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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碧空万里、天朗气清,却也耐不住骄阳当空、火伞高张。
盛夏酷暑已至,萧弘靖携姝贵妃并几队禁卫和一名太医前往水汀山行宫避暑。
但是······
姝贵妃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位年轻的太医,不禁疑惑:“陛下,这位太医瞧着眼生。”她看向萧弘靖,“怎的不带上胡太医?这位小太医这般年轻,医术定不及胡太医的。”
萧弘靖弯唇:“爱妃这便错了。这位顾太医乃胡太医的得意门生。胡太医曾夸赞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胡太医近日家中有事告假,这才派来他的徒弟。”
姝贵妃恍然:“既是如此,”她看向顾太医,“那你便好好照顾陛下,莫要辜负胡太医对你的信任。”
顾太医弯腰揖手:“是。”
萧弘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爱妃是西漠苗疆人,若是朕没记错,苗疆人擅蛊,这蛊术与医术莫不相通?”
姝贵妃挽着萧弘靖的手臂,蓝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蛊术属巫术的一种,需以活物作蛊。”她敛眸想了想该如何措辞,但最终却只道:“总之,蛊术与医术属两种类别,并不相通。”
闻言,萧弘靖笑了笑,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顾太医。
顾太医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萧弘靖道:“好了,莫要耽误时间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他扶着姝贵妃上了轿辇,随后便吩咐众人出发。
他们曙光初露之时出发,直至暮色昏沉方才到达。
却在刚下轿辇那刻,四周掠出数十个黑色的人影。
这些人均是百姓装扮,但却眼神凌厉,手中长剑直指萧弘靖,来势汹汹。
姝贵妃花容失色,脸色煞白的躲在萧弘靖身后。
萧弘靖长臂一伸,将姝贵妃挡在身后。右手拔出帝王剑,神色警惕的看着那几名刺客。
这几人招式凌厉,训练有素,招招直取人命门。
萧弘靖见势,寻了个时机挥剑上前。
他们均是冲着萧弘靖而来,见他加入战斗,便不再与禁卫军们纠缠,纷纷将寒剑指向了他。
也不知为何,那些禁军一个个的全然没了往日在宫中的那般气势,面对这寥寥数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而萧弘靖以一当十,英勇无畏,斩下了几人的头颅,却在对付最后一人时一时不察,胸口中了一剑。但最后那名刺客也被他斩杀。
姝贵妃怔忡不定、六神无主。她踉跄着跑上前抱住萧弘靖,惊呼:“陛下!陛下!”她抬头四下寻找太医的身影,喊着:“顾太医!顾太医!”
片刻后,顾太医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他手里提着药箱在萧弘靖身旁蹲下,然后伸手查看他的伤势。
姝贵妃涕流满面:“顾太医,陛下伤的可重?”
顾太医迅速打开药箱,自里面拿出一瓶金疮药洒在伤口四周。他拧眉,神色凝重:“不太乐观。剑入体约一尺,虽避开心脏,但恐伤及肺腑。”
姝贵妃闻言愣愣:“那该如何是好?”
顾太医道:“需尽快将陛下抬入行宫,我要为陛下清创、缝合伤口,再准备药浴。”
听得他的话,姝贵妃厉声呵斥那些禁军:“你们耳朵聋了吗!快些将陛下抬进去!”
禁军们闻悉便派出一人将萧弘靖背上了行宫。
行宫寝殿内,萧弘靖面无血色的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胸口处不停的有鲜血汩汩而流。
顾太医用剪刀剪开萧弘靖胸前的衣料,随后便拿出纱布将血迹擦干,再用上止血的药粉,最后将细小的针在烛火上扫过消毒,用来为他缝合伤口。
针刺入肌肤的那一刻,萧弘靖被生生疼醒。他紧咬牙关,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无休止般的自额角滑落。
他艰难的掀开眼皮,眼睫上挂着一滴汗珠。他透过汗珠,视线朦胧的看向眼前低着头的人。他气若游丝的开口:“······可有······瞒过她?”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
顾太医手上动作不停,张嘴回答他:“放心,你的死士已尽数殒命,身上并无任何可证明身份的痕迹。不过却是可怜他们了,死后尚不得安宁。”
“此话······何意?”
顾太医抬眸瞧了他一眼,眸色复杂:“你的姝贵妃正命人鞭他们的尸,还欲将他们挫骨扬灰。”
萧弘靖无力的闭上眼,一滴晶莹自眼角滑落,不知是泪还是汗水。
缝合完毕,顾太医在一旁的铜盆里净手,然后收拾残局。
他说:“姝贵妃那边我自有说辞。不过你确定要如此做吗?”
萧弘靖复又睁开眼,眸中赤红,布满血丝。
他眼神英勇而无畏:“故渊,我亲手将自己的妻儿送入了黄泉,我已是孑然一身,无甚可怕的了。只要你有把握帮我引出蛊虫,不论结果如何,我亦无悔。”
故渊,便是顾太医的真名。
他是医圣的大弟子,陆婉辞的师兄。
他经历重重遴选考入太医院,为的就是给陆婉辞报仇。但是他却偶然间发现,萧弘靖似乎也是受害者。
他身中蛊毒,只晚间才能有片刻清醒。
而那片刻的清醒,他会将自己最在意的人和事情记在一个本子上,以防自己会忘记。更有甚者,他会以自残来对抗蛊毒对他的影响。
当故渊得知此事后,他寻机告诉萧弘靖,他有办法为他引出蛊毒。
是以,他们便计划了今日这一局。
故渊将早已配制好的药材放入滚烫的热水中,待药效挥发的差不多了,便让萧弘靖坐了进去。
他说:“我先用药封住了你的伤口,防止溃疡。但此药汤药势凶猛,即便我封住了你的伤口,你也会感到疼痛。
“不仅如此,待药汤进入你的体肤,蛊虫感到危险便会四处逃窜。届时,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感。
“因它药效极猛,是以并不能每日都用。每月一回,约莫半年便可将蛊虫逼出体内。”
萧弘靖闭眼坐在浴桶内,安静的听着他的话语。
方才伊始,痛感并不明显。
可是却在片刻后,胸前那处伤口传来刮骨一般的疼痛。紧接着,自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感,好似有人将他的五脏六腑扭成了一团,并用力挤压。
更甚之还有异物自血管里顺着血流而下,带来阵阵酥痒,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却无可奈何。
故渊看着浴桶内萧弘靖紧锁的眉头,不禁喟然长叹。
那种痛感,能生生让他疼死过去。但他却紧咬牙关,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
他自袖中拿出一瓶安神香,然后打开放在萧弘靖鼻尖处让他嗅了嗅。
虽说效果可能并不大,但试试也总归是好的。
看着萧弘靖如今这般模样,他心下感慨万千。
师妹,你在天之灵可曾看到?他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会原谅他吗?
————
辞归楼开张数日,生意兴隆。
不论是宫里的娘娘或是贵门夫人小姐,都以能买到辞归楼一件衣裳或首饰为荣。每每夫人们或小姐们的聚会,无一不会谈论辞归楼新出的簪子样式亦或是裙衫款式。
当然,辞归楼内还有专为普通老百姓们设计的衣衫首饰,样式比之那些贵人们的也不遑多让,且价格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一时间,陆婉辞便成了皇城内的风云人物。
而她,也是赚的盆满钵满,成为皇城首富指日可待。
这日,她方从六皇子府为傅北明换药回来。
甫一踏入辞院,便见院中屋檐下,周氏正襟危坐的坐于檀木座椅上。左右两旁分别立着陆展鸿和陆婉瑜。
他们身后,一筐子冰块正散发着幽幽寒意。有婢女拿着蒲扇轻轻扇着,为他们降暑。
而反观她院中的仆役,他们纷纷跪在两旁。烈焰当空,直将他们晒了个七荤八素。
瞧他们这架势,来者不善。
想是要趁着陆怀信今日在军营练兵,没人给她撑腰,便趁此机会教训她一番。
但他们显然是想错了。
她陆婉辞便是没有任何人撑腰,在这左相府里也能横着走。
她上前扶起毓秀姑姑,再对仆役们道:“都快起来吧。去厨房喝口水消消暑。”
他们膝盖发软,头晕眼花的。听了她的话,不免转头看了一眼周氏。
陆婉辞却道:“没事的,去吧。”
众人这才相互搀扶着走去了厨房。
却在此时,周氏冷冷道:“三姐儿,你是没有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吗?”
陆婉辞扬唇一笑:“岂敢啊。”
周氏:“那你这是何意?那些下人是我命他们跪下的,你未曾经得我的同意便擅自让他们起来了。你这还不叫狂妄无礼吗?”
“不知我院子里的仆役们犯了何错?”
陆婉瑜嗤笑:“他们不懂规矩,对我母亲不敬。”
陆婉辞:“哦?既是如此,那你们罚也罚过了,还待如何?”
陆展鸿笑了笑:“既罚过了,那便算了。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一事需向三姐求证。”
陆婉辞面上有些不耐:“何事?”
陆展鸿却是不慌不忙的说:“不急,人尚未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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