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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你以前还差点被隔壁村的巫婆给相去做徒弟呢，都说你有慧根。”二哥很快就信了。
倒是沈兴文还是满脸担心。
沈从夏见人差不多能忙得过来，就跟着两个小弟去了吕宅。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其实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这不是现代高规格的无菌手术室，手术流程虽然简单，但是，术后恢复还是有点担心。
她紧了紧袖中的灵液，这是她压的宝。
吕宅虽然没有官府的衙门建得气派，却也是一座三进院的大宅子了。
沈从夏刚跟着进了宅子，就听见一阵嚎哭声，然后是丫鬟奴仆四处慌乱奔走。
就听到吕四怒斥：“还不快请大夫来！”
吕四妻子叶氏大哭：“我的儿啊！”
“别叫了，还嫌不够吵吗？”吕四抱着孩子匆匆往房里走去。
沈从夏不解，抓了一个落后的婢女问道：“孩子怎么了？”
“噎到了。”低声回了一句便又紧跟而上。
“噎到了？”沈从夏一听，便也赶紧跟过去。
只见吕四让孩子躺着，那孩子脸色发青，抓着脖子，显然已经无法呼吸。旁边的嬷嬷掰着孩子的嘴，想用手去抠。
沈从夏大喊：“快放下孩子！”然后提起裙子跃过花盆就要去拦。
吕四爷听见了，回头瞧见沈从夏，见她有办法，顿时一喜。
“来来来，你赶紧来。”吕四连忙让出位置。
沈从夏将孩子扶起，跪蹲在孩子身后，双手从孩子的腋下环抱住孩子，然后一手握拳，虎口贴在孩子的肚脐之上，腹部中央，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接着突然用力双臂收紧，旁边的人也惊呼起来，沈从夏的虎口向孩子腹部内上方猛地一收，没有东西吐出来。
沈从夏松手，重复再来一遍，只见沈从夏手收紧的同时，孩子嘴里吐出了一个没有剥开的花生。
那花生滚了几滚在吕四脚边停下，孩子也重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吕四松了口气，气得抬脚朝那花生一踩，踩完还不解气，还用力碾了碾。
非得把花生踩个粉碎。
孩子受到惊吓，要哭不哭的样子，叶氏已经把孩子抱起来哄了。
众人退出房间，吕四脸上堆笑，这小妮子看起来有两把刷子，点点头说道：“你来了。”
“嗯，我要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沈从夏也不墨迹，单刀直入。
见沈从夏没有以此邀功，倒是高看了几眼，“备好了，随我来。”
是一间干净明亮的屋子，然后一张桌子上铺了白色的布，沈从夏一看，居然还是绸缎的。
上面摆着两把小刀，磨得很锋利，还有一壶烈酒，沈从夏拿来闻了闻，摇摇头，说道：“这酒不行，不够浓。”
吕四往身后看去，身后的管家被这样一看，背脊一凉，赶紧解释：“姑娘，这是小的能找到的最烈的酒了，客来香酒楼里珍藏的老窖，说是三杯倒。就这一坛子花了十二两银子呢！”
沈从夏想了想，“这样吧，你去拿几盏油灯来。”
然后看了看桌上艾叶、白芷这些药材，量很多，够用了。还有一套绣花针，但是比绣花针更短。
让吕四在床上躺着，松了里衣，沈从夏仔细瞧了瞧吕四的腹部，身体别的地方很瘦，但是腹部高高凸起。
沈从夏轻轻按了按，硬硬的，问道：“发现这个肿块多久了？”
“三年了吧，一开始很小，后来越变越大，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也没用。”吕四叹了口气，之前已经有点认命了，就当还债了。
“睡觉时感觉怎么样？”
“觉得有东西压着，平躺也不是，侧躺会好些。”吕四仔细回忆。
“嗯，这个你肿块补药吃越多，长越快，庆幸现在还没压迫到重要器官，摘了就好。”沈从夏语气平淡，没有别的大夫检查完不知所措。
“摘了？”吕四疑问，不会真的要切开自己的肚子吧。
“就是把肚子切开，拿出来。”
吕四脸刷地沉了下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沈从夏自顾自地说：“切开摘了之后缝起来就好，要不然按这个长的速度，最多两年，你会肚大如产妇，身体器官受到挤压，吃不下饭，然后身体衰竭而死。”
“什么是器官？”
沈从夏回过神，“就是心肝脾肺肾，包括你的大肠。你现在应该已经排便困难了吧！”
吕四有点黑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沈从夏这时才意识到，吕四是怕了，可言尽于此，“四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想不到这句话把他激怒了，“怕？笑话，我吕四爷什么时候怕过？”
可这语气明显弱了几度，沈从夏宽慰道：“放心，治不好你，我估计也走无法完好地走出去，没有把握的事我不做。以四爷的身体情况，休息十天半个月，保管下床走动。”
吕四貌似叹了口气，说道，“那来吧！”
回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赌场妓院那边都交代好了。消停一个月，夹着尾巴做人。
沈从夏要了个婢女，让她先煎了副麻沸散，像吕四这种平常饮酒的，她多煎了一副备着。
一边将艾叶烧着将整间屋子都熏了个遍，包括自己和婢女的身上。
熏完麻沸散也煎好了，便让吕四喝下了，没一会儿便昏昏睡了过去。
沈从夏拿起老酒倒进小盆里，将刀具和手伸进去浸泡了一会，然后是穿羊肠线。泡完刀又在灯火上烧过，凉了便准备动手。
沈从夏按了按，吕四已经完全没了反应，便握好刀，动作迅速地剖开了肚皮。
然后就见旁边的婢女，腿摇摇晃晃，直接倒下了。
沈从夏摇摇头……也没再叫人，只能自己来了。
刨开一看，沈从夏的判断没错，肿瘤很大，占据了腹腔肠子已经被挤压到左边，幸运的是这个肿瘤的包膜完整，还没顶到上面的肝脏，也没混合在一起。
沈从夏集中注意力，双手顺着这个肿瘤沿着脉络，一手轻轻托起，然后另一只手，拿起更小的刀，将肿瘤与身体连接的地方割断。
那肿瘤就直接被沈从夏拿了出来，面上血色遍布，硬硬的，比猪肺的纹路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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