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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严却是神秘一笑，不再答话，只顾跟着进了书房。
敬长庭气势汹汹地回过身来，却见书房内还多了一人，脸上的怒气瞬间凝滞。
“三皇子？”敬长庭不确定地唤道。
他离京十年，对莫严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小小少年。
纵是如此，这莫严终归继承了其母莲妃的美貌，足以叫人一眼认出。
敬长庭只是不明白，这三皇子参加完寿宴不回宫，却跟来了他敬家书房所为何意。
见他一脸不解，莫严主动开口道：“敬老不必惊讶，我正是三皇子莫严。今日之事，是我同侯爷一同商定的，我觉得自己是时候与您见上一面了。”
闻言，敬长庭更是疑惑和震惊：“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敬也，你给为父说清楚些。”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敬文的安排，没想到竟然还牵扯进来了一个三皇子。
皇子和权臣走到了一起，这个模式，敬长庭再熟悉不过。
正因如此，他才更觉震惊。
“父亲，敬家这些年势力盘根错节，功高震主，圣上对敬家已是猜忌甚深，几次三番想要将敬家打压，敬也也是不得已才选择了和三皇子合作。”敬也侯当即垂眸解释道。
听了这话，敬长庭将桌上的茶盏一把扫落在地，大喝道：“糊涂！你这逆子若事事行的端正，怎会让圣上猜疑？如今还做出此等事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反吗？”
这话当着莫严的面说出，丝毫未留情面。
被敬长庭如此呵斥，敬也侯心头也觉委屈，却只能垂头聆听。
见敬长庭非要颠倒因果来谈此话题，敬文心头愤懑，当即就要开口替父亲辩驳。
莫严却是一把抓住了正要上前的敬文，随即眸光坦然地望着敬长庭，笑道：“敬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夫跟三皇子无话可说，还请三皇子好自为之。”敬长庭当即挥挥袖，拒绝道。
面对敬长庭如此坚决的态度，莫严脸上笑意不变：“若是敬老听完我的说法，还觉得解释不合心意的话，我直接将自己意图谋逆的证据送到您手里，您随时可以向父皇告发。如何？”
这话说得如此决绝，纵是敬文听了也不由一滞，有些担忧地朝莫严看去。
以祖父对明帝的这份信任，若犯起倔来，真有可能告发此事来表明忠心。
似乎感受到她的担忧，莫严稍稍侧过头，安慰似的朝敬文笑了笑。
敬文敛下眸子，心中却有了决意：“祖父，你我之间的赌约，已有结果。您心知肚明，若是圣上信任敬家，就不会将我们强留于京了。所以，请祖父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然后认真听听三皇子的说法。”
“敬文！你爹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犯浑？这两件事能混为一谈吗？”敬长庭气红了眼，连着对敬文也没了温和的态度。
可纵使他的语气这般严厉，敬文却置若罔闻，甚至开口质问：“祖父，您是在害怕吗？您怕承认圣上不值得您这般信任的事实，您怕被三皇子说服，所以连听一下也不愿，是吗？”
敬长庭铮铮铁骨，纵然知道这是敬文的激将法，又哪里顶得住被孙女这样质问？
“看样子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好！敬文，你和你爹先出去，待我跟三皇子说清楚了，再教训你们！”
见敬长庭松了口，敬文跟着松了口气，悄悄抬眸去看一旁的莫严。
这机会是替莫严争取到了，可谈话的结果，就得靠他自己了。
莫严悄悄捏了捏敬文的手心以示安慰，一脸的坦然自信。
见状，敬文只好和敬也侯一道退出书房，候在了门外。
书房里的这场谈话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
当书房的门再度开启时，率先走出来的，却是敬长庭。
敬长庭神色复杂地盯着敬文看了半晌，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走远了。
敬文和敬也侯错愕地对视了一眼。
“我跟去看看情况。”敬也侯丢下这么一句，追着敬长庭离开的方向去了。
紧随其后走出书房的莫严见敬文怔怔地看着那边，主动开口安慰道：“放心吧，敬老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清楚罢了。”
敬文愣愣地回眸看向莫严，疑惑不已：“你到底跟祖父说了些什么？他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敬老可能是……舍不得你吧。”莫严眸子一转，语气里顿时没了半分严肃和认真，“毕竟，我跟他提了想让你当皇妃的事情。”
“什么？莫严，你把话说清楚，谁要当你的皇妃了？”敬文顿时又羞又恼，握起拳头便朝他砸去。
这个臭不要脸的，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竟然也拿到祖父面前说项？
莫严一把抓住了敬文的拳头，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带进了怀里，神色变得极为认真。
“敬文，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机会的。既如此，那就给我一个娶你的机会吧？”
听着莫严突然变得低沉魅惑的声音，敬文忍下狂乱的心跳，声音颤抖地控诉道：“莫严，你当真是疯了。”
如今她已不是侯府千金，他纵是娶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吗？为了合作，娶回一个皇妃，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可他三皇子可以疯，她却疯不起。
明帝本就对敬家诸多顾忌，分明已经辞官，却还犹自不放心地将人软禁于京城。
若是知道自己最中意的皇子要娶敬家的女儿，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敬文当真是怕了，怕再度失去家人，怕再次付出真心。
觉察到她的抗拒，莫严忽然苦笑一声，松开了手：“敬文说的没错，我确实疯了。”
明知她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却没能忍住内心的渴望，说出这样急切的话来，确实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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