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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沙发上的设计师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估计是野生的吧，还是个新人不知道顾苒是什么人吧。”
“唉，没有师门传承就是不行，你看看，这刚出门不就踩坑里了？”
“诶？咱们要不要去把妹子拉过来啊，不能眼睁睁看着新人往火坑里跳吧！”
坐在顾妍妍身后的黑长直设计师看了一眼热心满满的众人，压低了声线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
“你们怎么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想用其他的办法走红呢？”
黑长直一撩头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众人神情一愣，有几个反应慢一些的设计师显然没听明白其中的含义。
黑长直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在念叨什么魔咒一般，“黑红也是红啊，只要有流量就有利益。”
“做不了原创设计师，但是可以做带货主播啊，反正别人的设计稿也能抄，其他家的版型衣服岂不是随便来？”
黑长直笑容十分清淡，“高端市场挤不进去，但是可以走低端路线啊，毕竟想穿正版买不起只能买盗版的人多的是，她迎合市场，或许还能捞一笔。”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天她今天过来干什么呢？本来就够出彩了，如果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今天不就是自取其辱嘛，她不要脸面了？”
黑长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别人可以靠实力取胜，可她就不一样了，只要能吸引到公众视线和流量，是骂是夸都行，人家要的是钱，我们可比不上的。”
众人闻言啧了几声，“一个设计师走到这个地步，也是给我们设计圈丢脸了。”
“真的是寡廉鲜耻啊，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从身后传入顾苒的耳朵里，她就是想装听不见都很难。
这群人每说一句话都恨不得带上她的大名，生怕她不知道自己被他们议论。
顾妍妍微微转身，好像是坐累了一样身体向后靠去。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顾苒的一举一动。
“前辈，您是第几位上场的？”路辛舟有些紧张，她手中的号码牌上写的数字5。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设计比赛，可以说是初出茅庐中新的不能在新的新人了。
虽然说自己是过来开眼界的，可要是输得太惨，也会很打击设计师的自信心的。
路辛舟转头看了一眼整个休息室，大家看起来都非常老练熟悉的样子，只有自己……
“我吗？我还早着呢？”顾苒靠在扶手上，懒洋洋的把自己的号码牌放在手心上给对方看。
路辛舟小小的嘶了一声，“前辈，您这个运气也太好了一些吧！最后一个出场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牌子，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这个也太靠前了，我还没准备好的。”
顾苒打了个哈欠，“我怕前面的耗时太久，自己会睡过去。”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腰，厉之衍昨天往死里折腾，她那双白皙匀称的长腿就没能从对方腰上拿下来。
她现在完全不敢回想，昨晚的疯狂历历在目，现在身体上的各种不适也把她惹的心烦气躁。
“那我一会从台上下来，跟前辈说说话，省的您睡着了。”路辛舟笑着说道，“您看起来非常有经验的，不像我紧张的要命。”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渍。
顾苒见状感慨万分，六年前，她第一次站在后场区也是路辛舟这样。
手心冒汗，额头冒汗，脸色有些发白。
蓝方设计大赛考验的不仅仅是设计师的图纸和创意理念，还有心理素质、应变能力等等。
“在家背过稿子了吧。”顾苒看着电视屏幕笑的感慨，“应该是反反复复背诵了好几遍，睡觉都在念叨对吧。”
路辛舟脸色一僵，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前辈怎么知道的。”
“都这样过来的。”顾苒淡淡一笑，“我劝你不要紧张估计也是没用的。”
“如果你比较害怕人多，那一会上台，就把他们都当成萝卜青菜，背好你的稿子就行了。”
顾苒一边揉着自己腰一边说道，“不怕你紧张，就怕你上台磕巴，看不了太多人就去看你自己的作品，把它当成孩子介绍给大家认识，这样想会好一些。”
路辛舟有些茫然的重复，“把它当成孩子？”
“嗯。”顾苒说完这话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我忘记了，你这个年纪估计连男朋友都没有。”
路辛舟突然笑了起来，“前辈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呀。”
“我有两个儿子了。”顾苒朝她挑了挑眉毛，见路辛舟长大的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十分满意，“没想到吧。”
“您这个速度，真的是厉害，是个狼灭！”她给顾苒竖起一个大拇指，“当了妈妈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顾苒点头，“你可以想一下，作为母亲介绍孩子是什么感觉，自信啊，骄傲啊，喜爱啊。”
“设计作品和人类幼崽是一样的，都是你的孩子，把它展现给大家让大家喜欢上它，是你作为母亲非常光荣又有意义的事情。”
路辛舟捏了捏拳头，“嗯，谢谢前辈提点！”
大门推开，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道，“五号选手准备！五号选手在哪里？可以过来后场了！”
路辛舟深吸了一口气，“前辈，我先上了！”
顾苒被她一脸慷慨浮赴死的样子逗笑了，“好，你前面冲，我随后就来！”
路辛舟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对方是个比她矮一些的妹子。
“五号，你怎么还跟那个女人说话啊，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正在走廊候场的路辛舟头脑发木，“哪个女人？”
小个子工作人员啧了一声，“跟你坐在一个沙发上的顾苒！你不认识她？”
路辛舟摇了摇头，“是很厉害的设计大神吗？”
小个子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也算是大神了，设计界的抄袭大神，抄的还是她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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