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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菩提树下的恋人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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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尖椒碎米鸡配饭和铁板牛扒逐一逐一上来,我们静静地吃着各自盘里的东西,婉君吃东西的样子美极,宛如一个法国少女坐在富丽堂皇的庄园里优雅地吃晚餐般,只见她左手用叉按着那块牛排,右手持刀沿着叉子的右侧将牛排慢慢切开,切一块刚好合适她那小嘴大小的肉,蘸了碟子边的酱,然后直接用叉子将其送入口中,在嘴里慢慢嚼着,整个过程那样熟练又优雅。

    我看得入迷,她泰然自若,专注地吃着牛排。我有那么一刻想说什么她停顿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于是我们静静地吃着东西,餐厅已经没有播那些“不可思议”的摩梭情歌了,转而播着小野丽莎版的moonriver,吃了三分之一,她才放下刀叉,喝了口葡萄酒,用抹布擦了擦嘴角。

    “很久没这么安静地吃份牛排了。悠扬好听的歌曲,迷人的湖光夜色,舒适的餐厅,一切恰恰好。”

    “你吃牛排的样子简直是一幅艺术品。”我赞叹说。

    “夸张了啦,不过吃东西吧,看什么环境而言了,一个安静的环境,吃上一份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满满的幸福的。”

    “如果你喜欢,我常常陪你去吃。”

    她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没有回答我。她随后伸右手过来覆盖在我的左手上,眼睛却看着落地窗外面。露台上只剩下一对下情侣在窃窃私语,样子甜蜜。

    我们吃完晚餐后,也出到临湖的露台处,露台上有一条牧羊犬在懒洋洋地趴着,看到我们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样子已经对我们这些来来往往的旅客已经不感冒了,婉君走了过去,蹲下去抚摸着它那黑白相间的毛,当搔着它耳根时,它则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我有个猫儿,特别黏我,每天我一回家就跑过来和我撒娇,不知道它现在还好不好...”婉君幽幽地说。

    “放心,你如果好,它就会好的。猫儿特别有灵性的。”

    “哎,但愿吧。”

    我把她拉了起来,我们走到栏杆旁,湖边一片宁静,整个天空都是蓝色的,满空的星星像在这块蓝色的布幕上镶嵌的小宝石,密密麻麻,把点点滴滴的星光交织在一起,我指着天空数不清的星星对她说:“好美妙哦,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

    “安,你知道北极星在哪里吗?”

    我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天空,摇了摇头。

    她指着天空北方处有个光点比较突出的那一点说:“这颗就是北极星。”

    我认真顺着她所指那地方看去,在蓝色的北方处的天际里依稀可以看到两个一大一小的星星特别耀眼,但又似不那么清晰。

    “如果什么时候你找不到我,就抬头看看那北极星,顺着那最亮的北极星,我会在那里等着你。”婉君蹙着眉头,认真的语气。

    我问婉君,北极星旁边没那么亮的那颗星星是什么,她想了想说北极星就好比是一个男孩,那颗则是一个女孩,男孩永远守护着那女孩身边,女孩即使不够光,但男孩总会用足够的光来照耀着女孩,这样一来,女孩就会永远不会迷路了。

    我似懂非懂地轻轻点了头,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天空中的哪颗星才是北极星,但我知道婉君说的,天空最亮那颗行星就是北极星。它旁边会伴随着不那么亮的星星,独自在天空的一点,闪耀着光芒.仿佛继承了北极的千年寒意,孤独的守护着那个命中注定的人,那个无法拥有的人。

    他们看起来靠的很近,但却永远不会相遇。后来我才明白,很多年后,重游旧地,倚栏观星,突然明白那一刻婉君为什么告诉我北极星的故事,当明白那一刻,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悲伤不已。

    时间到了晚上9点过,沿着那条忽暗忽明的青石路走回客栈,当客栈渐渐在眼前时,我的心有点慌乱,扑通扑通地跳着,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晚余下的时间,我和婉君将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我心里隐约觉得会发生点什么暧昧之事的感觉。

    回到房间,拉上门链子那一刻,我又开始心跳加速了,婉君在床边椅子上坐下,我走过去坐在床边,我们离得大概半米不到,我感觉到她也是急促不安。

    在这七八平方米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谁也说不清的气息,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我脑里想找点话题避开这尴尬的气氛,可惜找不到适当的措词,只能在不知所措地搓着手看着地板。

    “婉君...”

    “安...”

    我们异口同声地叫了对方名字,婉君害羞低了头,我结巴地问她什么事呢,她抬头看看我,好像说不出的样子,我静静在等她开口。

    几十秒过去了,她没有开口,我起来说下楼去问老板拿个席子和被子,来打地铺。当我正要开门那一刻,婉君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喃喃地说:“不要去,不用去,今晚我们...我们一起...”

    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我准备去拉锁链子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转过身紧紧抱着她,她羞涩地往我怀里乱钻,彼此身体贴合在一起,我抵在门边上,脸靠的很近,我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异常的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

    我捧着她的脸,轻轻低下头看着她,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我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那一瞬间被通了电的感觉,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我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我笨拙的吻,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此刻,全世界静止了,只剩下我们在热吻。

    良久,她才温柔地推开我,小脸已经红热,煞是迷人,我轻轻在她下巴咬了一口,她娇嗔低声说:“安,你好坏...”

    她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去冲个凉吧,坐了一天的车好汗臭,我调皮地说女人不是都喜欢男人着男人味吗?她嘟着嘴撒娇说才没有呢。

    在浴室里,热水彻底冲洒着我的身躯,那热腾腾的液体在身体每个角落流过,我贴着墙,心里狂乱不已,安,镇定!你已非少年了,这一刻你已经成为男子了。

    良久,我穿上客栈的白色浴衣,当走出浴室时。婉君已经关上了房间的灯,只有电视在播节目发出的光,窗帘也拉得紧紧的。房间三分之二是漆黑的。

    婉君坐在椅子上,看见我出来,一下子低下了头,在屏幕光之下,格外妩媚,我忍不住想去抱她,她挣脱了我一边往浴室走去一边回头对我吐舌头。

    浴室不一会就传来脱衣服的悉悉簌簌的声音,浴室的门是一扇镶着磨砂玻璃的硬板门,我靠在窗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婉君的身影,她在里面弯着身子脱衣服,一下子美曼的身影暴露无围,一会就传来冲刷的水流声。

    我转过身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拉开几寸窗帘,柔柔的月光洒在窗户上,微微泛白。我凝望着这宁静中的朦胧夜色。心不在焉,月光透了进房间,掠过窗台,掠过床边的四方桌,桌上应该小储物格,储物格里面整齐摆放着两罐红牛、两包零食、一包香烟、一支打火机,而最显眼的第一格摆放着小装的杜蕾斯。

    我看到那小装杜蕾斯,脸马上泛红。为了抑压着心里的慌乱,我坐回床边,拿起电视遥控器胡乱地按着电视节目,电视里放什么节目我实在不留意。

    当我点到音乐台时,音乐台刚刚播完麦克林的“ifwetry”,接着准备播放莱昂纳德·科恩的“dancemetotheendoflove”(与我共舞到爱的尽头)。

    “是科恩的“dancemetotheendoflove”吗?”此时婉君已经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长发盘起,脸上还有水珠。

    她过来拉起我说:“快起来,我们来一段探戈吧,这音乐最适合跳探戈了。会吗?”

    我边起来边说大学时学了一会,她握好我的手说没关系。于是我们随着科恩那独特的沙哑又充满沧桑的歌声在窄小的房间里跳起探戈,很久没跳,我步法有点乱,找不准感觉,开始跟不上婉君的步伐,时不时还踩到她的脚,她笑着慢慢引导着我,嘴里还打着拍子,受过专业的她每个动作都如此美妙,旋转自如的舞姿,如一只白色蝴蝶在我周围飞舞。

    我受到她的感染,慢慢找到她的节奏感,很快就踩踏自如,与婉君配合得协调默契了。科恩在神情地唱着,我们踩着音乐节奏在跳着,仿佛此时此刻我们是在舞台上跳舞一样,而科恩是唯一的观众。

    他紧紧握着麦克风,神情款款地唱着歌,而婉君则是忘我地踩着舞步像一只飞动的蝴蝶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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