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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忙朝着手术室去,结果当他把门踢开时,就看见张明已经站起身,身体一阵阵发抖,他的背是面朝刘神风的,可以看到他的右边肾脏处,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
医生正将一袋钱递到他的手里,而另一边,一个医生用盆子端着东西,里面是一个血淋淋的肾脏。
看来手术已经做完了。
刘神风用枪指着医生,向他咆哮道,“不要动,全部给我蹲下。”
可是那人似乎知道不跑就会被抓,两个医生端着肾脏就跑了,他们赶紧跑,从后门走,就堵刘神风不敢开枪。
刘神风也确实不敢开枪,虽然贩卖器官违法,但危害程度远远不及扫毒。
缉毒警发生枪战,开枪是常有的事,但这种不行。况且刘神风身为人民警察,不可能仗着自己警察的身份,随意杀人。
这在法律上和纪律上都说不过去。
他就这样看着两人跑掉,房间里就剩下刘神风和张明。看着张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居然把自己的肾给卖掉了,他很是生气。
张明看了刘神风两眼,目光便转而看着地面,不敢直视,他说:“刘警官还没回去准备过年啊!”
“你不也一样!”他一把抓着张明的衣领说,“你在这里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卖——卖肾啊!”
由于刚刚做完手术,他站都不是很能站稳,精神有些恍惚。
这种机构不正规,为了节省开支,打麻药方面会比较吝啬,注射的是半麻,且剂量比正规医院还要少,技术还不成熟。
可能根本没有麻醉到位。也就是说,张明差不多是以清醒地状态感受自己的肾被切下来的。
做完这一步,精神能不恍惚吗!
“你知道是买肾你还卖,知道少了一个肾你会是什么下场吗?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刘神风气极了,要是现场有张桌子,他一定气得猛拍桌子。
不对,是直接将桌子拍断。
他带着满腔怒火,愤愤说到:“你把你的一个肾卖了,你可就只剩一个肾了,一个肾要干原来两个肾干的工作。是,你现在看不出问题,你年纪,身体健康。可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你能保证你的身体不出问题。等到你老了,一身老病,剩下的这个肾也坏了,你就完蛋了我告诉你。你就做好在医院躺下半辈子的准备吧。”
他还没有骂够,又继续骂:“还有还有,你以为这种医院能给你提供多么安全可靠的手术!看看你这伤口,居然用这么劣质的纱布草草包扎了事,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要是伤口发炎感染了怎么办,伤口脱线怎么办?你有办法吗?你知不知道,那医生只想要你的肾啊,你的死活他才不管呢,他给你做手术的刀有没有消毒你知道吗?可能连他给你缝伤口的线,都是二手的,你明白嘛!”
这么撕心裂肺的痛骂,张明依旧一声不吭。
刘神风看到了张明买肾得的钱,看到就讨厌,他带着几分冷眼地问:“你卖了多少钱?”
“一万八。”
刘神风听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许是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
就算想笑,也想得十分别扭。
“哈哈哈,一万8。一万8你就把肾给卖了,哈哈,告诉你啊,这一万8,顶多就是我两个月工资。怎么样,听着刺耳吧,你现在还觉得你赚了吗!”他似乎已经痛心到了极点,终于,他忍不住,又费劲最后一口力气也要放开嗓子吼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啊你,钱就这么重要吗?钱就这么重要吗?”
说完,他就用手捏住脑门,这件事真的让他深感痛心。
“对,钱就是这么重要。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刘神风听了后,能听出张明的那份无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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