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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不说话，王继西满不在意轻笑出声：“大概是三岁的时候吧！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看不见也不影响我生活。”
王继西今年16岁，也就是说失明了13年。
拥有过再失去，这种绝望也只有他自己能懂。
“是因为什么才看不见的？”姜小鱼想问清楚些，好想办法给王继西治疗眼睛。
“三岁那年也是冬天，我从树上摔下来摔到了脑子，然后就慢慢看不见了。”
顿了顿，王继西自嘲笑笑，“都怪我自己太淘气了。”
当时王继北还没出生，王福贵两口子带着王继东和王继南上工，把三岁的王继西一个人留在家。
他们家门前有一棵大树，王继西在家待的无聊，就爬上树玩儿，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晕倒在雪地里。
还是王福贵他们上工回来才发现。
三岁的王继西在雪地里昏睡了多久他们也不知道，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当时村里根本就没有村医，他们也不懂咋回事，就让昏迷的王继西在家睡了几天。
后来王继西命大醒了，只是眼睛看不见了。
姜小鱼听了，对王继西心疼不已，用软软糯糯的嗓音说：“三哥别怕，改天我就去找村医问问，说不定能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咱爹娘找了村医好几回了，村医也没法子，我都习惯了，看不见也挺好的，我都不用跟爹大哥他们干力气活儿，还能偷懒呢。”王继西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听王继西这样说，王继东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也不好受，赶紧插话，“时候不早了，都早点睡吧！”
翻了个身，大家都安静睡下来了。
姜小鱼没再说话，却在心里暗暗问姜鲤：“姜鲤，有办法能治我三哥的眼睛吗？”
姜鲤：省城有大医院，带他上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好，那咱们就去省城。”
姜鲤：去省城还得花钱，你还是先想办法挣钱吧！
“挣钱？”姜小鱼把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睁得浑圆，小脸露出难色。
姜鲤：小鱼，咱们有大把物资，你随便拿点物资换钱就行，不用发愁。
姜小鱼一本正经的在心里说：“那我这不就是不劳而获了？”
姜鲤：这些本来就都是你的，有我在，你可以完全躺平。
“不行，公社都说了幸福生活要靠双手去创造，我不能只依赖你。”
姜鲤：呜呜呜呜~小鱼，你太有志气了，你想怎么做，我都帮你。
姜小鱼皱了皱小眉头，一本正经开口，“先睡觉，明天再想办法。”
…
隔天一大早，姜小鱼是在王继东的被窝醒来的。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哪里有人就往哪里拱，睡着了的姜小鱼完全凭借本能钻进了王继东的被窝。
王继东怕她到处乱滚着了凉，索性就让她和自己睡了一个被窝。
发现不是自己的被窝，姜小鱼马上坐起来。
王家几兄弟都起床了，堂屋的地铺也都收拾好了，扫了空荡荡的堂屋一眼，她赶紧起来，把自己棉被一卷，抱到自己屋里。
收拾好了堂屋后，她开门出去，就看到王家人满脸忧愁在院子里站着。
她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走向王福贵他们，带着刚起床的奶音喊：“爹娘，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几人停下说话，同时回头看向她。
赵丁香咧嘴笑了笑，“小鱼都起了，娘马上去做早饭。”
赵丁香走后，姜小鱼满脸疑惑看着王福贵他们，“爹，你们都怎么了？”
王福贵抬头盯着被雹子砸出大窟窿的房顶，无奈叹息开口：“房顶坏了，咱们一家又要耽误工夫修房顶，唉……”
这一耽误，又要少挣多少工分，王福贵想想就心疼。
姜小鱼回头看向他们家的房子，王家的房子是村里最破旧的。
土墙修补的痕迹斑驳，一看就是修补了好几回，房顶的黑色瓦片大多都是半片的，还都长满了青苔。
昨晚的冰雹把他们家本就不好的瓦片砸碎了一大半，要是碰上下大雨，他们家就成水帘洞了。
也怪不得王福贵发愁，这房顶修补起来得耗费不少人力和物力。
姜小鱼再次想到了空间的物资，虽说公社的大喇叭天天宣传勤劳致富，但眼下情况紧急，总不能让一家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她暗暗在心里对姜鲤说：“我要用空间物资换点钱盖房子。”
姜鲤：可以，但你要想个办法，不要暴露自己有空间。
要是让王家人知道姜小鱼有大把物资，再传出去把姜小鱼当成怪物，那姜鲤可就罪过了。
这就不是它来这里的初衷了。
“嗯。”姜小鱼应声。
姜小鱼抬眼看向王福贵，“爹，咱们盖新房吧？”
“盖新房？”王福贵和几个哥哥们同时出声。
姜小鱼一脸认真点点头，“对，就是盖新房，咱们家的房子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儿了，就算修补了也扛不住下次的雨雪冰雹啥的，还不如盖新房。”
王继东想了想，皱着眉头接话，“盖新房是好，但咱们也没钱啊。”
听到钱，几个哥哥长长叹了一口气，王福贵也低下了头。
“咱们村附近有一大片芦苇丛，我听说芦苇丛里有好多野鸡，咱们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野鸡蛋，到时候用野鸡蛋卖了钱，咱们就有钱盖房了。”姜小鱼提议道。
“芦苇丛？”王福贵一边说话，一边皱眉仔细回想着。
“还真有一片芦苇丛，不过那芦苇丛长在河边，到处都是冰窟窿，稍不留意就滑下去了，谁敢去那地方捡野鸡蛋？指不定野鸡蛋没捡着，小命都没了。”
那条河就是姜小鱼落水的河。
姜小鱼是在河的下游落水，芦苇丛在上游，上游的河宽，结的冰多，更危险。
“我去。”姜小鱼一脸坚定出声。
王福贵和王家几兄弟震惊看着她，刚想劝她，就听她继续说话了。
“我个子轻巧，不容易踩跨河面的冰，我去最合适了。”
“不行。”王继东想也不想拒绝，“你不能去，咱们家就算不盖房，你也不能去。”
“大哥，咱们家的房都这样了，还……”
“我去。”
王继东打断了姜小鱼的话，其实他也老早想盖房了，只是没钱，这回听姜小鱼说了，他想试试。
毕竟上次姜小鱼真捡到了野鸡蛋。
王福贵本来还想阻拦，但王继东态度十分坚决，王福贵也就没说话了。
毕竟家里这个情况也不乐观，看到了盖房的希望谁也不想放弃。
吃过早饭后，姜小鱼就带着王继东往河边去了。
走了接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芦苇丛，姜小鱼高兴指着前面的芦苇丛说：“大哥，快看。”
王继东脸上露出微笑，转头嘱咐道：“到了河边，你就老实站在一边，我去芦苇丛找野鸡蛋就行了。”
“好。”
清楚王继东的脾气了，姜小鱼乖巧答应。
二人来到河边，王继东给姜小鱼找了一块安全的雪地，让姜小鱼站在这里等自己，他就往芦苇丛去了。
因为地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河面上结冰后，也堆积了积雪，肉眼很难分辨出哪里是地面，哪里是河面。
王继东脚下的每一步都很谨慎。
姜小鱼紧张盯着王继东，还不忘大声嘱咐：“大哥，当心啊。”
王继东抬眼看向她，刚想回应她，忽然脚下就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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