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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楚音不大相信明明是一样的食材，怎么会不同她又去尝了尝，好像和她在北方吃过的真有点不同。
她略微想了想，反应过来，大概是食材略微不同，南方多雨水，种出来的菜大多茂密，需要的时间也短。
而北方受阳光和雨水的影响，种出来的菜比南方稀疏，所需时间也长。
有些地方种的还不是同一种品种。
“你嘴巴还挺刁的。”
极品的食材一般只有行家才能尝得出里面的细微差别。
如中国有名的一道水煮白菜，白菜挑的是刚从地里摘的，外皮甚至有些老，可内里却是嫩的。
说是水煮白菜，用的却不是白开水。
而是一锅锅高汤。
这些汤里有浓郁的鸡汤，还有一些排骨，有条件的还会加一些其他滋味，一锅汤熬上大半天。
再将白菜丢进去，一整颗捞上来，把刚才熬好的汤放到茶壶里，像浇花一样浇灌白菜。
让白菜一层又一层的开花，这水煮白菜才算成了。
它流传甚广，不同地方做法不一样，甚至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做法也不一样。
里面所用食材的细微差别，也只有行家才能品尝出来。
小小一株白菜，价值千金。
楚音眨眨眼：“今天我就不回去吃饭了，就在你这里吃。我们吃水煮白菜吧！走，赶紧去买菜。”
两人牵着手往菜市场走。
路上还接收了不少注目礼，沈妄有些不自在，可却牢牢的拽紧楚音的手。
菜摊前面，女孩拿着两株白菜互相对比：“你觉得哪一颗更嫩一些？”
摊主乐呵呵的回答：“都嫩！你随便撕开两叶外皮，就会发现里面的很嫩。来我帮你。”
楚音摇头：“不用，沈妄你来挑一个。”
摊主立马明白这是新婚夫妻在搞情趣，他不再打扰，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沈妄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他认真去分辨两颗白菜，选了其中一株。
“看来你舌头刁钻，眼力差一点。”
楚音拿了另一颗交给店主，让他称。
趁店主忙碌，沈妄悄悄靠近楚音，在她耳旁说了一句：“不，我的眼光是最好的，挑中了你，我未来媳妇。”
楚音的心被小鹿撞了一下，她眨眨眼：“嗯，也是。”
两人兴致匆匆挑了白菜，又挑了其他食材，便回家做饭。
今晚她已经和家里打过招呼，晚上不回去吃饭。
等晚点还要回家，水煮白菜需要熬很久，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楚音动作迅速，很快把高汤煮上，又做了其他的菜，两个人坐在吧台上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沈妄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断揉揉她的小手：“累不累？我还是尽快去选一个保姆。”
平日里他都是出去吃饭，需要打扫时，才会让瘦猴叫人来。
本来很方便，可看见楚音忙着做饭，大部分事情自己又帮不上忙，他便产生了这个念头。
楚音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坐在客厅，看电影。
楚音的心思都在电影上，而沈妄的心思，只在她一个人身上。时不时瞥电影几眼，怀抱渐渐收紧。
“沈妄，你说我要怎么告诉家里我谈恋爱了？”
沈妄浑身一僵。
“你不会不想让他们知道吧？”
沈妄回神，他怀疑自己在梦中，定定的盯着楚音的眼睛，看见她眼底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又有几分轻松，
“当然不是……你怎么突然就……”
楚音轻笑，她就是觉得时候到了。
虽然她明年还要考大学，考完大学还要去上学。可总不能拖那么久吧？
拖得越久，沈妄就越不能安心。
往后家里人对他的意见也会越来越大。
楚音自己也免不了受到责难。
她更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楚音看着沈妄的眼睛，两人的倒影落在墙上，和电影的屏幕有几分重合。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喜欢你，想与你共度一生。所以该准备的得准备起来了。”
沈妄欣喜若狂，紧紧的抱住她。
他本来以为还有很久，毕竟楚音的病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他怕她会觉得自己拖累了他，才迟迟不敢答应。
怀中的人闷声闷气：“不过，我的病不一定能好。我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沈妄如同被人泼了一盘冷水，心快速冷却，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一些：“不要胡说八道。不会的，你一定能健康长寿。”
楚音轻笑：“万一呢！”
沈妄咬牙切齿：“我不允许有万一。”
话说的无比坚定，只有沈妄自己知道，他的心正在经历怎么样的煎熬。
与其他对抗，他都有信心，可是与病魔对抗，他并没有信心。
最让他恐惧的是，这病魔不在他身上，而在他最爱的人身上。
楚音感受到他的不安，更加用力抱紧他。小手在他背后一拍一拍，安抚道：“沈妄，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好的。”
“好。”
“但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会在我死后几年就娶一个新媳妇吗？”
沈妄对上她的眼睛，蹙眉：“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相信他，是人之常情。
况且世上男人多薄幸，绝对不会孤独终老的。
古往今来失去妻子之后，自己孤独终老的就没有几个。
沈妄明白了，他紧紧抱着楚音：“我想我大约是不会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让我将来在你的墓前告诉你。
等我也白发苍苍，那时候你不要嫌弃我。”
一股悲伤在整个屋子里蔓延。
楚音心里不是滋味，她很想告诉所有人，她没事，不需要为她担心。
可他们不会信的。
她也还需要三五年才能痊愈，甚至有可能需要移植一颗新的心脏。这是现实问题，她无法逃避。
楚音离开沈妄怀中，看着他的眼睛，轻笑：“既然你舌头那么灵，不如尝尝今晚的我是什么味道的。”
红唇吻上去。
男人略微有些慌乱，却很快循着自己的本能，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比以往更激烈一些，仿佛从中寻找一种安全感。
楚音体谅沈妄，不再把握主动权，而是配合他将吻渐渐加深，墙上两个影子越发缠绵，渐渐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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