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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走到厉老爷身边，“伯父，这里是医院，闹起来不太好，再说病人也需要静养，咱们就先出去一会儿吧。”
厉老爷和厉太太虽然不喜欢林染，可多少还是愿意给杜家一个面子。
厉老爷点了点头，率先起身，“小寒，我们出去。”
骆寒不甘心地瞪着林染，“爸！”
“出去！”厉老爷的语气蓦然变得严厉，呵斥道。
骆寒只好咬了咬牙，跟着厉老爷和厉太太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林染和厉子铭两个人。
她轻轻靠在椅子边，看着厉子铭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从旁边桌子上捡了个橘子剥开。
“喂，厉子铭，他们说你变成植物人了？”
林染将橘子皮扔进了垃圾桶，“我就不信，你这个人这么嚣张跋扈的，你舍得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不起来了吗？”
厉子铭安静地一动不动，好像已经融入到了病房内压抑的空气中。
“不起来也好，刚好方便我在你脸上画小王八。”林染扁了扁小嘴，将一瓣橘子填进自己的嘴巴里。
今天的橘子真酸，酸得她眼眶也红红的。
“我还要把你平时不许我吃的好吃的全吃一遍，把你不许我干的事情全都干一遍。”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小傲娇地说道。
躺在病床上的厉子铭，再也没有往日的暴怒。
他像一片潭水般平静。
这样的平静，让人的心莫名跌进了无底洞。
林染不喜欢这样的厉子铭。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呢？你舍得都不要啦？你们厉氏集团做的那么大，你也都舍得不管啦？还有你们厉家的人，你也都舍得不理啦？就算这些你都舍得，那你舍得……”
林染哽咽了下，一滴眼泪潸然落下。
“你舍得……我吗？”
这是她说过，最不争气的话。
她捧着那种着葵花籽的小花盆，“我准备，等天再暖一暖，我就把它移栽到我们的小后院儿去，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干这种活的。厉子铭，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以后就好好地待在你身边，我要一辈子做你厉子铭的妻子，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
“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没见到他呢。等他出生了，你还要听他喊你爸爸，还要给他取名字的。你要是再不醒，我就不让他喊你爸爸了……”
林染说着，轻轻抹了一把眼泪。
“你再不醒，我不仅要在你脸上画小王八，我还要偷偷……吻你。”
说完，她轻轻弯下了身子，俯首在厉子铭的额头吻了一记。
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看了看男人，又在男人的薄唇上轻吻下去。
双唇相碰之际，男人的眼睛骤然睁开。
林染不经意地睁眼，恰好和男人那双幽瞳四目相对。
“啊！”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究竟是惊还是喜，身体像弹簧一样弹开。
不是都说，成为了植物人的人，能醒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么。
就算能醒来，也要等很久很久么？
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你……”林染抬手指着厉子铭，“你不是成植物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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