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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鱼拿着包子,也直直盯着赵丁香。
“咱们家都快见底儿的煤油瓶儿,我今早一看煤油瓶儿居然满了,还有一大把灯芯草在煤油瓶儿旁边,你们说这事怪不?”
赵丁香说的神神忽忽的,就差直接把闹那什么说出来了。
王继南满不在意笑笑,咬了一大口包子才接话,“是不是您看错了啊?难不成咱们家的煤油瓶儿成精了,还会自己生出煤油来不成?”
“我怎么会看错,我看得真真的。”
赵丁香管着家中的日常用品,对家里的东西清楚的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她坚决不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王福贵“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还有这怪事哩。”
几个儿子都没说话,他们整天都大大咧咧的,就管出门上工,回家吃饭睡觉,哪里知道家里有啥东西。
姜小鱼转头看向赵丁香,顺着王继南的话说:“娘,我看二哥说的对,应该是您太辛苦了,眼花看错了。”
赵丁香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眼花哩?”
“娘,我看小鱼说的对,您可能就是太累了,真的看花眼了。”王继东接话。
姜小鱼:“好了娘,咱们吃早饭吧!吃完早饭不是还要出门上工嘛。”
大家都这样说,赵丁香索性也就不去想这件事了,“对,赶紧吃早饭。”
见赵丁香终于吃饭了,姜小鱼松了一口气,偷偷笑了。
此时的他们沉浸在美味的包子中,浑然不觉屋外的土墙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王大牛。
王大牛上次回家后,被李翠花狠狠修理了一顿,说他没用,害得李翠花连棉裤和鸡蛋都没要来。
李翠花不觉得王大牛撒谎有什么不对,眼里只有棉裤和鸡蛋。
王大牛不仅被李翠花修理了,就连胖虎他们也不跟他玩儿了,他把这些全部都怪在姜小鱼头上。
一大早就来了王家这里,打算趁机报复姜小鱼。
刚爬上土墙,就闻到一股好闻的肉味儿,他咽了咽口水,探着身子直勾勾盯着王家堂屋方向。
可惜距离太远,堂屋太黑,他看不清屋子里到底在干什么。
但这股肉味儿,让他想到了什么。
他赶紧从土墙上跳下去,一溜烟跑远了。
…
姜小鱼一家人吃了早饭,赵丁香收拾桌子,在灶房刷碗,姜小鱼帮赵丁香打下手。
王福贵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烟斗,王继东几兄弟在扫院子里的积雪。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让屋子里,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大家都纷纷看向门口方向。
王继南放下手里的竹子扫把,小跑着上前开门。
门一开,来人是王家村公社的社长王德明。
王德明身后还跟着李翠花和王大牛。
看到王德明,王继南马上笑着打招呼,“社长,您怎么来了?”
又看了李翠花和王大牛一眼,王继南又问:“您怎么和他们一起来了?”
“看到我们来了,害怕了吧?”李翠花一脸得意冷哼着说。
王福贵赶紧收好烟斗,起身走向王德明,“社长来了。”
王德明到底是公社的头头,尤其是现在来这里是处理问题来了,身上有几分威严的架子。
见王德明一直冷着脸,王继东几兄弟放下扫把,也赶紧站到王福贵身后。
王德明负手而立,侧身回头看向李翠花祖孙俩,“把你们看到的说说吧!”
“王爷爷,我今早路过他们家门口,闻到一股肉香味儿,公社过年才发完肉,他们家居然还有猪肉,一定是从公社偷来的。”
肉在这个六零年代属于稀缺食物,这个时代所有的村子都在大力搞生产,畜牧业还没发展起来。
华国也就过年的时候,会有少量的猪肉分发到公社,公社再发给村里的每家每户。
算是犒劳大家一年到头辛苦上工的福利。
有了这个福利,大家伙儿有奔头,上工才会更卖力了。
除了过年,乡下其他时候就算有钱都很难买到猪肉。
所以王大牛闻到姜小鱼家有肉味儿后,觉得她家的肉来路不正,就跑回家告诉李翠花,李翠花带着王大牛去找公社的社长王德明告状了。
见姜小鱼站在灶房门口,正在洗碗的赵丁香抬头问:“小鱼,怎么了?”
“娘,王大牛和他那个讨人厌的奶奶又来了。”
赵丁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带着姜小鱼走向王德明那边。
见姜小鱼来了,王大牛得意对姜小鱼挑眉,你完了,你们全家都完了。
姜小鱼白了他一眼,冷哼着问:“你们凭什么说我们家的肉是偷来的?再说了你们就知道我们家的肉一定是猪肉了?”
“不偷,你们家哪来的肉?我都闻见味儿了,你们别想撒赖。”王大牛洋洋得意说。
看着赵丁香腰上还围着一块黑色的围裙,李翠花对王德明说:“社长,他们家到底有没有肉,咱们去他家灶房看看就知道了,”
王德明抬眼看向王福贵,“福贵儿啊,你也知道咱们村公社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小偷小摸的人留在咱们村的,现在李翠花都这样说了,我也得查个清楚。”
“是,社长,我明白。”
王福贵一家人老实本分,王德明也是知道的,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还算和善。
“那就带我们去灶房看看吧!”
“好,社长这边请。”
王福贵刚侧身让开,对王德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德明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听姜小鱼开口了。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去我们家的灶房。”姜小鱼气鼓鼓瞪圆了眼,张开双臂,拦在去往灶房的路上。
村子里消息传播的快,王德明也知道王福贵家多了一个闺女,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模样倒是乖巧,就是……有些凶。
“你就是小鱼吧!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灶房啊?”王德明是当爷爷的年纪了,见姜小鱼样子乖巧可爱,对她凶不起来,耐心性子和颜悦色问。
不等姜小鱼开口,跟在王德明身后的李翠花赶紧开口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我看八成就是心虚了,不愿意让我们去灶房看,社长,他们家肯定有问题,你一定要好好查查。”
见姜小鱼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灶房,李翠花就更加笃定他们家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小鱼瞪了李翠花一眼,鼓囊着腮帮子说:“我们家根本就没偷公社的肉,我们才不会心虚。”
“倒是王大牛三番两次撒谎冤枉我们家,破坏了我们村的团结,王爷爷,您一定要管管他们。”
“你、你个小赔钱货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说话的同时,李翠花扯了扯棉衣的袖子,目露凶光瞪向姜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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