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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声道：“又何况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仆从。”
他笑脸盈盈，一句话之间就将他与秦瑟的关系分开来，秦瑟一个为秦家鞍前马后，深受器重的修士到了他这里便是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仆从。
秦瑟听到他的话，脸色变得煞白起来，泪水在眼里不停地打着转。可是自尊与骄傲却不允许她落下泪来。
她蹲下将那些摔碎的糕点一点一点捡了起来，眼底的带着恨意与屈辱。
九歌见周围秦家弟子的不同寻常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把事情闹大了，她本来就只是刁蛮秦斯盈，又没真想要她做丫鬟。
九歌朝秦斯盈低眉顺眼地福身道：“殿下，我不要她做丫鬟了。她是殿下的侍从，理应跟着殿下才对。”
秦斯盈神色如若，”嗯……那我亲自服侍你，可好？“
九歌吓得阿巴阿巴起来，”啊这，殿下，大可不必。“
秦斯盈低低哑哑的声音放得极低，放低得只能身边的人听见，”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你要如何都行。“
九歌嘴一撇，这个白切黑的秦斯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话说……真的不能离开他一丈吗？
总有种想作死试试看，会发生什么。
秦斯盈凤眼直视着她，淡声道：”我劝你还是听话些的好。“
九歌讪讪一笑，”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殿下。“
秦斯盈上挑的凤眼闪着波光温和却又犀利，他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你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他又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糕点残渣，”上马车吧，我陪你一起。“
九歌一喜，嘿嘿道：”你不骑马了？“
秦斯盈淡笑回道：”不骑了。“
马车车厢里杂乱一片，墨痕甩得到处都是，秦斯盈面色变都没变，伸出袖子理了理便端坐了下来，马车平稳地运行起来。
他随手翻开案桌上一本书，如水的天光透过马车车窗扑撒在他白皙的脸上，安静地只剩下他翻页时的轻声与马车车轮行进时与小石头交叉迸溅的声音，窗外的光影使他的脸有些逆光，一声绛红的衣袍耀眼夺目，好像是不应该适合他这样浅淡温柔的人穿，可他偏偏就驾驭住了。
芝兰玉树的少年柔和温柔，温柔宁静这样词实在是很适合他。
但，仅限于他没发病。
”在看什么？“
九歌回过神来，他的视线已经从书上移开，凤眼隔着春日的水雾与她对望。
九歌弯唇一笑，唤了一声”殿下。“
他嗯了下，”我在听。“
九歌又笑着唤了好几声，寻常人恐怕早就不耐烦地问她到底要干嘛了。
秦斯盈不是这样，他眉眼间带着淡笑，言语中带着温和与善解人意，”是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吗？“
”那……是要跟我说悄悄话吗？“他捧着书问道。
九歌半趴在案桌上，漂亮的杏眼盯着他看，”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秦斯盈与她对望，温声道：”什么问题？“
九歌忍着笑意出声道：“你实在漂亮得像个小仙子下凡。”
秦斯盈轻笑了出来，“那你呢？”
九歌一愣，想半天也没想出来，好像我也是算是个小仙子下凡尘吧？！
秦斯盈莹白的指尖握着书，将书里的内容对向她，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是带着花的小乌龟？”
九歌脸一红伸手就夺过了他手里的书，气急败坏道：”我画的是你！！“
秦斯盈伸手铺开一张宣纸并未说话，他捏着笔只画了几笔便停下了，他轻轻将宣纸递给了她，”还礼。“
九歌挑眉接过，宣纸上画着一只漂亮的蝴蝶依恋在一朵开得正盛的凤凰花旁。
他微微一笑，”你是小蝴蝶，陪在我身边的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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