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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想让儿子知道他们两口子干的那些缺德事。
可方晴偏偏不合她意，让她再没脸面对儿子。
每个人，活在世上，总有他们在乎的人。
再不要脸的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却依旧想存一丝体面。
王秀芬看到儿子变了脸色，她试图掩盖事实，“振东，你别听她胡说，没有的事。”
方晴根本不给她任何掩饰的机会，她冷笑,“没有吗？要不要让兰城的陆国胜同志过来跟你们当面对质？”
王秀芬被怼的哑口无言。
而方振东，看着王秀芬的眼神，带着冷意。
车上毕竟是公共场所，他还要脸。
方振东看着方晴，神色郑重，“晴晴，对不起，我替我爸妈向你们道歉,这样,我们先去办事，等晚上,你跟小雨还有三叔一同来家里，咱们清算一下,属于你们的财产,我做主，全部还给你们。”
方振东的面子，方晴愿意给，她应声，“好，振东哥，那我们先走了,回村再谈这件事。”
王秀芬听到他们的对话，急了，想咒骂方晴，却被方振东用眼神呵斥住。
车子停在县城的西关十字，姐弟几个将东西搬到了集市上，用提前准备好的床单铺开，将健美裤放上去，然后几个人手上一人拿了两条，开始吆喝。
县城的女同志，行色匆匆，路过看到漂亮的健美裤，瞄了一眼，却没停留。
姐弟几人吆喝了半天，愣是无人驻足。
时候还早，大家也不着急，就坐着欣赏县城的景色。
方雨坐在方晴身旁，忍不住开口，“姐，没想到那个堂哥，人还挺好，好像跟他爸妈不一样，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方晴看着眼眸亮晶晶的弟弟，说道，“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总得算话，他那人跟他爸妈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算是没坏透，晚上我们叫刘杰大夫和村主任一块过去，他们要是耍赖，我们就告他。”
方雨又问，“姐，那你当初为啥不直接告他们家，真的是看在振东哥的面子上吗？”
方晴摇头，“也不全是，我跟他又不熟，看他啥面子啊，主要是你们不知道，咱们去法院起诉得有证据，有时间，有精力，折腾个大半年，未必都能判下来，咱们有那时间不如干点别的。”
农村人，在村里闹一闹，他们立刻认怂。
也让他们臭名远扬一番。
“原来是这样。”
姐弟几个聊了半天，摊位上依旧没有顾客停留，方晴急了，
“来，小雨，冰川，快点吆喝，这会儿怎么还没人呢？”
两个弟弟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卖健美裤嘞，女同志都喜欢的时髦健美裤，物美价廉，厂家直销，各位漂亮的阿姨姐姐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过来看呀。”
方晴给两个弟弟出了个主意，让他们用普通话吆喝。
这样过来的顾客，会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落魄的城里人，肯定都会过来瞧一瞧。
在县城，卖菜的都找村里来的，卖时尚服饰，肯定没人愿意看一帮农村小孩的货。
哪怕他们的东西物美价廉，人们的心理作用使然，还是没人愿意买
果然普通话的威力挺大，他们真被当成了城里人，方晴将计就计，说他们是兰城的，这些衣服都是亲戚服装厂里批发出来的，所以价格便宜。
卖了一上午，除了还有几块暗色布料头没人问津，健美裤一扫而空。
“姐，没想到这么快就卖完了？”方雪萍兴高采烈的收拾着铺在地上的床单，。
方晴数着钱，笑道，“是呀，县城里的人生活水平可比我们高多了，咱们的东西又这么便宜，只要营销的好，肯定卖的快。”
“班车下午3:30才有，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方雪萍望着火红的大太阳，问道。
方晴将钱装进小布包，“走，带你们下馆子，吃完饭我们好好逛一逛，快开学了，给冰川和小雨一人买双球鞋，再买点笔和作业本。”
冰川急忙说道，“姐，我不要球鞋，给我买只钢笔就行。”
“钢笔要买，球鞋也要买。”
姐弟几个一直逛到下午，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回去的班车。
好巧不巧，又跟王秀芬和方振东碰了个正着。
回镇上只有这一趟车，大家都赶着这个点，所以，就冤家路窄了。
王秀芬看到几个毛头小孩，兴冲冲的样子，还有他们手上提着的新鞋子，麦乳精，眼底满是愤恨之色。
没想到他们突然能混这么好。
“小雨，买了什么呀？”方振东对方雨格外亲切。
方雨回道，“这是我们给奶奶买的麦乳精，她身体不好，给她补补。”
冰川也说道，“是呀，奶奶病了这么多年，身体非常虚弱。”
王秀芬听到他们几个一人一句，好像在含沙射影的什么，她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扭曲着脸，望向了窗外。
现在她没办法再跟方晴斗下去。
方振东看着几个堂妹堂弟，很想跟他们打成一片。
他放低姿态，跟两个弟弟找话题聊天。
可方雨他们，每说一句话，都会不自觉的看一眼王秀芬，就好像，有心理阴影。
方振东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秀芬望着窗外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让路，她从里面出来挤到了方晴跟前。
“你有什么事儿？”方晴以为王秀芬又来跟她对骂，她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王秀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向方晴服软，“晴晴，我知道，有些事吧，我跟你二叔做的不太对，但是，咱归根结底还是一家人，对吧？我们也有难处，你妈带着你们改嫁，那个王兽医也一再承诺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们也是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所以才让雪梅顶替你的身份，这事儿就过去了，行不？”
王秀芬突然服软，方晴自然知道为何，
还不是利益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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