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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对方并没有用眼神给她答案，反而一反常态的刷一下站起身，朝她走过来。
何吱吱顿时头皮有些发麻。
主要是沈青鸾捏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真个给了何吱吱很多危机感。
现场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何吱吱的思考而停顿。
沈青鸾气势汹汹地走到她的面前，然后......
撞开了何吱吱的肩膀，和她擦肩而过。
“呔！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
何吱吱捂着被撞疼的肩膀，转身去看病床上的人。
床上确实躺着一个老先生，面容枯槁，瘦得皮包骨头。
何吱吱的视线再王下，不可避免地看清楚了老人家手中紧握的玉佩。
那玉佩是一块质地润泽，用材极好的白玉，玉面上被雕刻出隐隐约约的一个“傅”字。
何吱吱回想了一下沈青鸾之前被狸猫换太子的经历，又想起之前他一直被养在太傅家。
这块玉佩上的“傅”字，该不会就是太傅的傅吧？
何吱吱当即如临大敌。
沈青鸾怎么把人家太傅的爹给扛过来了？
不是，这人离不离谱啊？
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想并没有在错误的方向上狂奔，何吱吱对着病床上的尸体，磕了个头：
“冒犯了，老人家。”
随后便伸手去搜索对方的腰牌。
腰牌下方是一只仙鹤，何吱吱挺楚沐说过，这是这个地方正一品官员才有的。
“这或许是个契机。”
何吱吱将腰牌和玉佩放回到原处，转身朝着刚才沈青鸾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没追到。
何吱吱朝周围扫视了一圈，拉过一个沈青鸾贴身服侍的婢女问。
“沈青鸾呢？”
“奴婢不知，”婢女摇了摇头，“但是不久前，奴婢还在门口看见太子。”
何吱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找几个人过来，我们分头找找看吧。”
众人这才分散开来。
看着大家朝各个方向渐渐走远，何吱吱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何吱吱本来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沈青鸾的，但是回想起方才看见的遗体之后，她脑海中却灵光一闪。
“太子之前，有哪些经常去的地方。”
这一问，还真让何吱吱给问中了。
因为沈青鸾的身份特殊，无法和老太傅的孙子出现在同一学堂。
所以老太傅经常会带着沈青鸾偷偷去京城最偏远的学堂去读书。
但是那间学堂，因为教书先生的原因，在沈青鸾被认回皇家不久后荒废了。
心里有了目的地后，何吱吱也没来得及和大家知会一声，打开了客厅大门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他准备回那个婢女口学堂里碰碰运气。
……
傍晚，废旧的老学堂门口。
外面的天空依依稀稀飘起了雪。
红色的木门莹着润泽的光，被人抬起手重重地敲了两下。
“沈青鸾，你在里面吗？”
何吱吱一面敲着木门，一面朝学堂内询问着。
敲了好一会的门后，里面依旧没人应声。
何吱吱只能自己打开了门。
学堂内很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这里本来就荒废已久，布满了灰尘。
现在临近黑夜，更是没能透过半点光进来。
何吱吱点燃了不久前备好的灯笼，打算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着过去。
学堂这边，天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甚至开始飘雪。
直到最后，何吱吱发现那人正一人坐在学堂的后院里，睫毛和头发上都堆满了一些细小的碎冰。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竟让何吱吱觉得是久违重逢。
沈青鸾没应她，目光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何吱吱一眼。
“下雪了，别站这了，走，我们回家吧。”
何吱吱说着就上前去拉沈青鸾，但是他分毫未动。
“我想呆在这。”
何吱吱没有办法，只能和他一起在冷风中站着，问沈青鸾。
“这里太冷了，你还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沈青鸾没再理会她，戴上帽子，仰头看着那间学堂。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像隔着雾，朦朦胧胧，生出些许迷茫来。
何吱吱又上前，拽住沈青鸾的衣袖，抬头：“那走吧。”
沈青鸾皱着眉望向她，像是在问：“去哪？”
何吱吱径直拉着他朝学堂走去，头也没有回：“去看看你之前读书识字的地方啊。”
“滴滴滴，沈青鸾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44.”
系统播报的语气里面带着点惊讶。
毕竟不久之前，它才告诉过何吱吱，沈青鸾很难攻略。
何吱吱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系统的播报声异常而有丝毫的停顿。
前不久她叫人通知了沈青鸾的好友，估计现在众人都在来的路上。
等何吱吱把蜡烛端到了桌上后，正准备起身去关上窗户，借此遮住室内发出的烛光时，却被沈青鸾叫住了。
“怎么了？”
何吱吱拉窗帘的手一顿，转回头看着他。
“不用点了，”沈青鸾抬起手，用指尖轻碰了一下火苗尖，随后，毫不犹豫地吹灭了烛火。
光线十分昏暗，他俊美的侧颜和修长的指，一同在跃动的火光忽明忽现，
最后一点点暗了下来，直至黑暗重新夺走他双眼的感官。
“沈青鸾？”
何吱吱有些不安。
她从接触过沈青鸾这类型的人。
就拿墨行渊来和沈青鸾比较吧，虽然墨行渊之前也会阴晴不定，但是都是因为墨行渊脑回路清奇。
从未像沈青鸾现在这样无厘头。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不傅置喙的冷意。
“沈青鸾，你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行吗，就算你顾忌我是个外人，那你的那些好友你总可以说吧，你别这样一个人……”
何吱吱本来还想借着方才减下去的哪一点黑化值热度，趁热打铁。
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出去吧，我想静静。别逼我发火，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滴滴滴，沈青鸾黑化值+0.3，当前黑化值：44.3.”
何吱吱：“......”
啊！多么熟悉的小数点。
能不能不要计算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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