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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穿着那件诚实羽绒服外套加黑色牛仔裤,还把那一套泰迪熊毛线围巾帽子手套都戴上,特别俏皮可爱,她还要我把那雷锋帽戴上,说喜欢我戴着的样子。我只能戴上,看着这般模样,我们倒不像去酒吧的人,倒像进山打猎的猎人。
当我们到达那酒吧时,酒吧门口和酒吧二楼的灯已经亮起来了,那种类似灯笼的灯光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有情调。横七竖八的木牌子写着酒吧的招牌特色酒名字,推开门进去,里面另一番格调,木桌子木凳子,还有到处写满了旅客写着的留言,墙上也是贴满了便签,酒吧里面是吧台,吧台上那木架子摆满了一些酒瓶,旁边有楼梯可以上二楼。
店里已经坐了几桌人,他们桌上点着蜡烛。酒吧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大概在25岁左右,人挺帅气,在吧台里面调着酒,此时正放着一些民族歌谣,我估计是当地的一些藏歌了。吧台旁还放着一把吉他,他向我们打招呼,我们决定上二楼,踩着唧唧作响的木板楼梯上到二楼,我们在一处靠墙位置坐好,一个小伙子上来帮我们点了蜡烛问我们喝什么,我指了指婉君说她有伤不能喝酒,有没有果汁之类的,他为难地说暂时没有,不过说梅子酒吧,不算酒,味道甘甜,像果汁一样。
我犹豫了一下,婉君像我嘟嘴点头,我只能说好吧就这个,那小伙子说稍等就蹬蹬下了楼,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的留言,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和这样的环境气氛相比,它又这么的和谐。
“好有情调哦。”婉君看着周围的留言说。看着到处写满祝福和一些感慨,我也觉得不错。
“安,我们也写一些留言怎么样?”
我说好呀,她看了看周围,然后下楼去拿了一支钢笔上来,我到处找可以写的地方,实在难以找到,此时小伙子端着梅子酒上来,他提示我可以用纸写着然后用酒瓶装上挂在屋顶上,我抬头一看,果然有很多酒瓶挂在那,像一串串风铃。
于是我们要来便利贴和信纸,她要我给她信纸,我递给她,她说许愿的不准看哦,要我转过去写自己的,于是我靠在旁边在便利贴上写上:“祝君安好。”落笔写上日期,我写好后,问她可以转过身吗?她说不行。
我只好背对着她,静静等着,在和着楼下传来的歌声打着拍子,头左右轻摇着。在昏暗的橘黄色的灯光下,那些旅客留下的祝福琳琅满目,我默默地念着着这些祝福。
过了许久,她才说可以转过来了,我转过身子,她已经把信纸折成了一个千纸鹤,她交给我说:“把它放进瓶子吧,”
我先把她的放进去,然后把我写的那张便利贴卷好投了进去,在酒瓶里塞上一个木塞,我问婉君挂在哪里好呢,她看了看说就我们墙上吧,我想了想,拿起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上:君与安的瓶子”她点了点头。我贴好后就站在凳子上找好位置,把瓶子绑在墙上。
我们喝着入口甘甜的梅子酒,看着高高在上的瓶子,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婉君,你会记得这个瓶子吗?”我问。
“会,一直记得,因为我写下了心愿...”
“是不是和我有关的?”
她只是微笑,没有回答,但在我心里,那一刻,我感觉肯定是和我有关的。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一次这里好不好?每次来这个酒吧,每年来这里写下一个愿望,然后装在这个瓶子里。”
“你真的希望每年来一次这里吗?”她认真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真心希望,因为这里是我认识你的地方。”婉君没有说话,默默喝着梅子酒。我一直看着那属于我们的瓶子,一阵风吹过,叮铃铃的响,特别好听。
此时酒吧开始越来越人多,楼下一片沸腾,原来店长就是那个帅小伙在吧台里拿着吉他边弹边唱着歌,他唱的是民谣。
婉君一边陶醉着一边拿着筷子轻轻敲着杯子,我亦附和着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接着她问我会不会弹吉他,我说大学时候学了一段时间,后来荒废了,我问她呢,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一曲民谣唱完,楼下的人们大声叫好和拍手掌,那小伙子大声地问有没有愿意上台弹上一曲献给大家,婉君听到赶紧站起来拉着我说快,我们蹬蹬地下了楼,婉君叫我在旁边,然后她走上那个吧台,举手说我,我。
小伙子一看赶紧说哇,上来一个漂亮的美女,大家赶紧鼓掌欢迎!周围的人纷纷站起来鼓掌,我靠在一个桌子旁的木柱子上,跟着他们一起鼓掌。
婉君鞠了鞠躬,然后拿起麦克风说:“谢谢大家,大家晚上好,我想在这里唱首歌,这首歌我想唱给一个人听,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说到这,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抬起头指着我说:“就是他...”
众人纷纷拍着桌子哦哦地叫嚷起来,有人说“妹子好勇敢!”有的则说:“哥们,好幸福!”我不好意思地向大家挥了挥手,那一刻心里却满心欢喜。
婉君接过吉他,坐上高脚凳,轻轻地试弹了一下,然后清清嗓子,看了看酒吧里面的人,然后开始弹了起来,我一下子就听出旋律,是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
她开始唱着:
我和你男和女
都逃不过爱情
谁愿意有勇气
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你说的不只你
还包括我自己
该不该再继续
该不该有回应
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唱到这,她停了一下,看着我,酒吧一下子变得骚动了,纷纷看着我,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有人喊:“一起唱,一起唱...”慢慢这句话变成一个口号,大家都喊了起来;“一起唱!一起唱!”旁边两个男的推着我向吧台,我只能走了过去,有个男生赶紧拿了一张凳子给我坐下,吧台后面的小伙子递我一个麦克风,婉君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看着高脚凳上的婉君,那一刻我受到鼓励似的,她继续弹着吉他,我接着唱: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双手紧紧握着麦克风,可以感觉到手心都出了汗,酒吧的人围在狭窄的吧台周围纷纷拍着节拍。于是大家一起合唱起来:
难以抗拒喔
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当我们唱完,酒吧里响起了一片掌声,我赶紧抱拳说谢谢。婉君则抱着吉他看着我,我伸手去拉她,她一下子就跳了下来,撞在我怀里,我赶紧把她扶稳,酒吧的人见状又起哄了:“吻她,吻她...”我赶紧摆着手说不行不行,婉君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煞是好看,她搓着手,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酒吧里的人看我们这样的受窘的样子更加起劲了,口号又一致地喊了起来:“吻她,吻她!”我实在没办法,对婉君说观众要求,我只能顺从哦。婉君嘟着嘴,喃喃细语,好像说不行不行。
我鼓足勇气,一下子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家看到高呼了起来,吧台后面的小伙子站起来说大家说这样行不行?大家又一致说不行,亲嘴!亲嘴。
在我怀里的婉君害羞地往我怀里钻,我怕她太尴尬,就笑对众人说:“就这样了,不能再玩下去了,我怕...”话没说完,婉君突然一下子抓着我外套踱起脚,她的嘴唇一下子把我嘴封住。
那一刻,我一下子呆住了,脑里空白的一片,婉君闭着眼睛,我突然觉得这世界静了下来,好像就只有我们俩,我抱住她笨拙地亲着她那薄薄的嘴唇,她轻轻地启着双唇回应我。
短短的几秒钟,我却觉得天地间天旋地转的一些眩晕,当婉君停了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头皮是麻麻的,有种酥酥的感觉,众人拍手叫好的声音我完全听不到的样子。直到小伙子围上来在我们中间,拉着我们的手举起来说:“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酒吧里大家都喊着说好。
晚上9点半的时候,我和婉君走出了酒吧,酒吧里的依然人声沸腾,热闹非凡,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甜的。此时有月光,一轮明月当空,今晚显得格外圆。
此间少年,正沉浸在人生第一次爱情喜悦之中,这场恋爱用村上春树《斯普特尼克恋人》的开场白说的那样:“一场犹如以排山倒海之势掠过无边草原的龙卷风一般的迅猛的恋情。它片甲不留地摧毁路上一切障碍。”虽然有点仓促但又这么热烈,一下子把少年的心彻底地揉成软绵绵的棉花糖般,甜美而美好,同样也是一场“纪念碑式的爱。”
我此刻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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