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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谈话并没有花太长时间，蒋宸甚至还在明知楼前没有离开。
桂圆给他打了电话，就直接飞奔过去。
蒋宸正满头雾水。
今天真是太诡异了。
一开始是桂圆突然跑过来找他，又突然要亲他，跟着又出现了一个危险的陌生男人，再来……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松手放桂圆走。
他怎么可能放桂圆跟着别的男人走？
好在桂圆没事，不然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再见到桂圆时，蒋宸远远就迎了上去，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再一次确定：“真的没事？”
“嗯。”桂圆应了一声，“找个安静没有人的地方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蒋宸想了想，就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小超问：“你真的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嗯。”桂圆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如果这世上真的只有你一个系统残片的话，也许我永远也不会对别人说这件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岚朔月且先不说，如果真的还有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我真的随时都会碰上危险……这样就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卷进来了。”
“你确定可以相信他？”小超又问，“如果他只是当你疯了，说不定还会好一点。如果他相信你而又出卖你的话……虽然我说过以你们的科技力不会发现我，但是也不排除会有科研机构对这个有兴趣。”
这次桂圆沉默了更久，“如果他真的出卖我……总能想到办法的，倒时再说吧。但现在……我相信他。”
小超就不再说话。
这边蒋宸要了个包厢，点了两杯咖啡之后，就坐到了桂圆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并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像是再也不肯松开一样。
桂圆大致也猜到他的想法，便轻轻道：“那个时候，不怪你。”
蒋宸抬起眼来看着她。
“这件事……”桂圆只说了几个字就顿下来，道，“你要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不管怎么匪夷所思离奇古怪都要相信我。”
蒋宸点下头，“嗯，你说。”
桂圆组织了一下语言，先问：“你看过那种主角自带系统之类的yy网文吗？”
蒋宸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了这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我倒是没有完整看过，但偶尔也听过别人讨论。”
“嗯，你有所了解就最好。”桂圆就把自己有一天一觉睡醒，发现身上多了个残缺的系统的事从头跟蒋宸说了。
蒋宸听完之后，静了很久，才皱起眉来，“就是说，在这个系统修复完成之前，你必须一直完成它给出了任务来供给它能量，不然就会死？”
“大概也不一定会死。但是军训的时候，系统出了一点问题，我就发着高烧昏迷了大半天。”
蒋宸握着她的手就又紧了紧，“你今天突然跑来亲我，也是因为任务？那个男人要说的就是这个？”
桂圆咬了咬唇，但还是坦白地点了点头，“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蒋宸笑了笑，“你那系统里应该也有别的人可以选吧？你没有选别人，而是来找了我，我很高兴。真的。”
桂圆本来是想这么解释的，但蒋宸自己这么说了，她心头就不由一暖。
蒋宸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唇，摸了摸被她咬出牙印的地方，柔声道：“所以你不要为这个自责愧疚。以后再有这种任务，只管再来找我。我求之不得呢。”
桂圆抬起眼来看着他，他也正视着桂圆的眼，诱哄道：“但是，只要找我就行了。好不好？”
桂圆皱起眉。
蒋宸的表情就跟着僵了一下，“会为难吗？”
“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桂圆叹了口气，“我怕会给你带来危险。”
蒋宸静了静才道：“因为刚刚那个男人？”
“他算是……问题之一。”
桂圆跟着就把跟岚朔月怎么认识，以及他后来跟她的约定和警告都简单说了一下。
“对不起。”桂圆道，“我还不够强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能保护你。如果真的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更多拥有系统的人……大概以后我的生活都不可能再平静了。我不想让这种风波连累你……”
蒋宸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之前我之所以会放开你，是因为那个人对我用了催眠术？”
桂圆点点头。
蒋宸就再次沉默下来。
今天接受的信息有点太多，他需要时间消化。
老实说，一开始桂圆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相信”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复杂，但是真没预料到能复杂到这样。
蒋宸并不那种一时冲动热血上头就会做决定的性子，他习惯谋定而后动，不管怎么样先有个计划，然后再一步一步实现。
但是目前这个状况，根本没办法计划啊。
他是真心喜欢桂圆，但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双方的现实条件，所以才会喜欢她两年，却一直忍到双双考上大学才告白。
他想得很清楚，桂圆的家境跟他差不多，成长环境也差不多，这样不会有太大的价值观偏差，一起在京城念书，他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来追她。家里又都是三泉市的，到毕业桂圆是想回去还是想留在京城打拼，他都可以配合，所以他一直觉得，他们总是能在一起的。
甚至知道桂圆身负系统这种事，他也可以接受。
桂圆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就是对他的信赖，那他当然也能回应这份信任。
大不了就当她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就好了。
至于岚朔月，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十分在意。一家有女百家求嘛，桂圆这么好，有别的男人想抢，也是正常的。只要争取到桂圆的心，其它都不是什么问题，他有这个自信。
但是……如今显然已经不是单靠感情就能解决的情况了。
那个男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放开了桂圆，谁知道他下次再看他，会不会直接就让他索性放弃桂圆？
这样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的对手，还能怎么争取呢？
至于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以后很可能会出现的其它的系统拥有着，桂圆那注定要风波诡谲的升级之路……他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蒋宸的沉默，桂圆完全可以理解。
普通人听到这些，不信的肯定把她当成疯子，要是信了……只怕早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
这个时候要是还拍着胸脯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跟你在一起”，那就不是深情，而是愚蠢了。
但是，看着蒋宸沉默地坐在那里，桂圆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酸涩涩地难受。
她的初恋……大概就这样……还没真正开始……就已经无疾而终了吧。
桂圆正要开口告辞的时候，却听蒋宸道：“我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岚朔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要说他真的只是想互帮互助一起升级吧，就不该一开始就对你使手段不告而取。但是要说奴役压榨……他似乎也没有开出很过份的条件。而且，他为什么要提醒你，拥有系统的人很可能最后只能有一个成功？先获取你的信任，让你帮着升级，到最后关头再干掉你，不是更简单吗？”
桂圆怔了一下，“你刚刚一直在想这个？”
“……就算想别的，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吗？”蒋宸的声音有几分无奈。
桂圆抿了抿唇。
其它的系统拥有者目前反正也没出现，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法预料，多想的确没用。
蒋宸又握了她的手，轻轻道：“我也知道，也许你的世界已经不是我能插手的了。可是……桂圆，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只要能帮到你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只要能有一丝机会，我就想要争取。”
桂圆有点意外地抬起眼来看着他。
蒋宸继续道：“你也不用说能不能保护我这种话，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到最后，我还是会失去你……至少……我真心爱过，努力过，我不会后悔。”
很难形容桂圆这一刻的心情。
她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只是扑进了蒋宸怀里，大哭起来。
就好像要把这一天的惊惶、恐惧、委屈和不甘心一古脑儿渲泄出来。
蒋宸也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抱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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