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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李处长对着自己儿子就是一脚，他也是苦着过来的，那种被人歧视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成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何厌也不欲多留，家里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你不用道歉，我也不会接受，反正挨打的不是我。”
说完跟老王打了个招呼，“我走了，家里还有事。”
知道何厌还要回去照顾瘫痪在床的养母，老王也起身，“我跟你一起走。”他刚要起来，旁边的李处长就要去扶他，可老王推开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失望。
“我怎么会教出你们这两个学生！往后见面，别叫我老师，我受不起！”
“老师！您别这样！老师！”
“以后别去我家里见我，我不想见你。”
这是彻底翻脸了，为了何厌，跟他的得意门生翻脸了。
有些事情底线就在那里，碰了就是碰了，关系也就断了。
走出教导处没多远，还能听到一阵鬼哭狼嚎，何厌插着兜走着，老王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巴掌，“好了，好好走路！大小伙子弯着个腰算怎么回事！”
何厌直起腰，垫着脚尖，慢悠悠的晃着，“老头儿，你为什么跟你的学生翻脸啊？而且人家对你挺恭敬的啊！”
老王冷哼，“你知道什么，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保持自我，他啊！”老王语气里带着可惜，“高中的时候吃苦上进，是个好孩子，可现在，被社会给教坏了啊！”
何厌插科打诨，“幸亏我一直都是坏的，您也不用担心我以后变坏。”
老王一脚踹过去，“你小子，给我滚蛋！”
何厌骑上车，对着老王挑挑眉，“送你啊！老头。”
“不用，我睡办公室，你回去的时候慢点。”
“知道。”
何厌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又倒回来，表情带着点祈求，“老头儿，那个，能不能别让她知道啊！”
老王这才发现他这个桀骜不驯的混蛋头学生，竟然是个妻管严！
“切，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何厌侧头看着老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沉着声道，“不帮就不帮，反正她只会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哦哦哦！赶紧给我滚！”
把人赶走以后，老王刚要上楼，忽然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人，那人喊了一句，“老师！”
老王看都不看就走过去，那人扑过来拦住，“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老王推不开，“文松，你不要忘了，你当初过的多苦，那个孩子还要比你当初苦十倍，你教子无方我管不着你，可你仗势欺人，一来就说什么退学！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老师，我真的错了，我只是喝了点儿酒，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错了老师！”刚刚盛气凌人的处长，此刻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你不用道歉，那孩子看多了世态炎凉，也不在意，其他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老王今天累了，也不愿意多说什么，推开身上的人，扶着楼梯上了楼。
何厌都要走到车棚了，忽然又返回校内，穿过操场，直奔二号女宿舍楼，往旁边站了站，避开摄像头，靠着墙，看着二楼的窗户。
早过了熄灯时间，宋绵绵肯定也睡了，来这里只能看到个黑窗户，可还是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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