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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修主持，空口说白话谁都会，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要我说你是怕我们上门兴师问罪，说的是谎话。”
这一通指责，直接是让慈修慌了神，毕竟是自己这边理亏，也是轻声的吟诵了一声佛号，解释道：
“忠清道友误会了，老僧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那空寂的尸首现在就摆放在后院的祠堂之中。”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忠清毫不犹豫的站起身道：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旁的韩卫默不作声，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也跟着站了起来，显然也是要去看个究竟。
慈修倒是心中坦然，带着二人到了后面的祠堂里面，命在门口把守的沙弥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
等慈修揭开空寂身上麻布的时候，空寂那恐怖的尸首也映入了韩卫他们二人的眼帘。
饶是忠清见多识广，看见空寂死的那个惨状，还是被吓了一跳。
反观韩卫倒是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根本就没有看空寂的脸，而是把目光盯在他胸口的破洞和那些鲜血纹路，久久不语。
慈修见此，在旁边又是轻声的念了声佛号。
过了片刻，忠清也缓过神来，他见韩卫沉吟不语，以为是他也不好判断尸首的真假，便率先开口说道：
“慈修主持，你莫非是欺负我们不认识空寂，找了一具死状恐怖的假尸体过来糊弄我们的吗？”
慈修一听，不由的大呼冤枉，刚想开口解释，却看韩卫冲着忠清摆了摆手说道：
“尸首是真的。”
“我们虽然不认识空寂，但是他胸口的炼心煞做不了假。”
“你仔细看这个纹路，和那两面佛的纹路是一模一样的。”
说完把手中拿着的双面佛递给了忠清。
忠清接过两边一对照，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旁边的慈修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是真不愿意得罪韩卫，不说其他的，就是冲着韩卫能显露佛身，能帮他领悟奥义，他也不愿意得罪韩卫。
韩卫这个时候，也把目光投向了慈修，开口问道：
“主持，这空寂是什么来历？你们寺里怎么会收纳这样的邪僧？”
说完便把武?遇害的情况告诉了慈修。
听完这话的慈修不由得出了一声的冷汗，这空寂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去敢谋害一个公主？
他自己惹事也就算了，这是要把整个福应寺都搭进去吗？
幸好韩卫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想到此处，他也是心有余悸的念了一声佛号，然后把空寂身死、自己处理的情况都如实的告诉了韩卫。
韩卫一边听，一边斟酌其中的真假，算算慈修说的那个时间，正好是自己破了双面佛的时间。
这么算来的话，慈修应该是没有撒谎，偏袒空寂。
想到此处，也是再次开口道:
“主持，既然这样，那麻烦你把那些人再喊来一次，我要再详细的问一下。”
慈修连连点头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二位道友，请还随我回禅房，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一边带着二人返回，一边让人再去通知一下那些僧人。
同时还把空寂的度牒拿了过来，说明他的来历，也是表明他和福应寺的内在关系。
韩卫一边翻着度牒，一边等着其他僧人过来。
不大会的功夫，僧人们都过来了，韩卫倒是不愿意为难他们，尽量挤出一张笑脸，挨着询问了起来。
等全部问完之后，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开始暗暗梳理得到的线索。
从这度牒来看，空寂在贞观一年到贞观三年的时候是在龟兹的光明寺待过，上面还有空丘大师的印章。
这让他心里也产生猜测：难道这空寂和鸠和忧他们是一伙的？
空寂是从某个渠道得到了自己杀了鸠和忧他们的事情，所以要给他们报仇。
但因为实力差距的问题，他不敢挑衅自己，所以才先从武?那儿下手？
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
因为引龙案一事，空安被杀。
虽然是武元庆和空安挑衅导致的，但终归空安是死了。空寂难免迁怒于武?的身上。
从时间上推断有些不太合理，要报仇早报了，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或者说是没有准备好，所以一直在隐忍？
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的韩卫皱了皱眉头，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旁边无所事事的忠清，暗暗自责：
你为什么要把忠清带过来呢，而不是带着天师过来，这下好了吧，所有用脑子的事全部得自己干。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始梳理第三条线索。
就是那个小沙弥口中所说的漂亮、骚气的女人。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的嫌疑也是最大的，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是她和空寂密谋害武?的，只要找到这个女人，那第一个和第二个谜团应该就会解开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调查那女人的身份，一边等着她继续出手。
因为既然这次她没有害了武?，必然还会再次出手。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后，韩卫也松了一口气，决定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武?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苏醒过来。
便起身给慈修告辞。
慈修其实很想再留他一会，最好是能给他一起讨论下佛法。
可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太合适，只好颇为惋惜的一直把他们给送到了寺门口。
并一再给韩卫表示，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他，这才目送韩卫离去。
韩卫、忠清二人又是一路疾行到了武府。
这个时候，武?也已经是在众人的护送下返回了武府。
两人一路到了武?住的小院，只看李承乾、袁天罡都在正堂。
杨氏则是在屋里陪着武?，武?这会依然是沉睡不醒。
韩卫有些不太放心，又进屋给她号了下脉搏，确认她只是在沉睡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回到正堂，把自己去福应寺的情况告诉了几人。
几人闻听空寂死了，线索断了，也是一阵叹息不止，思来想去，觉得韩卫的建议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李承乾也是立刻把千牛卫唤来，让他们去调查那女人的来历。
杨氏听到空寂死了的时候，这才确认就是他在谋害自己的女儿，不由张开就是一阵大骂。
骂完之后想想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女儿，又是一阵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自责不已。
几人看她这个样子，也是心有不忍，都是好生安慰了她一番，才各自告辞离去。
韩卫却单独留了下来，要等武?苏醒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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