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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手里拿着那牛皮纸包着的药粉，愣了许久。
她觉得有些讽刺。
曾几何时，厉子铭的眼睛里便只有她一个人。
如今，她却要拿着这种东西犹犹豫豫。
“林小姐，您炖的燕窝……”身后，突然响起慧姐的声音。
林染吓了一跳，手里的药包掉在了地上。
慧姐忙放下燕窝来帮林染捡，“对不起，林小姐，我吓到您了……”
“不用，我自己来。”林染十分抗拒地拨开了慧姐的手，将那药包捡起来，紧紧地攥进了自己的手心，有些不自然地，“你刚才说，你进来要干什么？”
“哦，”慧姐指了指燕窝，“燕窝炖好了，我给您端过来。”
林染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慧姐看了眼林染紧攥的手，欲言又止，转头正准备出去。
“等一下。”林染又将她叫住。
慧姐回头，“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叫我什么？”林染问。
慧姐想了想，“林小姐啊。”
林染微微蹙眉，“原来那个女人在的时候你也这么叫她么。”
慧姐不由地低了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林染摆了摆手，“那倒也不必了，其实我早就想要跟你说了。”
她边说着边走到慧姐的跟前，“你在这里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做得还不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现在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在生活习性上跟之前那位有些不同，对你，我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慧姐忙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染微笑着解释，“有个保姆，在我家做了许多年，从小我的生活就是由她照顾的，我想继续由她来照顾会比较方便。你别误会，不是你做的不好。”
她轻轻在慧姐的肩膀上拍了拍，“像你这样能干的人，是不会发愁找不到下一家的。我这里有些钱，算是对你这些日子以来勤恳工作的感谢。”
说着，她将一张支票塞到慧姐的手里。
慧姐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愣了愣，想要往回推，却又被林染按住。
“给你的就拿着吧，明天就开始搬，可以吗？”她用商量的语气。
慧姐的眼睛一直盯在那张支票上，恍恍惚惚地往门外走。
林染轻笑，瞥了眼桌上的燕窝。
看到支票上的数字，鲜少会有人不动心，尤其是，穷人。
可抬眼的工夫，慧姐又折了回来，将那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认真工作是我的职责，您要我走，我也绝对不会赖在这里，但是这张支票我不能收下。”
说完，她向林染欠了欠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林染皱了皱眉，想了想打了通电话出去，“我这里有个保姆不做了，你给她安排个好下家吧，要人善待遇高的。”
挂掉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将手里的药包打开，缓缓洒进了那炖好的燕窝里。
端着燕窝，她缓缓地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里，正传来哗哗地水声。
林染将燕窝放在桌上，朝浴室内喊道：“子铭，还要多久？我特地炖了燕窝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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