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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池的价值？
是这一池子的鱼？
或者是一条鱼？
“是……一条鱼吗？”
碧玉压低声音继续道：“是一条鱼。”
一条鱼，一座城池。
这么名贵的鱼，她居然给烤着吃了。
完了，她感觉自己完了。
她现在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她死了。
这要是换成她，把她的一座城池给弄死了，她也是要发狂的。
上一次打碎了玉佩，她用做牛做马来偿还。
那么，这一次呢？
“陛下……我……我赔偿。”苏黎沐说话都是磕磕巴巴的。
她低着头，把手里的烤鱼往身后藏了藏。
吃不起吃不起。
还是不要吃了吧。
“你怎么赔偿？”
洛铉看着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免觉得有点儿好笑。
“我……任凭陛下处置。”
苏黎沐把头低的更低了。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她的周围好像都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包裹着，她把这么贵的鱼给烤着吃了，陛下现在一定非常想要弄死她。
她可怎么办啊。
这一条鱼的身价，就算是她有上万条命都赔不起啊。
她身体微微前倾，把自己的脚尖包裹在了裙摆之下，去获得那一丁点的安全感。
“不如就肉偿吧。”
洛铉淡淡开口。
苏黎沐不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丝毫的喜怒哀乐，一直都是这样的。
肉偿？
是要把她杀了吃肉吗？
她还不是很想死。
但是，现在不让她死都说不过去了。
也许就只有死了才能让她安心吧。
不知道这肉偿，到底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还是应该确定一下。
“陛下，怎么肉偿？”
洛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夜里来轩辕殿。”
去轩辕殿？
难道陛下是想要亲自动手？
或者是那日的铃铛？
苏黎沐很快否定了铃铛。
这铃铛应该不叫肉偿。
那应该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了，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烤鱼冷了，既然都烤了，就吃了。”
苏黎沐这才敢把藏在身后的烤鱼拿出来，她恭恭敬敬地把鱼献给洛铉。
“陛下，您吃。”
她这种平民配不上这城池鱼。
“你吃。”
洛铉不怎么喜欢吃鱼。
“陛下吃。”
苏黎沐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吃。
“朕让你吃，若是你喜欢吃，把这池塘里的鱼都烤了。”
不过是几座城池而已，虽然会心痛些，可谁叫小姑娘喜欢呢？
“不不不……”苏黎沐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不敢。”
这池塘里的鱼她要好好供奉着，哪里还敢吃？
这一条鱼吃下去，她就像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趟一般。
最终，苏黎沐还是拗不过洛铉，只得吃了这鱼。
不过因为这鱼的味道实在是好吃，所以苏黎沐也让洛铉尝了尝，最终是二人分吃了这条鱼。
洛铉离开后，碧玉和另一个婢女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苏黎沐则是并不觉得洛铉有多么可怕，她还一脸愧疚地对碧玉道：“这鱼你们都没吃到，改日我再给你们烤一条。”
碧玉吓得忙说：“不敢不敢。”
而另一个婢女则是立刻跪到了地上。
苏黎沐吃鱼，陛下没有怪罪是因为她得宠，可她一个小婢女要是吃了，就算是诛九族都赔不起啊。
“你们怎么这样啊。”
苏黎沐略带责怪语气。
她也是为了她们好。
“婕妤，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想好好活着，这鱼实在是受不起。”
苏黎沐瘪瘪嘴，无奈道：“那就不吃了。”
她有些惋惜的看着鱼塘里面的鱼。
终究是她不配啊。
这鱼太贵了，以后再也不敢吃了。
苏黎沐又在这寻梅宫转了转，算是熟悉了寻梅宫。
寻梅宫里面，除了主殿，还有很多的宫殿，这些都是其他妃嫔住的，先帝在时里面都是住着人的，自打新帝登基，就一直空着了。
就算是苏黎沐住到了主殿，这其他的宫殿也依然是空着的。
苏黎沐用过晚膳后，德顺便来了，说是陛下召她过去。
苏黎沐换上了轻薄的鹅黄襦裙，便跟着德顺走了。
到了轩辕殿，德顺停在了门口，苏黎沐则是轻车熟路进去。
然而，她在正殿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洛铉，她又穿过十二扇江山图屏风，来到寝殿，依然没有看到洛铉的影子。
德顺公公将她带到了这里，说陛下就在里面。
德顺公公说的一定是实话，不会骗她的。
可是，陛下在哪儿？
“陛下？陛下？”
苏黎沐在殿内四处晃荡着，她娇软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殿内本就安静，虽然苏黎沐声音不大，但是也万分清晰。
洛铉正在浴池里面泡着，听到小姑娘叫他，便淡淡开口：“进来。”
苏黎沐听到声音，便提着裙摆，小碎步跑了过去。
原来是在这里，可害的她好找。
苏黎沐穿过走廊，先是探了一个头进去，看到正在浴池里面的半截身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过来伺候朕沐浴。”
苏黎沐低着头，挪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阵水花声响起，洛铉也从浴池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苏黎沐用余光去瞥，却看到了那一丝不挂的身体。
她吓得赶忙收回了目光，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给朕擦干。”
苏黎沐在收到了命令之后，忙取过白色的毛巾，替他裹在了身上，替他擦拭身子。
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白。
苏黎沐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身子骨很弱，很瘦，都能看到肋骨。
而现在他身上已经有肉了，至少不会看到那么明显的肋骨。
苏黎沐动作小心翼翼，擦拭时也很安分，有一个部位直接被她忽略了。
“没擦干净。”
当苏黎沐从头擦到脚后，洛铉却忽然开口说话。
苏黎沐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说的是哪一处。
她垂着头，抬起光洁的手臂，将那处也擦了擦。
她已经小脸通红了。
尽管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是还是不安和害羞。
洛铉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黎沐的脸上。
看着这涨红的小脸，他却忽然觉得有点儿好笑。
“把衣服拿来。”
苏黎沐又垂着头给洛铉将桌子上的中衣拿来。
她直接将衣服塞到了洛铉怀中，便转身立刻出去了。
她要是再帮他穿上中衣的话，可就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简直是要羞死个人了。
洛铉自己穿上了中衣，便出来了。
苏黎沐打开了小窗，正站在小窗前透风，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下去了不少。
洛铉坐上床榻，拉开了被子。
“冷。”
苏黎沐忙把窗户关上。
“过来。”
苏黎沐朝着床榻那边走过去，看到洛铉穿着白色的中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这张仙人面，还是和白衣最配。
他现在只是穿着白色的中衣，就已经美的跟仙人一样。
到时候若是换上一身白衣胜雪的衣袍，必然是如同仙人降世，定然也不会有人说他是身如牛魔的暴君了。
苏黎沐走到了床榻边，坐了下来。
“都说了肉偿了，你却还穿的整整齐齐坐在这儿？”
洛铉瞥了一眼苏黎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苏黎沐很少能够在他的语气中听出情绪，这一次却听出来了，当是暴君发怒了，立刻委屈道歉：“陛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肉偿……是什么意思。”
洛铉对这个小姑娘，忽然间就有点儿无语了。
“脱了。”
苏黎沐听懂了这话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让她把衣服脱了。
她低眉顺眼地慢吞吞解开了腰间的系带。
然后一件一件，慢慢地剥下自己的衣裳。
他也不着急，就靠着枕头，半躺在床榻外侧看着她。
剩了肚兜和亵裤时，苏黎沐停了手。
她抬头偷看了一眼洛铉，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便立刻将被子拉着盖在了身上，钻进了被窝，移动到了床榻里侧躺了下来。
龙榻上只有一床被子，现在一床被子都被苏黎沐给卷走了，洛铉是只穿着中衣，躺下外侧。
“去熄灯。”
洛铉自然是有的法子抢来被子，支走她。
苏黎沐尽管不想起身，可是现在殿内就只有她和陛下两个人，总不能让陛下起来熄灯吧。
无奈，苏黎沐只好掖开被角，从里面钻出来，跨过洛铉的身体，光着脚去吹了灯。
殿内忽然间变黑了。
苏黎沐不喜欢黑色，她总觉得黑色之中全都是鬼。
所以，她小跑着冲上了龙榻。
她的眼睛本就不好，一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
跑的时候，没有算好步数，直接被床榻下的台阶绊了一下，朝着床榻摔了过去。
洛铉勾了她的腰身，顺手就将她揽入怀中。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苏黎沐她只是怕鬼。
“伤好了没？”洛铉沉着嗓子问道。
“什么？”
苏黎沐不明白，什么伤？
当那只手伸入她的亵裤时，苏黎沐恍然大悟。
她的浑身都传来麻酥酥的感觉。
她立刻背过手抓住了那只手。
“没……没有！”
苏黎沐斩钉截铁道。
洛铉自然是不信，非要亲自摸一摸。
待他确认之后，将手取出，“果然是没好。”
苏黎沐现在羞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一钻，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明明做了这么羞耻的事情，他为什么神色淡然？
苏黎沐此刻还坐在洛铉腿上，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似乎是要钻进他的肚子里一样。
“不过小姑娘的屁股倒是软和。”
洛铉又将手放到了她的屁股，还轻轻捏了两把。
“陛下——”
苏黎沐有点生气了，她声音略微延长。
小姑娘的生气，听在了洛铉的耳朵里却成了撒娇。
“还赖在朕怀里？你若是不怕疼，也不是不可以。”
苏黎沐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洛铉怀里，而且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她赶忙往后退了退，从他的大腿上落下来，躺在了床榻里侧，蜷缩了起来，拉去了一大半被子，把自己牢牢包裹起来。
洛铉仰卧在她身旁，闭上了眼。
苏黎沐的心跳的厉害，她在想，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后妃，那么就应该尽到自己的指责。
若是要行男女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听说别的女儿出嫁之时，母亲都会亲自教的。
可是，她进宫之时，母亲什么也没有跟她说，没有教过。
她唯一知道的一些，都还是看一些话本知道的。
可是，话本里面写的并不详细。
她也看的囵吞，具体应该怎样，她并不知道。
苏黎沐意识到自己裹了大半被子，便转过身，又把被子往洛铉身上扯了扯。
当她的手臂跨过他的时候，他的大掌却将她拦腰一勾。
她落入了他怀中。
“陛下，我……”
“嘘，睡觉。”
洛铉的手覆在她柔软的腰上，还捏了两把。
苏黎沐只能是乖乖睡觉。
她靠在洛铉怀中，却有些睡不着。
“陛下，您睡着了吗？”
“睡着了。”
苏黎沐知道，洛铉没有睡着。
看来她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
“陛下，我母亲没有教过我，我不会那个，若是陛下想，陛下可以教教我。”
她作为嫔妃，理应这样。
等过了中秋，她就十六了。
十六岁，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
洛铉听到小姑娘甜软的声音，害羞的说着这样的话，不禁嘴角勾起。
“好。”
既然小姑娘愿意学了，他倒是乐意言传身教。
不过，在他看来，小姑娘未必是真心乐意的。
不过是想要尽本分而已。
他会等到小姑娘乐意的，只要她不故意挑逗。
洛铉想着，便睡了过去。
苏黎沐入睡很容易，她把这些话说完后，便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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