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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带着氧气罩，紧闭双目，像个破布娃娃般毫无生意。
“病人的呼吸很微弱，准备抢救……”
度假村里。
壁炉中的柴火还未燃尽，通红的火光用温暖将房间填满。
沙发上的人，却已经不知哪里去了。
镜湖畔。
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还迎着风雪眺望远方。
守护着他与一个女孩子的约定。
林染静默地站在冷风中，任凭冰凉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
不后退，也不上前。
许久之后，她终于用手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融雪的东西，蓦然转身……
“我不当小狗，谁爱当谁当！”
她嘴巴里面喃喃地，越走越快。
“杜若，你要是有事，你就是小狗。”
湖边的闵云熙，抬起手腕，看了眼那昂贵手表上面的指针。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男人拿出手机，上面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对不起，我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情。”
短短一行字，闵云熙看了足足十几秒。
再抬起头来看向湖面的时候，眼睛里便多了几分悲欢难辨。
“她不会来了是不是？”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来。
闵云熙回过头，看到闵云姗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身体还没好利索，怎么跑出来了。”闵云熙淡淡的语气里渗着温和。
闵云姗吸了吸鼻子，“你以为我愿意出来吗？我来给你送这个！”
她将手里拿着的伞往闵云熙的怀里一塞，转身便要走。
走到一半又忽地停了下来。
她回头，眼睛里面似乎有隐隐泪意，“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别再让我后悔叫你这一声哥！”
说完，她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林染独自一人，走过难行的小路。
终于到了大路上。
整整五辆奔驰车，齐刷刷地停在路边。
路面上，一辆法拉利正霸道地横在中间。
似乎有某种预感，林染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排在最前面的奔驰车门打开。
郭斐从车上走下来，回眸看了眼那辆法拉利，径自朝林染走来。
“林小姐，跟我们回去吧。”
他的语气十分客气却也足够疏离。
这一次，他叫她“林小姐”，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叫她“大少奶奶”。
林染知道，此时如果骆寒在场，那骆寒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尖大喊“你完了”。
这一次，她似乎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朝那辆在黑暗中宛如幽灵般的法拉利看去。
“我只有一个人，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她苦笑。
郭斐绷着脸，没有说话，向林染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染扫了郭斐一眼，将身板挺得笔直，鼓起勇气，无所畏惧地朝那辆法拉利走去……
她不跑了。
也跑不掉了。
郭斐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林染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车内的光线很暗。
驾驶座上厉子铭侧脸的轮廓在这样的光线下，明灭难辨。
林染低下头，不声不响地默默系好了安全带。
她还是选择回了头。
任凭厉子铭带她去哪里，任凭厉子铭怎样待她。
任凭厉子铭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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