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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只能跟我世界第一好,醋坛子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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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的感觉很是敏锐,他总觉得自己得到的不是全部的爱。

    爹爹好像更爱别的小朋友,“为什么呢?”

    苏沛安不明白,“一个小哑巴有什么好喜欢的。”

    许知晏是太孙的化名,大家都喊他这个名字,是希望许知晏像他的名字一样,“知书达理,言笑晏晏。”

    前面的知书达理,倒是达成了。

    后面的言笑晏晏可不行,许知晏天生身体就不好,不爱说话,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哑巴。”

    性子沉的很,不管别人怎么骂他,羞辱他,他都当做没听见,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学堂摆了六张桌子,长方形的,两人一列,共计三排,六人。

    许知晏就是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安安静静,谁来了也不跟他搭话,下学了,也就一个人坐在原地,等着公公来接他。

    许知晏有个专属的小轿子,密不透风的遮起来,像个笼子一样。

    苏沛安本来是不理他的,可是后面他发现爹爹下朝后,总会来尚书房看他们一眼。

    坐在许知晏身边,教他写字。

    “就是个小骗子,他的字明明都写的那么好了,还骗爹爹来教他!”

    说到这儿,苏沛安心里就酸溜溜的。

    许知晏的书法在尚书房学习的幼童里面,算是一绝。

    已有风骨,彰华绝姿。

    笔走龙蛇,有时候苏沛安觉得,“那才是爹爹的儿子吧?”

    爹爹那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比较安静么?

    坐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背影下,苏沛安啃了啃手指,心里酸的像打翻了一缸醋一样。

    酸死了。

    同样是小朋友,苏沛安好胜心起,也跟着“卷”了起来。

    许知晏写五张字帖,我就写,就写十....哦不,八张。

    咬咬牙,啃着小手指,苏沛安刻意在许知晏面前表现。

    就今个儿,他问许知晏要他脖子上的项圈,许知晏没给,苏沛安就跟他炫耀,“爹爹晚上还会陪我睡觉呢,送你一个项圈又怎么样,你晚上还不是得一个人睡觉。”

    故意炫耀,苏沛安想看许知晏哭。

    但是许知晏从来不哭,明明只比自己大了几天,看起来却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垂眸,不声不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是在听到,“爹爹娘亲都会陪我睡觉”的时候,晕了一个墨点。

    苏沛安当然看到了,心下得意,“一个小可怜,还想跟我斗?”

    跟我抢爹爹那是不可能的,爹爹只能是我的!

    得意之至,苏沛安回来后,思来想去还是得把“自家的东西”拿回来。

    凭什么啊?

    那是爹爹送过去的东西,他凭什么带着?

    “厚脸皮,我要把他抢回来。”

    小朋友的嫉妒心是难以想象的。

    都是许知晏是未来的国君预备者,太子的嫡长子。

    可是在书院里,“也没什么优待嘛!”

    太子妃又不管他,太子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他。

    大多数时候,苏沛安都是觉得他可怜的。

    但是!

    “可怜归可怜,我得把自家东西拿回来,叫他不理我!”

    活该!

    万人迷小团子在书院里男女通杀,就是杀不到许知晏这儿。

    仿佛有着一个天然屏障,不管你再怎么闹,许知晏都是稳坐钓鱼台,该干什么,干什么。

    从前一下学,许知晏就回去了。

    现在,有了苏御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看他,“他就不走了,他故意的!”

    肯定是想惹我生气,报复我!

    挑了挑眉,小团子“哼”了一声,叫上墨桥生,就往太子府冲去。

    他们有着专属的暗卫跟令牌,出入太子府很是顺畅。

    作为太子党的苏家,跟“备受太子夫妇喜爱”的小崽子。

    苏沛安想去太子府,不要太容易。

    想了想,苏沛安又问墨桥生,“上次那个痒痒粉带了没,要是他敢反抗,我们就给他放痒痒粉。”

    “不至于吧。”墨桥生有些犹豫,“大人对许知晏好,是因为他可怜啊。”

    “我们不能欺负弱小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

    苏沛安天不怕地不怕,哪里怕被苏御知道?

    爹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打他。

    就是——

    不知道想起什么,小团子回头,一脸认真的交代墨桥生,“不能告诉娘亲。”

    要是被娘亲知道了。

    那还得了?

    自己肯定会被好一顿胖揍!

    想起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

    苏沛安心中喃喃,“可不能让娘亲见到许知晏。”

    毕竟,那个许知晏长的......

    还挺好看的。

    ..

    ..

    厢房,沈怜容还在回味苏靖说的那些话。

    说不受伤,那是假的。

    平日里,大房二房的采买过账,人员管理,大小琐事,都是二房看着,“做了那么多事,他还不领情。”

    不用调查,当面就对着自己发了这么大一通火。

    任谁能受得了?

    有一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兢兢业业的付出,伺候他们的生活,到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沈怜容很有界限感,大房的事情,只要不是亲自找到二房的头上,上门求你去帮他解决,沈怜容是不会出手的。

    泾渭分明,就怕着有一天,事都办了,还落不上一句好。

    平日里都提防着呢。

    谁想今日,好好在家里蹲着,苏靖就拎不清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自己一通指责。

    说不伤心是假的,人只要付出,就想要回报。

    钱也好,情绪价值也好,大房一个没给。

    反倒是,“破事一大堆,天天让人操心。”

    一直在消耗自己,沈怜容觉得很累。

    哪怕被苏御安慰,也觉得很累。

    她自幼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隐忍克制是她的天性。

    后来在王氏的开导下,渐渐打开心扉,想跟人做好朋友,希望多多付出,才有回报。

    像个小狗儿,热情的向别人展示自己的善意,不吝啬于自己的付出。

    却不想,仍有人分不清好坏,上门一番羞辱。

    “他说我死到临头了,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威胁女人的吗?”

    外人也就算了,这可是侯府兄长,前段日子还感激自己的人。

    一转眼,就威胁自己“死到临头了。”

    “怎么?他要对我做些什么吗?”

    想起来就有些齿冷,付出过的真心不纳也就罢了,还“糊涂成这样!”

    沈怜容气的不行,前面忍着气没有发。

    回头,就在苏御面前哭了出来。

    “我从来不期望别人领我的情,那是我自愿付出的,不是他们要的,他们当然可以不领。”

    但是,“吃着我家的饭,还得砸了我家的锅,完事了,还要撺掇兄弟一起来拆了这个灶台——”

    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狼子野心,沈怜容已经明白有的人“惨是有惨的理由的。”

    活该成那样。

    要是就此翻篇,那自己气不过。

    但抓着这个不放,不仅会消耗掉男人对于自己的耐心,惹人讨厌,也解决不了问题,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沈怜容给苏御上了一番眼药,垂眸不语。

    问了,就扑进男人怀里,呢喃,“我好害怕。”

    “怕什么?”收紧手臂,男人接住她的长发。

    凉凉的发丝从指尖穿过,像一道抓不住的光。

    “我怕——”

    “怕大哥哪天再冲进来打我,怕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

    眼药先上着,将怜惜发挥到极致。

    “莫怕。”环着她的肩膀,将人扣在自己的怀里,男人承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会不在你身边的,知道了吗?”

    缓缓淡淡的声音,如清风过境,抚平所有的毛躁。

    清清凉凉的,就让人心安定了下来。

    不会不在。

    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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