字不落的看完。”
“听到这个，你是不是很得意？”
没人回答。
他自己带着一丝祈求道：“只要你能好起来，我让你取笑，绝没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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