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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面露难色。
墨行渊神色自如，一双凤眸乌黑如墨，只虚虚地望着窗外的何吱吱，毫无波澜道，“师父能人力大，自然会跟上来。”
夜黑风高，寒风徐徐灌入衣袖间，马夫放慢了速度，看着马后追着他们狂奔的何吱吱，终于领悟了墨行渊那句没头没尾的“她会跟上来”。
“墨行渊你个天杀的，老娘是你师父！尊师重道懂不懂？不就是让你憋了口气吗？你一个大男人能让着点为师吗？”
墨行渊依旧面无表情，“开快点。”
到底马夫是太子府上的人，担心何吱吱跟不上，没有听墨行渊的话。
但这样的速度仍让何吱吱在马车后面追出一口老血。
“公子，我们真的不停下来等等太子妃吗？太子妃毕竟是个小姑娘。”
墨行渊十分体贴地替何吱吱拒绝，“不用，她有手有脚的，自己会走。”
此刻有手有脚的何吱吱正在马后追的心累无比。
“墨行渊，我爱你，你是风你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安静的夜路上，突然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
墨行渊的额角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滴滴滴，墨行渊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0，系统开启好感度检测，当前好感度：5。”
何吱吱奔跑的状态不停，听见了系统这时候的好感度提醒，心里忍不住吐槽。
墨行渊怎么看她跑步会加好感度啊？
别不是个虐待狂变态吧？
但是当务之急，她还是想坐上那张被她错过的马车。
何吱吱没有多想，继续开始自己的大吼大叫：
“你让不让马夫把马停下来，你要不让我就接着喊了啊。”
何吱吱又朝前走了几步。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墨行渊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于是深夜的公路上出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张名贵的马车后面，跟着一个喇叭，如果你能定睛一看会发现那个喇叭还是人形的。
墨行渊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咬牙切齿道，“停马。”
然后何吱吱乐呵呵地坐上了马。
见墨行渊在她上车之后就一直沉沉地盯着她，何吱吱朝他扬起一个极具白莲花气质而又毫不矫揉造作的微笑。
跟据隔壁翠花所说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
果然，墨行渊的目光突然不沉了。
他的脸色变红了，别过脸后，耳垂也红的几欲滴血。
“滴滴滴，墨行渊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5。”
啧啧啧，没想到墨行渊还是个小可爱？
何吱吱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好了起来。
一路上她都在哼着曲，墨行渊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在快要到府上的时候开口了。
“师父……为何会对我这么好，师父之前分明警告过……”
一说起原主之前，何吱吱就开始忐忑。
原主之前那做法是个人？
不是啊！原主之前那就是个畜牲。
不对，确切的说，是把墨行渊当个畜牲。
是什么原因会让原主将随意打骂的徒弟突然当成个宝贝呢。
何吱吱左思右想，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回过神来，墨行渊依旧在细数何吱吱之前的罪行：“……师父警告过我，不得踏入大殿半步，否则会脏了师父的寝殿。未得允许，不得擅自服药，否则……”
“别说了别说了！”
何吱吱捂着耳朵，拒绝再听任何与原主虐待墨行渊有关的内容。
她背过了身子，所以没有看见她的身后，墨行渊盯着她背影的眼神愈发幽深。
“徒弟，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为师从前犯下的错误，是有苦衷的呢？”
静默片刻后，何吱吱终于整顿好心情，重新转过身子来。
“我曾经从无数人口中拼凑出我曾经的模样，无一不是行事癫狂又乖张，那样的人让我很陌生，仿佛是我，又仿佛不是我。”
网抑云文学开始了，何吱吱信手拈来，得心应手。
“所以我尝试从过去的蛛丝马迹里，去找出我这样恶毒的证据。但是……我只找到了这个——”
何吱吱说着，探过脖颈，露出了自己脖颈后面的印记。
那是她之前在吸收赤炎上神给的舍利子之后，留下一个淡淡的月牙痕。
“这是……”
墨行渊瞳孔微缩，立刻认出了赤炎上神的魂印。
因为他的背后也有这个魂印，但是冥王夫妇却告诉他，那是诅咒。
“你的养父母，也就是冥王冥后，他们坦白的真相，真的可信吗？”
何吱吱收回自己揽着头发的手，目光紧盯墨行渊的眼睛。
“行渊，赤炎上神，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贱命一条，无以为报，只能用扭曲的方式鞭策历练你，唯有从困境中成长出来的实力，才有资格谈复仇。”
何吱吱模糊了赤炎上神给自己舍利子的时间。
将自己的行为，美化成了为墨行渊着想。
反正书里，冥王冥后是站在邪神那边的。
临近攻略大捷，何吱吱终于仔细地一条条看了墨行渊的资料。
冥王冥后他们对墨行渊的亏欠并不少，后期对他好。也不过是为了等墨行渊成神之后，夺走他体内和赤炎上神同样的舍利子。
这让何吱吱找到了借题发挥的基础。
“行渊，我过去对你做的事情，确实让你对我仇恨根生，但我绝对不会拿你父母的事情开玩笑。他们给我了一条新的生命！”
何吱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冥王冥后当年肯定参与了赤炎上神和他夫人的死亡。
信息量很大，墨行渊消化了好久。
与其说是消化。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对自己这么多年有抚育之恩的养父养母，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
“滴滴滴，墨行渊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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