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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倒水，其实他是怕陆晟改到一半自己开始批斗自己了。
陆晟打×的手一顿，一记眼神杀了过去。
“哦，好的，不喝。”祁阳顿住伸向陆晟水杯的手，把手放在桌子上，乖乖不动，抻着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最好期待你后面能有几道对的题。”陆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臭得很，吓得祁阳唯唯诺诺的说“不会的不会的……吧。”
陆晟在阅读开篇又打了几个“×”后，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妥协的语气说道：“你去帮我接水吧。”
有一说一，他自觉地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过这么多的“×”。在判下去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当事人的祁阳。
【给个台阶大家都一下了之吧……】
祁阳拿着水杯，接完之后回来的步伐可谓步步惊心——他不怕别的，毕竟学渣也当了这么多年，也不怕成绩低，他怕就怕在，害怕陆晟因为这个错误率放弃自己，或者觉得自己朽木不可雕也。
他害怕陆晟对自己失望，比谁都害怕。
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祁阳过了小半辈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心也可以这么炽热的渴望自己能有个好成绩，不说和陆晟比肩，但是他希望陆晟的目光里还是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屑的角落。
“判完了？”祁阳走进教室的时候，陆晟已经坐在位置上，用注目礼一直看着他。
祁阳被看得心虚，紧张的坐下，找着话题：“水烫，你小心。”
“学校不是只有开水吗？”
“啊……”
陆晟道：“所以水烫不是常态吗？”
“啊哈哈哈哈。”祁阳尬笑了几声：“废话文学嘛，最近很火的。”他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晟的表情。
但是自始至终，陆晟都是平日里的冰山脸，无喜无怒。
“卷子自己拿去看看。”陆晟把卷子放在他面前，淡淡的说道。
祁阳接过卷子，第一眼竟也不是看自己的错题，而是看向了陆晟。
“？？看我干嘛？”陆晟偏头看向祁阳。
“没有没有。”祁阳立即否认，然后低头看试卷。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开始的听力和选词填空错的一塌糊涂，后面的内容包括写作和翻译，祁阳的分数并没有低的离谱。
“这不会是同情分吧？”祁阳看着自己的翻译题和作文题小声问道。
“不是。”陆晟挑眉：“你觉得我像是会同情你的人？”
“不是。”祁阳干脆的说道。
“那不就完了。”陆晟补充说道：“你这个卷子后半部分还能看，前半部分主要是听力问题，选词填空都还好，毕竟这道题的正确率在全国统考里一向都不高。然后作文方面，词汇还可以，句式还需要改善。我今下午把一些模板句式发给你，你自己回去背一背，就像背单词一样，我都要检查。”
“得嘞，我的陆老师。”祁阳见陆晟并没有不耐烦的情绪流露，顿时满血复活，开心的应下。
“你自己先看错题，还是把不会的单词标记和查找出来，然后记下来。”
“好的好的。”祁阳从善如流。
接下来的一周里，陆晟每天一有空就抓着同样有课的祁阳去教室自习，每天都强行逼迫他写英语、听听力、背诵单词、语句，以至于祁阳做梦的时候，都常常梦见自己跟着陆晟又在自习。
一会儿梦到自己考了个零蛋，陆晟不要他了；一会又梦见自己逆袭成学霸，和陆晟在校园里叱咤风云。
当祁阳的真题卷子做到450分的时候，陆晟终于给了他一天的假期。
而对于这来之不易、用心血换来的一天，祁阳自然不想浪费：“陆老师？明儿有空吗？”祁阳将错题本递给陆晟的同时，笑眯眯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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