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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起来煮了早晨,早餐是松茸菇瘦肉粥,楚楚最近说喜欢喝这个粥,于是,我连续了一个星期煮这个粥,我担心她会喝腻,所以,每次都会问她腻不腻,她都会回答说这个味道可以喝上一辈子呢,特别加了薄荷叶的味道更美味。
今天公司组织去爬山,我没有参加,小哲说年轻人要多出去锻炼锻炼嘛,难得有机会和同事联谊,何况晚上还要聚会呢,我找了借口推辞了。
阳光明媚的清早,我吃完早餐心满意足地在l型的阳台的藤椅上坐着,悠然地看着公寓外面的马路上人来车往的景象,我想起以前租的那个小公寓,还有小公寓阳台对着的花园。
那时候我也常常坐在阳台里,在清晨醒来的时候,靠在阳台的小铁栅上听听歌,看看书。直到太阳开始晒过来,变得刺眼的时候才作罢。
而如今我也喜欢在阳台发呆、看书、听音乐和通过星特朗望远镜看星星。唯一不同的时,楚楚闯进了我的生活,她有时候也喜欢和我在阳台里聊天、喝啤酒、有时候也会弹着吉他唱歌给我听。
最近的楚楚挺忙碌的,每天下班回来只能在饭桌或者冰箱里看她留下的纸条,说今天跑场,可能会晚点回来哦。她一开始跑场我就开始失眠,每天睡得迷迷糊糊才听到轻轻的开门声和楚楚在客厅蹑手蹑脚的声音,又或者从浴室传来花洒的流水声,有时候会听见她在轻轻哼着歌,每每听到这些,我才安心睡去。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不管她回来多晚,第二天早上她都会坚持起来陪我吃早餐,而吃完早餐她继续蒙头大睡,我则去上班,等我下班回来,她已经出去跑场子去了,屋里空荡荡的,就剩下她留的便利贴,有时候贴在饭桌上,有时候在客厅的书架上、有时候在冰箱上,最近她喜欢把写着留言的便利贴贴在那盆仙人球上。
“如果我早上没有起来,请叫醒我。”楚楚昨晚在便利贴上留言说,还画了一个萌萌达的头像,那头像对我咧开笑容,贴在仙人球的盆栽上。
我瞥了一眼墙上那石英时钟,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20分。我在寻思着要不要现在去叫醒她,还是让她多睡一会,此时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不禁蹙起了眉头,老妈来电。
最近老妈子有点烦心,特别是我和楚楚去了月明家作客估计是月明已经向她汇报了他们对楚楚的印象以致老妈子对我的这位同居的“女朋友”越感兴趣。
“这两天还好吗?”老妈问,其实上一次打电话给我说前天。
“嗯,老样子。”
“那就好,我和你爸都听想你的,你最近老没回家看看我们两位老人家了....”
“妈,我最近忙呢,为年底的盘点作准备。”我打断她的话解释说。
“嗯,妈都知道这些,你呀,要保重身体,关键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老妈子语气一语双关,我自然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我拿着电话说:“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啦,我不大不小啦!”
我进了厨房,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打开高压锅,从锅里舀了一碗松茸菇瘦肉粥。
“你还知道自己不大不小的啦,说,什么时候把你那个女朋友带回家让老妈子看看?”
老妈子没耐心了,直接直奔主题。
“妈,别急哦,妥妥的,你未来媳妇跑不了,她的意思嘛是现在还没有心里准备,等准备好了就自然去看你老人家,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重视你老人家。”
在老妈子面前,我嘴巴能侃,能哄。每次她一急,我就采取一边哄她一边找其他借口尽量去躲开这个问题。
果然,老妈沉默几秒,然后说:“你说的呀,妥妥的哦,别老哄老妈子开心,对了,你工作忙就让她多担待点,照顾好你,我和你爸过一段时间过去看你。”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把那碗粥端到饭厅的餐桌上,刚转身准备去叫楚楚起床,她已经披襟散发地出现在客厅了,眼睛像深井里爬起来的女鬼那样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楚楚你要不要这样吓死我呀,无声无息地像个鬼一样站在那。
她把头发撩起,露出那毫无生息的脸,好像几天没睡的样子,脸色有点苍白。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把身子整个陷入沙发里。
“我想喝水....”她幽幽地对我说。
我从饮水机旁拿起一个方形玻璃杯,给她倒了大约230毫升的温开水,拿过去给她。她双手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地一下子就喝光了。
“怎么啦?你这两天好累的样子,一点活力都没有,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就是最近喜欢失眠了,老睡不好。临近圣诞节嘛,活动和场地比较多和集中,一天要跑好几个场子,满世界地转场。”
“哦。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我说。
她点了点头。我起身走去书房,回头对她说松茸菇瘦肉粥已经在餐桌上,记得吃哦。
进了书房,关上门,我打开电脑,然后播放着久石让的《那年夏天,宁静的海》专辑。今天虽然不上班,但我必须这个星期进度缓慢的产品设计草稿整理好,赶在圣诞节之前完成,我倒了一杯苏打水加姜汁为自己提提神。
画完第20张草稿,我把草稿一张一张地用扫描仪扫描到电脑上,然后在电脑用工作软件一步一步把这些草稿画出雏形,再给予这些产品上色、上完色接下来就是调光,赋予这些图纸上的生命力,如果觉得可以就再继续在另一个工作软件里构造出3d图,最后就是渲染出和现实一模一样的效果图。
整个工作流程繁琐又伤脑筋,有时候会停下来半天对着电脑发呆,硬是想不出半点头绪,如果是那种状态,我会去泡一杯咖啡,喝完了在回来重新思考。
“凡事都有个结果!”我靠在真皮电脑椅上深深呼一口气说。
我听见楚楚在客厅里哼着歌,那是一首她最近常常哼着的歌调,上次问她什么歌时,她神秘兮兮地说那是她自己写的歌,当时还说写好就唱给我,我好奇地起来去打开书房走到客厅里。
楚楚端着一杯水,站在客厅书架墙角那盆仙人球边上,给仙人球浇水,嘴里哼着那歌调,接近正午的阳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在那书架墙角里照射出大概二三米范围的亮区,楚楚倚在书架墙阴影处,从背后看她的样子很美,就像一个森林的精灵踩着一道光环降落凡间般的美。
“你再给它喝水它就要死掉了。”
“是吗?你不觉得它好渴吗?”楚楚停住了哼歌,回过头对我说。
我走过去看了看那仙人球,盆栽里的土一下子把水吸得精光,好像的确好渴的样子。
“喂,你的那首歌写到哪里了?我刚刚听到你在哼着呢。”我问。
“唔,暂时无可奉告....还有,你干嘛不去好好工作?过来打扰我,我一下子断了思路了,接不上我刚刚想的那段了。”
楚楚责怪我,然后拿着那空杯子走去厨房,我跟着她去。
“完全是不讲道理嘛,想不出就想不出嘛,干嘛拿我当借口哦!”我靠在厨房的冰箱上说。
她走过来用已经瞪着我几秒,然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递一罐给我,她啪的一声打开她手里那罐啤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我也只好打开手里那罐啤酒,我啜饮几口,透心凉地直通我的胃里。
“哎!我估计一辈子都写不出好听的歌曲了....读书少,脑子不好使。”楚楚难过的看着我。
我意识到刚刚的话触到她疼处了,赶紧说对不起,刚才无心的说话。她摇了摇头说:“你说的很对,我知道想不出来了,我心里一很多东西想表达,但一提起笔,我就一片空白的。”
“别灰心好吗?只是暂时而已。你落不了笔是因为你还没有构思好开始的第一句吧,当你想好写了下来,后面的就会顺畅地写出来的,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句子不断地涌现的,有句话叫“万事开头难”,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写的出来的!”我强调说。
楚楚好像被我的话激灵起来一样看着我,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当真?”
“肯定!”
“确定?”
“毫无疑问!”
楚楚一下子咯咯的捂着嘴笑了起来,我也笑着拿起啤酒和她碰了几下,我说预祝你早日写出属于你的成名曲。
她嗯啊了一声,就仰头一口气喝光手里的啤酒,然后对着空啤酒瓶唱起歌来,我拍手附和。
她唱了《红豆》、《谢谢你》、《一切尽在不言中》后拉着我去客厅打开电视,插上麦克风,播放着歌曲兴奋地唱了起来。
我偶尔也和她合唱几句,但我五音不全,唱得实在滑稽,惹得楚楚哈哈大笑。
整个中午,我们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喝着啤酒唱着歌,直到喉咙沙哑才停止。
“谢谢安大人!我知道怎么写这首歌了....”楚楚似醉未醉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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