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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也不希望他就这么简单死了，所以当高松到达生命极限的时候，还是会给他灌水。
不过给他喝的，就是在屋檐下接的雨水，又脏又不好喝。
这一天，他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人都感觉消瘦了许多。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受，手脚几乎都失去知觉，下雨的天气使得屋内很潮湿，他的体温也维持在很低的水平。
他身上哪里痒了，都没法挪动手去扣，整个人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这一天，他叫道：“饿，我好饿！”
张明倒是每顿都吃得很饱很满足，他看到高松饿得不行了，他就说：“现在要不要吃自己的脚指头，要的话我给你切！不要的话我就过去睡觉了，等下喊饿我可是听不见的！”
高松都已经这么饿了，身上一点血色没有，嘴唇都是发白的，在这种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是有什么吃什么。
张明这个时候问他要不要吃自己脚指，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饥饿，是能让人放下理智的。
尽管吃的还不及补的，但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点东西往嘴里咽。
“吃…吃…我要…吃…”高松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明笑了笑，一脸开心地说：“好好，马上切给你！”
他蹲下，看了看高松剩下的指头，就说：“你都饿饿了雨天，光一个大拇指可能不够，一次性给你切三吧。”
说完，他一刀挥下，将另一只脚的大脚指，二脚指和三脚一并切下。
疼得高松又是一身惨叫，但不同于之前的是，这一次有气无力，他似乎都没有什么精力了，嘴角因为疼痛的抽搐声也比之前小了很多。
“你等等啊，马上给你炒好！”
他立刻动手，像煎牛排一样，把切成块状的指头肉按在锅里滋滋作响。
很快，七分熟的脚指头肉上菜。
“好了，可以吃了！”
他再次把食物摆高松嘴边时，他已经不在介意了，直接咬进嘴里。
即便是知道是自己的肉，但他也毫不顾忌地把肉嚼得稀烂。
换做一般人，自己吃自己的肉，听上去就觉得恶心，更别提像吃猪肉那样直接嚼烂了，更让人看了都想吐。
但对于一个已经饿到极致的人而言，活下去比一切都强。
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过了片刻后，他的神智开始恢复了些，名为“饥饿”的恶魔暂时撤退，但他下次还会来袭。
他看了看自己所剩的脚指头，就只剩下六个了，而且没什么肉。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变得好沮丧，想用手遮住伤心的脸，却发现手也不能乱动，一动就痛。
整个人一直斜靠在木板上，姿势都不能换一下，身体的重力都压迫着双腿，好想换一个姿势拯救发麻的双腿，他却没法移动。
全身都痛，疼得他睡不着觉，成天只能在似睡非睡的状态里度日。稍微动一下，就不知道从身体哪个部位会传来疼痛，刺激已经长期在亢奋状态下的神情。
好累，好困，又因为疼痛难忍，睡不着，稍微有了点睡意，脚没使劲站稳，手掌就会个钉子猛地一扯，一痛就更睡不觉了。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煎熬，也没有比这时候的他更加憔悴。
每天每时每刻每秒，他都在受到煎熬。
担心这样下去，他整个人会精神崩溃，直接发疯。
现在他看一点张明，嘴角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炫耀，有的只是厌恶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以及一句铁铮铮的评价：“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而对张明再心怀不满也无济于事，他现在不是屠夫，而是被人屠宰的羔羊。
他有气无力地说着：“放了我吧，我真的快不行了。”
“才几天，就不行了，我的计划，才完成了十分之一呢。”
他现在就已经撑不下去了，听到自己才熬了十分之一，心中万念俱灰，这他那张自从当了杀人犯就没有崩坏过的死鱼脸，竟然流下了眼泪。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女朋友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给你当永远的奴隶，或者一刀捅死我，可就是别这样对我了！我真的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连环杀人犯，竟然大哭了一场，表现得比女生伤心时还要脆弱，他好想从这种难受的状态下解脱，是生是死都好，就是千万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真的不行了！
“你要不一刀杀了我吧！”
听到高松的要求，他是一脸不屑，说：“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杀害何雨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说完之后，张明眼睛中的仇恨并没有减退半分，高松的罪过在他心里是不可饶恕的，哪怕下了十八层地狱，被恶鬼用锯子将身体锯成两半，也完全不能解恨。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喊一边哭，哭声是止不住的，这几天他神经压力好大，不哭个两三个小时，恐怕堆积在心里的压力没法消散，“我要是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打死我也不敢动她！”
他疯狂道歉，但这对张明而言没用，人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才不会因为一两句道歉就心软，依旧还是那般铁石心肠地回应道：“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现在的法律有些病态，就用一颗子弹来解决你们这种人渣，实在是太便宜你们了，就你们这种都背了这么多条人命的，用一条命就偿还了，公平吗？”
这样的问题引人深思。
“听说现在还有一种死法，是用什么安乐死，注射了能让人舒舒服服的死去。被害人无法舒服地死亡，凶手倒可以舒舒服服的离开人间，这公平吗？公平吗？”
“所以我才不会把你交给警察，他们只懂杀人要偿命，却不懂血债要血偿！一血要用一血偿！一定要在痛苦程度上要求对等。你给我施加的痛苦，不是你一死了之就能消散的，我必须让你和我一样，生不如死，我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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