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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姐,感谢你们收留了小鱼,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姜广声泪俱下感激道。
赵丁香没接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那你现在来找小鱼做什么?”
“我、我……我娘昨天来了你们家回去后就病倒了,她一直记挂着小鱼,我想来带小鱼去看看我娘。”
“我不去。”姜小鱼冷冷转开头说。
姜老太是什么人,姜小鱼比谁都清楚,什么病了记挂她,指不定又是想要钱,才想出来的花招。
她才不会继续上姜老太的当。
姜广尴尬笑笑,继续凑近姜小鱼一些,好声好气劝:“小鱼,她好歹也是你亲奶奶,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总不能连我们都不认了吧?”
“我就不认。”
姜广是个十足十的妈宝男,平日里游手好闲的,上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一个大男人挣的工分还没孙秀一个女人多。
他还对姜老太的话言听计从,姜老太不喜欢她,姜广也就跟着不喜欢她,还跟着姜老太骂她是没用的赔钱货丫头。
姜家人是什么嘴脸,她算是全部看清了。
他们和王家人根本就没法比。
姜广今天一反常态来这里见姜小鱼,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接连被姜小鱼呛了两回,姜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就说不上话来了。
他向赵丁香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笑着说:“大姐,我家小鱼这性子就是犟,您帮我说几句吧!”
赵丁香本就心软,见姜广都低声下气成这样了,转念又一想姜家好歹也是小鱼的血亲,姜老太都生病了,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不然今后传出去了,大家都该说姜小鱼的不是了,小鱼长大了还得嫁人,名声很重要。
低头看向跟前的姜小鱼,她也劝道:“小鱼,不如娘陪你回去看看?”
“娘,咱们不去。”
“小鱼,他们好歹也是……”
“娘,您别信他的话,他那个人嘴里没一句实话,您不清楚我可清楚着哩。”
说完,姜小鱼转身拉着赵丁香的手,就要带赵丁香进屋。
二人转过身去,刚迈出一步,姜广忽然出声了。
“姜小鱼,你非要和自己的亲爹,亲奶奶撕破脸皮是不是?我警告你,我可是知道你们家的位置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到时候我天天去你们公社,你们村里闹,你们一家人别想在王家村过安生日子。”
姜小鱼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肯搭理自己了,姜广脸上又爬满了笑容。
“小鱼,我就是想带你回去看看你生病的奶奶,你娘也想你了,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
“你……”
姜小鱼刚动了动嘴,说出一个字,姜鲤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小鱼,这种死皮赖脸的的人,你越是拒绝,他就越来劲。你不如就跟他回去看看,看看他们姜家究竟想耍什么花招?反正有我跟着你,保护你。
姜小鱼转念一想,姜鲤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好,那我就跟你回去看看。”
赵丁香赶紧接话:“我跟你一起去。”
“娘,您不是还要给爹和哥哥们送晌午饭?我一个人回去就成,反正也不远。”
姜家人的花样层出不穷,姜小鱼不想赵丁香再去惹上什么麻烦,反正她有姜鲤跟着,不怕姜家人作妖。
“你一个人怎么成?要是在路上滑倒了,该咋办啊?”
“大姐放心,我会把小鱼送回来的。”
赵丁香看了姜广一眼,又看向姜小鱼,“你能成吗?”
“成,娘等我回来。”
“那……好吧!”
毕竟姜小鱼是要回从前的家,见姜小鱼不愿让自己去,赵丁香也没继续坚持。
她领着姜小鱼进屋,换了一身干净的棉衣,又拿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塑料袋,给姜小鱼装了些没吃完的大米,想让姜小鱼提着给姜家拿去。
这些大米还是上次赵丁香捡到的,一家人也舍不得怎么吃,今天居然装了一小口袋送人。
姜小鱼不肯拿,赵丁香把塑料袋塞她手里,笑着嘱咐道:“回去了好好和你家人说话,他们毕竟给了你一条命,还把你养这么大,咱们也不能太不讲情分,传出去人家该说你的不是了。”
想到姜老太病了的事,赵丁香还有些后悔昨天不该那样对姜老太说话。
把赵丁香的善良看在眼里,姜小鱼接过塑料袋子,对赵丁香笑了笑,“娘,我知道了。”
“嗯,去吧!早去早回。”
“好。”
赵丁香把姜小鱼送到门口,看着她和姜广走远了,这才叹息着依依不舍回到院里。
…
时值正午,暖阳当空,地面上的积雪有融化的迹象,也就阴凉晒不到太阳的地方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
一路上,姜广心情大好,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姜广走得飞快,姜小鱼五岁的小短腿儿根本就追不上他。
甩出姜小鱼一大截后,姜广终于良心发现,停下来回头看向姜小鱼,“小鱼,你走快点,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
出了王家大门,姜广从前的那副嘴脸就回来了。
视线落在姜小鱼手里的塑料袋上,姜广笑着走向她,“我给你拿这小袋大米吧?”
“不行。”姜小鱼把塑料袋藏到身后。
“反正都是给我们家的,我拿有什么区别?”
“谁说是给你们?”姜小鱼冷冷看着姜广。
姜广无视她的话,自言自语嘟囔着:“也是,他们王家白捡了我们姜家一个小丫头,也该给我们家点好处,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嘛。”
姜小鱼咬牙切齿瞪着姜广,后悔拿这一小袋大米出来了。
白了姜小鱼一眼,姜广催促道:“走吧!快点儿。”
接下来姜小鱼和姜广没再说话,姜小鱼一直在想该如何摆脱,这蚂蟥一样的姜家人。
…
一个小时后,黄山村。
姜广走到门口,就对着屋里大喊:“爹娘,我把姜小鱼带回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啊。”
听到喊声,最先出来的是孙秀。
孙秀腰间系着一个发黑围裙,头发和脸上沾着烧火留下的黑灰,她擦了擦手,红着眼眶喊:“小鱼,我的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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