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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雨走向一位握着臂膀的牧家门生,示意他将袖子拉开,他看着那手上腐烂的肉,脸上竟然还是波澜不惊之色。
牧天齐忍不住出声问:”道友,如何?“
怜雨站在原地拢起自己的袖子,长长唔了一声,半眯起眼睛。
那掀开衣袖的牧家门生吓得脸色都变了,以为自己没救了,一下就软在了椅子里。
九歌拎着托盘在后面笑出了声,忍不住添油加醋道:“看来,拿剑的手也得废了吧?”
怜雨睁开狭长的眸子,眼里藏着些笑意,“没那么严重。”
那门生才赶忙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吓出的冷汗,九歌瞟了眼拴在他臂膀上青色的宫绦,怪不得呢,外门子弟,心理素质就是差,吓成这样。
九歌余光瞟到一直看着自己的牧元星,啧了一声,早晚杀了你。
“小妹,前段时间给你的书中有记载大荒蜥蜴魔兽的毒如何解,你来说说。”
九歌突然被cue,舔了舔唇,卧槽?!没看完啊。
牧元星还在这里,可绝不能丢脸啊,她咬着唇,脚抠着地,支支吾吾半天,才试探着说:“蜥蜴魔兽,皮肤与唾液中带有毒素,可化骨肉,毒素属热,当以冰心草解?”
怜雨瞟过一人腿间的蜥蜴抓痕,继续发问:“外敷还是内用?”
九歌哭丧着脸,”外敷内用都来吧,效果快一点。“
怜雨眸心带着戏谑,”看来你有好好看。“
九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答对了。
牧天齐沉声道:“那这冰心草去哪里寻?”
怜雨微微一笑,“各位仙士来得凑巧了,我刚刚在药园里收获了一批冰心草。”
牧天齐大喜点头道:“那便多谢这位道友了。”
座内的牧家子弟皆是松了口气,齐声向怜雨道谢。
怜雨倒是得了乐善好施的好名声,那些受伤的子弟们要用冰心草熬制的药水沐浴逼毒,害的九歌自己都不知道去河里打了第几趟水了,她将水倒进锅里,又将柴火填了填,将火稍得更旺一些,盖上锅盖,提着桶就要往河边走去。
牧凌羽与一些牧家子弟拦住了她,纷纷问她要不要帮忙,九歌举起手里的桶,竖着根指头说道:“小朋友们,小店穷,只有一只桶,你们这么多人我怎么分?”
她无所谓摆摆手,“行了,行了。去看你们的师兄师弟们吧,我自己可以的。”
还好,怜雨那个老头选的这间小茶楼离河边挺近的,她身有修为也没有那么疲累。
她哼着小曲刚打完一桶水,正准备离开正巧余光瞟到了树枝掩映下的河心的一道身影。
她定眼一看差点乐出声来,天赐良机。
河心站着一人,上半身肤白如玉,漆黑的长发堪堪到了腰间,腹背线条流畅得宛若上天佳作。
她扫视了下他身旁,巨大石头上摆放着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石头上,她心神一动,将桶轻轻放了下去。
悄悄咪咪地摸近了石头,她快速伸手就将衣服一把抓了下来,谁知道一块玉佩落了下来,发出清脆一声,九歌吓得赶紧接住玉佩,半蹲在石头后面将自己的身影藏了起来。
九歌悄悄在露出石头偷看了一眼,见他并未回头,松了口气。
她打量了下手里的玉佩,总觉得有些熟悉,没多想她赶忙用手刨了一个小坑,将他洁白的衣服全数丢进了坑里。
她捏着手里的玉佩犹豫了下,玉佩啊,能卖钱啊……
九歌才不会跟钱过不去,所以她心安理得就揣进了腰间,我的了!
九歌赶紧将衣服全都用土埋起来,看着洁白的衣服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她心里爽得要死,不能杀你,我还不能整你吗?狗东西。
她原地握着下巴,感觉还是不够狠,她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捅他一刀,他又没了衣服……看他怎么回茶楼,九歌捏着刀相当得意。
她缓缓走出石头,悄悄走进水里,一只脚迈进冰冷刺骨的河水冻得她一个激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咬着牙,单手捏紧了鼻子,缓缓潜入了水中,远处飞跃而下的瀑布声将她在水下游动的声音遮掩住,九歌借着水流激荡声缓缓游向河中心。
河下一双笔直修长穿着白裤的腿赫然出现在九歌面前,她捏着匕首心中冷笑一声,不要伤害哥,哥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在水下举着匕首正奋力想要扎向他的腿间,九歌肩膀上忽而来了一股力将她提向水面。
九歌浮出水面,杏眼睁大,呆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她手里还捏着没来及收回的匕首。
九歌突然有点尴尬得想哭,没道理这么背吧?
牧元星被她出水的水花溅了一脸,水流顺着他冷清克制的眉目缓缓流下,清冷的眉目在月下河中越发清艳,他眼眸缓缓看向她手里的匕首,随后隔着水雾盈盈熠熠望向她。
九歌连忙将匕首扎向水中,哭丧着脸,”那个,我是来捉鱼的!“
牧元星只是静静地望向她,随后抓住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将她带到了怀里,指尖擦过她眼尾的黑痣,清冷的眸中带着些执拗,他蹙着眉似乎想要将那颗黑痣擦去。
九歌忽而看到了他身上遍布着的妖兽爪痕迹,有一道极深横彻整个胸膛,再深一点怕是心脏都被掏出来了,她扫视着他手腕间的青紫,心里暗猜他这些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吧?
嘿嘿,挺高兴。
九歌撇过脸,”仙士,都说你认错了。这个黑痣我一直都有,擦不掉的。“
他颤了唇,”为什么?“
九歌抬眼不耐烦道:”你们家那些小朋友还带着我提水回去呢,能不能松开我。“
牧元星与她隔着些水雾,水流溅在石头上发出叮咚声,他颤着声音道:“你不在了,我日日寻你。”
“长老们要将我带回牧家,我不惜打伤他们也要去找你。”
“锁仙链禁锢住了我,可却没禁锢住我的心。”
牧元星眸间带着些痛苦,咬牙道:“白藿,你没有心的吗?”
他原先淡漠自持的嗓音此刻已经沙哑哽咽,”牧家的人害你,我不知情。“
”你说,我便退出牧家,为你挣得公道。“
“你手上的伤日日都挂在我心中。“
”我七进大荒,为你寻得红凝草。只为治好你的伤。”
他的声音宛若寒冬腊雪刺冻进九歌的骨子里,九歌看着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妖兽留下的伤,伤不会作假,可素问分明说,分身里从未有人爱过她。
是……是用柔情蜜语骗她,让她深陷红尘,不能回去……她……不能相信。
牧元星手中灵光一闪,将手上的红凝草磨碎,他竟然破除了怜雨在她手腕间的障眼法,露出了那道依旧还未愈合的伤痕,他垂着眼将红凝草覆在她腕间。
他冰冷的手握着她的腕间,忽而有些嘲讽,“现在,还要骗我吗?”
九歌嗫嚅着,看着自己被红凝草修复的手腕,马小跳说过,此伤不愈合,自己的寿命便只剩半年,现在牧元星治好了它。
九歌垂下头低声:“我没骗你,我的确叫九歌。你说的白藿……”
突然她喉结宛若被卡住,她无法将真实的事情告诉他,就像有人提前在某些事情上为她下了禁言,她不能够对牧元星说出这些。
九歌忽而有些挫败,“我……算了……”
牧元星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嗯……那就算了。”
九歌突然心里不是一番滋味,明明他说算了的话,她应该高兴才对。
牧元星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便以九歌的身份重新喜欢我吧。“
九歌抬头间已被他深深吻住,他捏着她的肩膀,露出泛白的指节,他稍离了她的唇,低声道:”九歌,无论你在任何人嘴里听到什么话,都不要相信,好吗?“
”你只要问我就好了,我就站在你面前。“
”我永远不会骗你。“
他清俊的脸上忽而间落下一滴泪,”我才是牧元星,永远爱你的牧元星。“
九歌盯着朦胧水汽中的他的容颜缓缓清晰,他再次伸手抱住了她。
他明明松开了九歌捏着匕首的手,九歌的匕首却又狠不下心来捅进去了。
她有些挫败地想,她怕是要永远败给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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