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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霍家,岑大人挥了挥手,吩咐手下带刀的衙役们守在霍家门口,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就和众人一起走进了霍家大门。
“大人……”霍山心里蹦蹦直跳,对岑大人和蒋瀚容拱了拱手,艰难地开口问道:“不知道大人所问何事啊?”
蒋瀚容突然看向小暖,神色歉然地开口道:“对不住,之前骗了你,我不姓周,我姓蒋。”
姓蒋?小暖忽然想到,不是吧,好像当今皇帝就是姓蒋的……
蒋瀚容随后看向霍家众人,语气平静地说道:“本王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当今圣上封的福王蒋瀚容。”
这句话简直就是平地炸雷,霍家人被惊地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站在房屋中间,只有小暖心态放的很平,她早就猜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份非富即贵,原来就是当朝的王爷。
霍有贵愣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草民参见王爷!”说着就要下跪,蒋瀚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说道:“老人家不必见礼。”
霍有贵神色复杂地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王爷,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说话。
蒋瀚容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眼神定格在霍衍胜身上,缓缓道:“本王母亲是先皇最后纳的容嫔,现在已经被当今圣上加封为容太妃了。容嫔出身低位,本家是永清府五灵县县丞的女儿。”
霍有贵有些惶恐道:“哪里,太妃娘娘身份贵重……”
蒋瀚容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老人家不必这样,事实就是如此。我母亲她还有一个妹妹,当年她刚刚进宫得宠后,永清府周家就立马娶了我姨母。”
“周家?”霍家众人都有些迷茫。
蒋瀚容眼神微冷道:“周家发家的时候还不错,周老太爷一度做过京里的左佥督御史,但是周家娶我姨母的时候就已经日薄西山了。周家自周老太爷去世后就一代不如一代,周老爷科举考了许多年,最后也只是捐了个员外郎。周老爷只有一个独苗,当时见我母亲得宠了,就巴巴地给儿子娶了我姨母,以为就和皇家沾亲带故了。”
张氏的心蹦蹦直跳,王爷说这些做什么?
蒋瀚容嗤笑一声,显然看不上周家,继续说道:“谁知我母亲得宠后不久,先皇就驾崩了,当时宫里人还不知道我母亲有孕,当今圣上继位时本就十分凶险,宫里一直乱糟糟的,甚至传出了要嫔妃殉葬的言论。”
这……小暖皱起了眉头,这也太残忍了。
蒋瀚容又道:“周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以为是真的,就慢慢对我姨母的态度就微妙了起来,周家又给儿子纳了个贵妾。当时我姨母跟着周家出行,路过镇子附近,遇到了歹人,当时姨母她刚刚生下一个男孩,孩子竟然被人抢走了。”
张氏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攥紧了双手,霍山也满脸紧张。
小暖有些疑惑,蒋瀚容讲这个给他们听做什么?小暖环顾了一下周围人的神色,见自家二哥眼神复杂。小暖突然睁大了双眸:不会吧,这个孩子该不会就是……
蒋瀚容说着讽刺地笑了:“这群歹人不求财,竟然只抢走了孩子,我姨母顿时大病一场,在周家深居简出,不知道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听说周家本来想休了我姨母把那个贵妾扶正的,等我出生后,圣上直接给我封了王,周家便不敢轻举妄动了。我这次来永清府除了带着圣上给的任务之外,也是来探望我姨母的。”
张氏艰难地张了张嘴,干涩道:“王爷,那个孩子……”
蒋瀚容看着张氏点点头:“不错,夫人,周家的人都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其实并没有,他就是您的大儿子,霍衍胜。”
李氏有些奇怪,犹豫道:“王爷您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大嫂当时一起生下了衍胜和嫣儿两个孩子啊。”
蒋瀚容反问道:“那霍家是否有人亲眼见到霍夫人确确实实诞下了大儿子?”
蒋瀚容的话一出,霍家人都愣住了,村里人生孩子不当成是大事,大家都长年累做的,有的妇人上午还在地里干活呢,下午就能把孩子生了,甚至有人来不及回家就生在田里的也是有的。
当年张氏生产时,霍山去山里砍柴了,霍家人都下地去了,等霍家众人到家的时候,霍山已经回来了,张氏也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一对双胞胎,有儿有女,两个人都高兴地不得了,霍家众人也是十分高兴。
张氏忽地掉下了一滴泪,霍衍胜看到了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娘……”
霍山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们两口子也不瞒着大家了。”听到霍山这么说,张氏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霍山说道:“当时是春天的大上午,我正在半山腰砍柴呐,远远地看到山上下来一个黑衣服的人,不像是我们村的,打扮的也挺奇怪,然后我就没有出声,等他走后往他下来的方向走去,结果走了一会儿竟然听到有婴儿在哭。”
霍山顿了顿,又说道:“我连忙顺着哭声找去,竟然在一堆杂草堆中找到了一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出生没多久的样子,包着一个包被,还穿着一件绸缎的小衣服,模样都精致的很,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说到这霍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暖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怎么这么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家身上啊……
霍山又说:“虽然春天天暖和了点,但是夜里还是冷冰冰的,孩子放在这肯定过了夜小命就没了,我也没多想,就把孩子抱回家了,正巧回家后我媳妇说肚子疼,可能要生了,我就赶紧去隔壁村请了接生婆婆。”
“我媳妇生下的孩子就是嫣儿。我们两口子当时就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冻死、被野兽叼走,就决定当自己孩子养了,也没有告诉家里人,就只说生了一对双胞胎。”
霍衍胜看着霍山,声音有些沙哑:“爹,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说不定我不是周家的孩子,是别人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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