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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来的正是时候，朕依你所言将今日的科考策论题目改为了开春遇上的难题，此子答的甚妙。”
见着朱红宫门后出现的修长身影，萧含玉面上一喜，大手上拿着一卷策论，越下台阶朝着卫衍走去，边道。
卫衍脚步停了，男人着一袭蟒纹圆领锦袍，腰间垂挂下白玉，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拢，正把玩着玉珠，闻言略抬眸，漆黑的眸子没多余的情绪，“答了什么？”
内监总管垂眸站在一侧，双手交握在身前，默默听着二人谈话。
萧含玉行至卫衍跟前，将策论摊开，指着上面的内容道，“据下面那些官员提上来的，南方多地颗粒不收的根本原因是春寒，雨水过多，导致水淹了农田，但北方遇上的问题恰恰相反，朕原先也想过如何让两地综合一下，这谢家子就提出了修建管道，将南方的水灌输至北方旱地，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南方的问题，同时也将北方的问题一并解决了，岂不妙哉？！”
说着，萧含玉喟叹了声。
他竟不知那看起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谢家长子竟还能有如此智慧。
“南水北输，确实妙。”卫衍淡淡开腔，评价了一句，忽地想起什么，“那陛下又问了什么问题？”
若是单单一份策论，还不至于让萧含玉直接当场将人定为甲科头名。
闻言，萧含玉一笑，“也没什么，就问了些从前常问的，只听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哦？”卫衍眼底难得升起些许好奇。
小姑娘的哥哥看起来似乎有两把刷子，不枉费他这一番苦心。
“来，朕与你细细说说。”萧含玉与人同坐在一旁，将谢知南殿上所说一字不漏的复述，眼底可见赞赏。
卫衍对朝廷之事素来看得淡，但自有一番见解，就在萧含玉说出那句话时，端坐着的男人眸子猛地一顿，忽而弯唇笑了，指尖微微转着玉珠。
原来他的小姑娘还在背后出谋划策呢，说起来，似乎那日一别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得找个机会。
他的笑容很浅很淡，消失的很快，萧含玉一个错眼，还当自己看错了，“朕也没想到他能有这般见识和心胸。”
“陛下是得好好嘉奖。”
“你也觉得？”
“嗯。”
“难得啊，听你夸人可不容易。”萧含玉笑了，拍了拍卫衍的肩，忽地压低了声音调侃道，“你眼光确实好。”他原以为那谢家已经没什么有用之人了，没想这回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卫衍不予置否。
就在不久前，保合殿上。
见着谢知南开口，不少人都抬头看去，看清那青年模样，不少人眼底划过不屑。
这会儿香已经快燃尽了，诸位学子大多都已经作完答，只参见钱刚的前车之鉴，都想着等时间到了老老实实交卷就是了。
没成想，又冒出一个愣头青。
萧含玉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低眸看过去，要脱口的“叉出去”顿了顿，余光瞥了眼那已然只剩下一点的香，沉吟着朝监考官点了点头。
见状，监考官立时快步过去，将谢知南的卷子交叠，越过人群，呈至萧含玉跟前，“陛下，请看。”
原来策论是要经过层层检校之后才能送到陛下手里的。
但这其中难免会有一些收受贿赂，沽名钓誉之辈，所以到了萧含玉这里，由皇帝和几位颇为学识涵养的祭酒博士一同评等第。
但皇帝都在了，那些人也就是走个过场。
过不过说到底还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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