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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眸子清亮，黑如墨玉。
“上马。”
看起来还挺帅的。
何吱吱勉强压下胸腔里那颗碰碰乱跳的心，顺从地借着沈青鸾拉自己的力道，也跟着爬上了马。
何吱吱原本是直接狂放地靠在对方怀里的，可惜对方应该不太喜欢太主动的类型。
于是她只能作出一副，由于不太好意思贴沈青鸾太近，但是害怕重心不稳，于是才悄悄扯住了他衣服的一角的样子。
果然，沈青鸾看了何吱吱一眼，将她置于他衣角的手拉至自己握住的缰绳一侧，声音低沉，“拉稳。”
随后，他扯了扯缰绳，马便动了起来，身边有凌冽的寒风擦肩而过，却再也动乱不了她分毫。
刚上马的时候，何吱吱还有些兴奋，瘫在座位上下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惹得过路的行人纷纷朝他这看来。
沈青鸾觉得她有些丢脸，问她在干什么？
何吱吱：“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一只蝴蝶。”
“你信不信我让你成为一只断翅的蝴蝶。”
何吱吱立刻不敢动了。
“滴滴滴，沈青鸾黑化值0.1，当前黑化值：42.5。”
不过就算是自己马上拿奖下来的行为让沈青鸾降了零点一的黑化值，也没能让何吱吱闭上她的嘴。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活像一只憋了几年终于能叫出来的乌鸦。
“?G，人人人！前面有人啊大哥！”
“我的老天鹅，你你你骑慢一点！”
“有马马马马，注意点马马行吗？！”
“在？你真的会骑马？！”
“我家去年养了头驴，现在拉出来估计都骑得比你好。”
到了最后，何吱吱已经喊得嗓音嘶哑：
“我感觉到我的寿命将尽。”
“告诉我妈我爱她。”
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沈青鸾青筋暴起。
其实沈青鸾的马已经算骑的很平稳了，毕竟人家许久没碰过这玩意了，多少有些生疏。
不得不说何吱吱的脑回路确实异于常人。
担心他会因为形象受损而别扭，何吱吱这才叫喊着，妄图以这种方式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在沈青鸾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路上闹闹嚷嚷的，居然也走出了好一段的距离。
好一会，话都差不多讲完了，何吱吱终于久违安静了下来。
她将目光放在了四周，突然注意到前不久才结束了灯会，这会街边的人们居然又开始有模有样地用灯笼布置起店面来了。
“他们在干什么？”
何吱吱视线落下房檐上各式各样的灯笼上。
“前不久不是才办过灯会吗？”
沈青鸾顺着何吱吱头转动的方向看过去，很快知道了她再问什么。
“之前的灯会是淮南那边来的富商，为了提高声望成为皇商、入驻京城，才出了大价钱办出的灯展。”
说着，沈青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邀请了何吱吱：
“这次灯会，是为不久后的上元节筹备的，今年上元节我可能会随母后出宫，你想来么？”
何吱吱立刻星星眼，扭头看向沈青鸾：“我真的可以来吗？”
对方勾了勾唇，回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当然可以，你来了，乐趣自然就多了。”
“滴滴滴，沈青鸾黑化值0.5，当前黑化值：42。”
脑海中，系统已经开始撒花了：
“宿主，你可真是太棒了！！沈青鸾现在完全对你放下成见了耶？”
何吱吱看着对方嘴角阴恻恻的笑意，脊背有些发凉。
“你撒币吗？没看出来沈青鸾完全不是在对我释放善意好吗？”
何吱吱从对方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她有预感，沈青鸾那句“你来了，乐趣自然就多了”绝对不是随口说出来的玩笑话。
也不可能是什么爱她爱到不可自拔。
沈青鸾在等着看她笑话。
虽然何吱吱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笑话，但是唯一能够猜测的是，有极大可能会和宁修与何昊尧有关。
要怪就怪她之前偏偏信了楚沐的邪。
现在倒是好了，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来等着她收拾。
脑海中的系统在听到何吱吱的反驳后，立刻息了声。
“没用的东西！”
何吱吱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之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转头对沈青鸾迎着笑脸，努力做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来：
“好啊！那就就这么说定了，一言为定！”
自己主动提出的要求，含泪咬牙都得坚持下去。
话刚说完，，何吱吱眼睛一斜，立刻注意到了自己之前上的那张马车不远处，还有一辆装满了货物用麻布盖着的马车。
“车里面准备了什么？我们不是去给老太傅祈福的么？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不错，”沈青鸾点点头，“一些是确认爷爷恢复后，需要用来祈福抄经文的纸张，
“至于另一些，也是给爷爷康复状态确认后准备的。”
这个何吱吱倒是听皇后说了一些。
老太傅是朝廷的重臣，也是皇帝开朝时候的的大功臣和挚友。
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再确认老太傅康复的状态后，自然是要寺庙的灵性加持，给老太傅办一场除晦气的素斋宴。
宴会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大多数重臣都要来参加。
何吱吱连忙朝他嘿嘿一笑，语气讨好，“殿下此行只带了一个贴身随从，到时候献礼，就让我来殿下殿下，站在一旁提礼物吧。”
沈青鸾低头看了何吱吱一眼，冷笑，“你到时候闭上嘴就行。”
何吱吱：“……哦。”
过了半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又开口，“我答应你的请求。”
沈青鸾：“……”
就这样一路无言，马背上一颠一颠的，何吱吱居然真的沉默着，一直到寺庙门口。
中途可能是习惯了何吱吱的聒噪，连沈青鸾都看了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
“滴滴滴，沈青鸾黑化值0.1，当前黑化值：41.9。”
拼的就是那乖巧的劲。
被沈青鸾扶着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何吱吱终于说话了。
就像上一次让何昊尧在抄经书的时候破防一样，她这一次故技重施：
——“我已经一个小时没发出声音了。怎么样？喜欢我这种沉默寡言的漂亮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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