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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猜想是这样的——张明过失杀人后，最初是惊慌失措的，所以导致很多地方残留着周艾雪的血迹，为了清理已经残留的血迹，他穿上无尘服进行清理，这样就算沾在衣服上也不担心洗不掉。
此外，他分尸的时候，基本都穿着无尘服，一来是很好地蒙住脸，不被认出来。二来是清理方便，不怕血迹和污渍之类的。
尽管是冷冻切割，不会存在血液飞溅，但还会存在其他的污渍沾染，穿着这种无尘服还是好得多。
切割完尸体后，他就分批次往寺庙运尸。
案发全过程大概就是这样。目前搞不懂的，就是他为何脑子一热，制定了一份挑衅警方的计划。
之后，周队对尸体和作案工具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发现不管是尸体上还是作案工具上，都没有一个指纹，和之前寺庙发现的一样。
意思就是说，没法证明这些作案工具与张明有所关联，也就是没有物证，那么只能在人证上做努力了。
所以，他让手下对凶案现场，以及分尸现场周围进行走访调查，试图能够寻找到目击证人。
希望能有所收获，但希望渺茫。
一来是废弃场那边的人流量小，平时也没什么人在那附近走动，被看见的几率比较小。
其次就是，张明里面穿着一件塑料无尘服，脸是被遮住的，就算被人看见了，恐怕也不会被认出来吧。
这样一来，人证存在的可能性岂不是为零。
但实际上，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张明在分尸的时候，摘下头套，而恰巧被人看见，那就存在人证。
至于为什么会摘下头套，那就是这种无尘服的一个缺点，这种服装太闷了，全身裹得死死的，不散热，分尸也是件累活，在没有恒温的车间干这么累的活，很热的。
所以，存在摘下头套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也太微乎其微了，甚至连刘队自己都不相信能找到证人。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希望，当警察就是这样，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要抓住不放过，这既是对已逝亡魂的慰藉，也是对人民生命安全的一种尊重。
另外，刘神风大概也猜到了，上次赵树说的那个穿雨衣的，多半就是张明，他当时应该就穿着无尘服。
尽管无尘服是防水的，完全没有必要刻意穿雨衣笼在外面，但是——如果穿着无尘服在大街上走，实在太过显眼，没人会穿那种衣服在大街上走，那样穿只会引人注目。
没有一个杀人犯会希望自己引来更多的目光，至少在作案的时候不希望。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雨衣，而不是雨伞的缘故，因为雨衣可以遮住全身的无尘服，干活的时候也方便，但雨伞就不行。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有没有人证的消息了。
查了两天，刘队没有任何收获，废品站的恶臭臭得一大群居民区远离这里，人们从这里走过，也会被这里的脏乱吓到，行色匆匆离去。
不过，这附近倒是有流浪汉会在这附近出没，有的甚至会在这里过夜。
这算是一个机会。
刘队找了废品站附近的流浪汉问问，问到他们时，他们倒是说了一些，不过都是与案情没有关系的，关于如何精准地捡破烂，他们倒是讲了一大堆。
这之后，刘神风不禁叹了一口气，难道这个案件真的就无解了吗？
能够定罪的证据，无非就三样，人证，物证和口供。
刘队费心费力地找分尸现场和凶案现场，就是因为这两个地方，凶手逗留的时间最久，如果能在这些地方找到物证或者人证，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可是，目前物证一件没有，人证也没有。
至于口供，张明那张嘴，可不见得撬得开。他应该也知道，只要他不承认，那么我们警方就拿他没有办法。
犯罪的最高手段，莫过于毁尸和灭迹，虽然他尸体没有销毁。但痕迹却是灭得干干净净。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犯罪方面，还真的有些水准。
现在没有证据，刘神风不可能抓人，难道说，真的只能让这人逍遥法外了？
想到这儿，刘神风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然而，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的到来，昆明那边传来消息，昆明警方对犯罪嫌疑人罗皓实施第一波抓捕的时候，不小心让罗皓跑了，目前下落不明。
看来那边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结案了。
哎！
之后的一天早晨，一个中年男人从张明家笑着出来，他三十多岁，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尤其是笑着的时候，更显斯文，一看就知道是成功人士。
实际上，他的确是成功人士，他叫马召杰，是张明的高级主管。他今天来张明家，是因为工厂临时改了张明的日程，要他上两天夜班，所以主管上门来通知此事。
本来是谈一件小事，三分钟就可以解决，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来做客的一样，足足坐了半个小时。
当马召杰离开的时候，还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小光，眼里甚是喜欢，就说：“张明，你弟弟真是可爱啊，真可爱。”
他蹲一下去摸了摸小光的头，一脸惬意。
小光有些不喜欢的样子，这也不奇怪，都已经十岁的人了，哪里还喜欢被人像摸狗头一样摸来摸去。
张明见到这一幕，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一来是因为是自己的上司，二来这也是正常的举动，没必要纠结什么。只不过马召杰每次来他家，都会摸摸小光，不是摸头，就是牵手，看得出来，他真的挺喜欢张小光这个孩子。
匆匆告别后，马召杰离开了，张明打算拉着弟弟进屋，这时候，一个年轻女孩路过，随便跟他们兄弟俩打招呼。
“早上好啊，张明，小光。”说话的女孩子叫罗丽，她和张家两兄弟一样，也是房东王桂香的租客，虽然不是住在一起，但是经常碰到，所以算是熟人，平时见面也会打打招呼。
“你好啊，罗丽，最近复习得怎样了？”
罗丽是一名大学应届毕业生，目前准备考研，所以在这边租房备考。
“还好还好。”罗丽开心地笑着，气色顺畅，光看他的脸色就不难猜到，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不是愁眉苦脸，怎么学都学不懂的那种，“哎，你什么时候跟你主管关系这么好了，他以前不是动不动就打你。还骂你是猪，常常还扣你工资的吗？怎么现在看到你都眉开眼笑的。”
罗丽感到很奇怪，他都看到马召杰打张明打了好几次，今天这一反常态啊，很是不能理解。
张明只是有些尴尬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对我发什么脾气，可能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吧！”
“算了，搞不懂你俩关系。走了。”
“行。”
罗丽朝张明挥手拜拜后，就离开了。
两人聊天的这段场景，被张明家对面的一个小望远镜望得清清楚楚。
他家对面，竟然有人暗中观察着张明一家！
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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