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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吗？”
九歌被他抱住的身体一僵，只感觉像一只巨蟒缓缓缠住了她，只要他收紧身体，她便会被挤压得粉身碎骨，她嗫嚅道：“明白了，师尊。”
“真听话，师尊相信九歌会是未来最优秀的天道执掌人。”他尾音上扬，忽而松开她，狭长的眸子带着些恶作剧似的愉悦瞟着她，似乎在观察着她的惊恐的反应。
九歌是什么人？被渣男捅刀捅了十世的女人，已经练成强大的心脏，wcnmd，她偏不要天道得意高兴。
咱们从不走寻常路，科科。她倒要试探试探这天道对她到底有几分的忍耐度，到底为何要让她作接班人。
她歪头咧嘴一笑，仿佛高兴得不得了，“太好了，师尊你放心我肯定向你好好学习，喝最烈的酒，做最优秀的天道，杀最狗的男人。”
九歌一双爪子就放到了他胸膛上，一双杏眼直直盯着他，”所以，师尊身为天道，是男是女？“
马小跳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下一秒都要昏厥过去了。他死命在二人中间不停地跳起，试图用苍白无力的语言为九歌辩解，”大人，九歌不是这个意思，她……“
天道伸出一根手指就将马小跳压到了地上，然后徐徐将手收了回来，幽幽地说：”天道自然是无性别的，你看到的我就是你心中希望看到的。“
九歌收回手，挑了下眉道：”是吗？既然这样，师尊换个女身好了。你知道我现在仇男的很，你这样，我怕我把持不住，到时候辱师杀师就不好了。“
天道轻笑一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子大得出奇啊。“
他收敛了笑意，苍白漂亮的脸上带着鬼魅，”料定师尊不会杀你？“
九歌没皮没脸一笑，”那你杀了我算了，你再找个接班人，我看素问仙君不错，跟你一样心狠手辣，冷心冷性。你找我倒不如找他，他肯定十分乐意。“
天道黑色广袖中伸出一只手，马小跳吓得大喊，”大人，请饶恕九歌帝姬。“
结果天道只是淡淡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小事上我自然是对你百般忍耐的，九歌。但不代表，其他事情我会忍耐。“
”我也只是希望你接替我的位置，自然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才，不会是略施惩戒，让你难受而不死的办法我多得是，希望九歌你不要以身试法。“他站起身，冷声道。
九歌哦了一声，站起身不怕死地又问：”那你干嘛不直接给我走个后门，让我回天界接替你的位置，做那么多干什么？“
天道拢着衣袖说：”你桃花这么多，不干脆在凡间将尘缘斩断，我怎么放心将位置交给你。“
九歌拍了一下，”哎，素问啊。他自己都斩了差不多了，你直接让他上任得了。我打包票他特别合适，都不用你教他，说不定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天道黑眸轻飘飘地扫了过来，九歌谄笑一下道：“是吧，师尊？”
天道眼梢吊起，黑眸里藏着肃杀，“他们百里家都是疯子，独立于天地之间，就是我也无法掌控他们，我很不喜欢。”
“日后接了我的位置，也离他们远些。”
“您也没办法杀掉他吗？”九歌不敢置信地问。
天道面无表情地说：“不能以天道的身份直接抹杀，必须是得他自己身死。你若想杀，自然也是杀得的。”
九歌一讪，“好像有点打不过，您老帮帮忙？”
天道哼笑一声，“你做了天道，就明白他们百里家的是群什么怪物了。”
九歌扯着他的袖子，竖了一根手指道：“师尊，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明明您可以有更好的人选。”
天道垂头看向那个浑身破破烂烂的少女，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是天道，凌驾于人仙魔三界，他只要指尖轻轻一捻，便定了三界的生死。终日待在无尽苦海，日日洞悉着这三界的风吹草动，哪家生了几个小猫崽子他都知道。
冷心冷性，按部就班的他却终究对个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还特意为她去翻天地薄，却看到了小姑娘为情所困，生生世世镇压嵩溪山的可悲结局。
她只有做了天道，独立三界之外，她方能躲去天地薄中定下的结局。
天道轻笑一声，“或许是因为无尽苦海中太黑了。”
九歌愣了会，“啊？”
马小跳趴在地上，听懂了天道的话。无尽苦海虽是天道洞察三界的地方，其实也是关押天道的地方，若是天道能随意进出三界，那岂不是乱了套？常年生活在黑暗的无尽苦海，每天看着的都是三界里的大小琐事，黑暗中无尽苦海映出的火热的红衣，或许就是天道多年来被关在那个地方的唯一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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