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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头部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她后来站了起来,说要跳舞给我看,我拍手叫好!于是她摇摇晃晃跳了起来,那舞姿像一只笨拙的天鹅在湖中起舞。
但我看得兴奋无比,我觉得她那一刻更像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我身边围绕,她显然跳得开心极了,时而探身向前,时而旋转,时而跳了起来。
跳完一支舞,她拉我起来说一起唱歌,我说我五音不全唱得很难听了,她偏偏要我唱一段,我微醉地指着她说,你要听,你确定要听吗?她笑嘻嘻地摇着头说唱嘛,我是真的想听。
于是我拿着空啤酒罐,靠在电视机旁,唱起了《遇见》。唱完《遇见》婉君拍着手说唱得好好哦,我说那有哦,“安,再来一首好吗?”她恳求我。
“好呀,你想听什么歌呢?”我问。
“你会唱刘德华的《一起走过的日子》吗?”
“哦,这首歌经典得烂出街了,怎么不会呢?你确定要听吗?”我知道这是一首粤语歌,我怕她听不懂。
“想呢,我特别喜欢粤语流行的年代,觉得以前的歌曲好经典。”她托着腮帮,凝神凭息的样子。
于是我唱起了《一次走过的日子》,唱罢,她鼓掌,鼓完掌她递我一罐啤酒,自己也开了一罐,一昂头咕噜咕噜就喝完,喝完说继续唱吧,好喜欢听你唱歌。
“婉君,在我喝醉之前,我怕唱不完呢,唉,越来越头晕了耶!”。
我喝了手中那罐啤酒,继续唱起《浪漫的事》、《雨夜的浪漫》。当唱《雨夜的浪漫》唱到一半时,婉君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于是我就停了下来。
“现在是点唱机时刻!我点你唱。”她醉眼弯弯的看着我说。
于是,我背靠在床沿边,努力坐好,把腰挺得直直的,装出一副机器的模样。她看了我这般认真笑得咯咯肩抖。然后在我嘴唇里吻了一下,对我说已经投了币,我甜丝丝地说:“欢迎使用婉君牌点唱机,下面请选歌曲。”
她喝了一口啤酒,抽了一口烟,然后在我胸前戳了一下,摇了摇我的双肩说:“喂!喂!点唱机,我想听《千千阙歌》...”
我点头是点唱机收到了,当我唱起这首《千千阙歌》时,婉君显然比之前听我所唱的都要认真,她拍着节拍一脸陶醉,特别唱起高音部分,她的眼中有满盈的泪光在闪动,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眼眶里那些液体。
我唱完时,她那眼眶红红的,但她努力向我展开笑容,那幽幽一笑,脸上马上舒展起来。
“再点一首歌,作为今晚的encore吧!”婉君说,“不过换个玩法,这次我做点唱机...”说完她模仿我的样子靠着床边,手里拿起一个空啤酒罐。认真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干渴的喉咙,想着可以听婉君唱歌也不错,我也依照她刚刚那样,亲了她一口,刚刚想说点什么歌好呢,她就开口了:就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吧,我的拿手好歌,每次去ktv必点的歌曲。”听她这样是我没什么好抗议的了。
她喝了几口啤酒,喝啤酒的力度感觉有点猛了,沉默了一下,她把手里的万宝路香烟熄灭,才开始唱:
goodbyemylove
我的爱人再见
相见不知哪一天
我把一切给了你
希望你要珍惜
不要辜负我的真情意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
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我永远怀念你温柔的情
怀念你热红的心
怀念你甜蜜的吻
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
怎能忘记这段情
我的爱再见
不知哪日再相见
婉君的歌声算不上特别优美,但此情此景下我觉得动听极了,至少从她歌声里穿透了一些伤感让我感触不已。
“这首歌是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她叹了一口气。
“好像是她1975年专辑《岛国之情歌》里的一首歌....”我说。
“是的,我每次唱起都有不同的感觉,或感慨或伤感,总而言之,人变得忧郁起来,这首歌道出我的心境。”
“喂!婉君,何必这样郁郁寡欢呢,人生充满了很多很多的可能,我们应该微笑面对一切!哪怕是要哭也要笑着哭!”我握着她的手说。
她的手变得冰凉,另一只手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好听吗?”她问。“安,请你记住今晚,这是我第一次向你剥开心扉。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说这么悲观的话呀?”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希望你记得我18岁的样子而已,因为18岁的我,既单纯又懵懂,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包括爱...”
她好像没有听到我问的那句话,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但青葱岁月的我,对爱情是最执着和不顾一切的,如果那时候的我遇到现在的你,我想我会百分之两百投入去爱一场,前面哪怕是布满荆棘我都不怕,我会一心一意去爱你!毫不保留地把我的全部给你!”
听到这些话,心里满满的感动与对婉君的爱在此时充溢在胸膛,像是不断滋生的藤蔓,缠绕在心房;更像是心中奔腾而过的千军万马,仿佛呼啸而出。
我把她揽了过来,亲吻片刻,她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安,我想要...”
我那一刻当然也有相同的想法,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轻轻压着她,她双手抱住我的脖子,紧闭着眼睛,我附在她耳边说:“婉君,答应我,把以前让你痛苦的事忘记掉好吗?”
“我答应你!”她轻轻的说。
我起来关了灯,只剩下床头那盏淡淡的心型台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们拥抱着,亲吻着,互相替对方褪掉身体的那些束缚,彼此变得特别渴望着对方。
其后我的舌头一直在她那纤细的背部游走,她侧着身体,不时发出低吟的声音。、
“好奇妙哦!”她轻呼。
我用指尖从颈背后缓缓地沿着那深深的尾梁线一路滑到股间,婉君没有吭声,浑身倏地微微抖着,我紧紧从背后抱着她,彼此间紧紧贴着的肌肤变得灼热,我看着她肩上那活灵活现的蝴蝶纹身,忍不住亲那蝴蝶一口。
“你是一只让我着迷的蝴蝶仙子!”我喃喃自语。
“是吗?可惜蝴蝶飞不过沧海...”
我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耳垂,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啊的声音,而我感觉到她的急促呼吸声,她转过头来抱着我,我们热烈地亲吻起来。当我深入她的领地时,她流下了几滴眼泪。
几番缠绵后,婉君起来去喝水,我看着她那美妙的背部,心里暗暗赞叹,她在微弱的灯光下宛如月光之下的女神。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她喝了一杯后,重新拿了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我在她背后看着,她倒好白开水后摇了摇,然后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那杯热腾腾的白开水递给我。
“喝杯水,喝完就睡觉。”
我接了过来,用嘴吹了两下就把那杯白开水放到床前的桌上台灯旁,婉君看着我问我干嘛不喝呀,我说还烫呢,何况我不是很渴。
她摇了摇头,把那杯白开水捧在手里用嘴轻轻在吹着,我觉得她那一刻好温柔。
“好啦,乖,喝点水好睡觉。”她重新递给我,我只能接了过来喝了大半杯,她一看蹙起眉头,有点不高兴,我叹了一下,仰头喝光了杯里的白开水。
她看到我喝光了才如获重释般笑了笑,那一瞬间我感觉她眼眸里有一种忧伤在泛起。我不知道究竟为何。
婉君放好杯子,钻入被子里抱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胸膛,我渐渐眼皮越来越沉。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很想很想和婉君聊聊天,好像很多话想和她说说,但困意越来越重。
迷糊中我听到婉君不断在叫我名字,我很想努力睁开那越来越沉重的双眼,但却是于事无补。
我只依稀听到婉君在我耳边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我脑里在很努力地组织着这些混乱的头绪,但空白感越来越蔓延,我不知道婉君为什么说对不起。
那是沉睡的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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