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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他总是活的很自在。
玩累了就去睡觉,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反正“天塌下来了,还有个高的人挡着。”
他们做小朋友的,只要开心就行了。
许知晏却不这么想,看着苏沛安身边的墨者,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叹了口气。
他未来,会是大殷朝的国君,身负天下己任,小小年纪就为了外面的事儿担忧,看着苏沛安,也觉得像在逗小孩一样。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未来的苏沛安就知道了。
“长大后的日子,苦着呢。”
许知晏是个悲观主义者,看什么都不抱有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在事情发生之前,不要只想着好事。”
“到时候的落差感——”
“好啦好啦!”苏沛安急着打断他,“我知道啦,你开心一点嘛!”
怎么小小年纪,活得跟老学究一样?
感觉这辈子就是来受苦的,“一点也不好玩。”
说完了这句,只见许知晏樱色的薄唇微微一抿,垂下了眼帘。
“瞧,你又给我脸色看了!”苏沛安觉得许知晏才是那个要哄的人,“可怕的娇娇儿,我做什么都要考虑到你的心情。”
“不能让你难过。”
极度在乎一个人的心情,到了临走的时候,都害怕他会孤单。
抱了又抱,苏沛安心道:要是我们能住一起就好了。
“要是我们是兄弟就好了,一起长大,晚上你就睡在我旁边,给我讲故事——”
哟呵,暴露了真实目的。
想叫人讲故事。
两个人之间,说不清是谁照顾谁了。
苏沛安照顾许知晏的情绪,许知晏照顾苏沛安的起居,给他盖被子,讲故事。
内心都是骄傲的小公主,互相拥抱,苏沛安看清了许知晏的脆弱。
“外强中干。”
从许知晏的院子出来后,苏沛安就给了许知晏这么一个评价。
“外强中干。”
事实上,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只要好好的相处,那人必然会露出心底的脆弱。”
这个脆弱的点,就是苏沛安攻破的地方。
他似乎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不喜欢自己?
趁夜回了家,在嬷嬷的手里洗完了澡澡,换了身衣服。
哄睡了月娘之后,又跑到沈怜容的院子里,问起了今天的疑惑。
“娘亲,你说有的人为什么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忧呢?”
问的就是许知晏,苏沛安不知道许知晏为什么要“天天不高兴,忧国忧民。”
这就是个人情绪问题了。
“有的人比较聪明,会提前想好下一步吧?”沈怜容很乐意回答小朋友的问题。
这是少儿的开智时间,家长不能用一两句话糊弄过去。
“哪里是聪明?”苏沛安嘟起了嘴,“心机太深的人不好。”
不是有一句话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说的是谁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
天天后院观战,看热闹的同时,苏沛安也在急速开智中。
除了吃饱喝足,他就爱思考“那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凭什么那么做?
换一个人,就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啊?
“你说银娘子?”沈怜容不知道苏沛安是怎么总结出这句的。
有些惊讶,“你这么小,就已经知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吗?”
在哪学来的?
奇奇怪怪,小朋友总能给人惊喜。
沈怜容问他怎么看银娘子事件,“从头到尾的算计,后院里的每一个人都躲不过她的算计。”
拿捏真情,“真情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苏沛安点点头,声音稚嫩,“是很珍贵,不该拿来算计,她最后一步走歪了。”
侯府那么多暗卫,哪里不知道银娘子在牢狱里买了死替?
皇城那么多眼线是从哪来的?
一步一步的算计,最后把自己绕在里面,出不来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五千两,她一分都别想得不说,前面盗窃骗取富家公子的银钱也被全部搜出。”
赔了本钱,“她怎么敢算计到侯府头上?”
说起来,沈怜容还不懂。
她们互为隐手,各自隐藏了最后的底牌。
没想到,最后小白花还得攀扯到自己身上,把事情闹大,来个浑水摸鱼,偷溜出生天。
却不想,苏御早就将计就计,逼她自爆最后一张底牌,揭露给苏靖看。
“怜惜用完,现在还剩什么?”
为的,就是让苏靖看清银花的真面目,联合钱庄掌柜,带着苏靖,三人一起去了牢狱,揭开真相。
“没有谁能一直赢,所以还是不要用心计。”沈怜容告诉崽子,“就像赌博一样,一次信任危机,就满盘皆输。”
银花拿了自己的未来,赌这次的五千两。
也是糊涂了。
大房根本不缺这五千两。
要是“好好哄着徐氏,拿个几套头面,五千两这不就来了?”
进来就别想出去,或者根本就别进来。
“进来的时候,蜕了一层皮,出去的时候,又舍了一条命。”
何必呢?
知道未来的苏沛安是大殷朝的国君,沈怜容从小就在给他灌输“后院平衡术。”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小团子有些困了,用着鼻音哼哼道:“我以后只会娶一个媳妇,才不会乱搞呢。”
哦?
听了这话,沈怜容就感兴趣了。
捏着他的小耳垂问,“是谁?你怎么突然要娶媳妇了?说清楚!”
明明,前两天,还说“不娶媳妇的,我以后长大就娶娘亲!”
转眼就变了,肯定有情况。
捏捏小团子软乎的小手,沈怜容还想再问,就看到“奔波”一天的小皇子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合在小脸上面,均匀的吐着呼吸。
气息悠长,也是睡着了。
沈怜容给他挪动了下,推到床里面,一齐盖上软被,沉沉睡去。
..
..
丑时,寂静的石廊里,传来温吞的脚步声。
不疾不徐,苏御走在最前面,慢慢的停步在女人的面前。
可曾后悔?
已是听过钱庄掌柜的话语,外加“旁处的案件信息都汇聚到这里,春小娘可是要出去看看?”
也不用着急,条条件件,小白花犯过的事儿全都摆了出来。
见状,银花也不挣扎了。
惨笑一声,跪坐在地,不再出声。
长发遮住她的面庞,看起来分外阴森可怖。
银花本是扬州城里一个戏班主的女儿,学戏有精,出了师后,却没有按照家里安排的路子,登台演戏。
反倒是去各个富家公子那里,利用感情,骗取钱财。
熟能生巧,“一个个的骗,要了那么多钱,你要做什么呢?”
办案有办案的话术,录事大人拿着一沓供词,丢到女人的面前。
问她,“为什么?”
一个普通的小家碧玉,哪来的胆子,骗取这么多富家公子的钱财,谋财害命,野心不止?
银花不想回答,脖子一梗,只有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技不如人,就要承认。
“行,带人上来。”
一袭粉衣闪动,一抹身影扑到了铁牢外,伸手过去,想够住里面人儿的手。
喊着“姐姐,姐姐。”却是无人再回复她的话语了。
银花低着脑袋,把头埋在腿里,拒不承认自己就是“春小娘。”
春花秋月何时了?
扬州第一艺伎春小娘,会化身女骗子,专业掏空男人的腰包。
也是谁都没想到的。
身份暴露的第一刻,女人原先淡定的神色出现破裂。
寸寸裂开,变得惊慌。
犹如惊弓之鸟,挪动回到后面的拐角,把自己缩成一团,不敢看人。
死是肯定的了。
“杀人偿命,春小娘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录事大人穿着蓝色的袍子,站在门外。
今个,侯府两位公子同来,算是一个大阵仗了。
不敢说自己接受了春小娘的贿赂,录事大人只想快点处死春小娘,好让自己受贿的丑事,永远消失。
再无人知道。
不想等太久,录事大人给狱卒使了个眼色,就给春花选好了死法。
“姐姐,姐姐!”粉衣女子忽然尖叫起来,在人按着的时候,仍不断往前挪动,爬到苏御的脚下。
祈求,“给我姐姐一条生路,求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会报答你的。”
哦?
有什么报答法?
苏御眼尾上挑,指尖轻点桌面的同时,像变了一个人。
风流的笑了起来,折扇勾住女子的下巴,声线沙哑,“你说,要怎么报答呢?”
“别动!别动她!”屋里,疯狂的女人四肢用力,爬了过来,胳膊乱舞,大声呼喊,“别动她,别动她!”
“我什么都听你的。”
声音越来越小,嘶哑无力。
却还在呼喊,“不要...不要动她。”
闻言,男人轻笑。
墨色的眸子翻涌浪涛,神色不明的轻呼一口气。
呼气碰到水牢里的冷空气,直接化成了可见的烟雾。
对付一个骗子,就得拿她最在乎的东西出来威胁她。
像驯服一只狼狗一样,先拔掉它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
再接着,给它一点甜头。
狼狗就会匍匐在地了。
就像现在这样。
女人粗喘无力,溃烂的脚背上沾了草屑。
黄黄白白,脓液直流。
恶心至极,却是他拔掉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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