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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这是在做什么？”
一扭头，见是冷锋，凌?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两分。
计划中的主角登场，台词顺口念出。
“她们是去当贺致远的小妾的。”凌?理所当然道：“毕竟他家境殷实，又是秀才，有一两个小妾再正常不过。”
“小妾，”冷锋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里面的刀柄：“可秀儿还没有进门，娘娘您是否太急了些？她可是你的贴身丫鬟！”
哪有夫人还未过门，丈夫便已经找起小妾的事情？古往今来，这都是大忌。
凌?耸肩，随口扔给贺致远一个黑锅：“这是贺致远说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劳心劳力，主动的给自己增加负担。”
冷锋磨牙：“我这就去杀了那个负心汉！”
“哎，站住！”凌?命令。
冷锋挣扎着，终究还是没再继续前行，他没回头，脊背不再像以往那样挺直，微弯着。
但这样的姿态并不会让他的精气神显得不好，反而，冷锋现在如同一把绷紧了的弓，总让人觉得下一刻，那弓就会射出离弦之箭，刺穿人们的血肉。
凌?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笑，仿佛是不经意道：“你要为秀儿出头？可你是她的谁？而且……”
凌?眯起了眼睛，眼中划过不悦的光，却并不是针对眼前的人，而是针对自己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反正，男子三妻四妾难道不是正常事吗？”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娇俏的笑，嘴角微勾起嘲讽的弧度。
冷锋：“……”眼前清秀的女子原本在印象之中是一名和善的主子，可此时，却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他磨牙，一字一句道：“不，不行，秀儿怎么能够受到这样的委屈？”
凌?挑眉。
邱穆然也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好奇的看过来。
“可世间男子如此，本就是常态，王妃并未说错，且若是让那贺致远主动去找小妾，不如送去烨王府中的奴婢，有娘娘在，日后秀儿也好压制。”
“这样说起来，王妃娘娘这是为了秀儿谋划未来才对。”
邱穆然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句话几乎是包含了他对于宅斗的所有认知，却得到凌?一个微妙的白眼。
他有些委屈的看她，却见凌?已经扭头，不再看他，邱穆然不高兴了。
明明是附和女子的话，他怎么倒是偏偏惹来凌?不高兴？
邱穆然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感叹一句。
“女人心，海底针。”
“世间本就没有男子能够不三妻四妾，这样说来，秀儿迟早都会经历这一切，我如今的举动，又有什么不对呢？”
“总归嫁谁都是嫁，总是要面对那一群莺莺燕燕的，倒不如寻个家世好的，日子还能够过得轻松一些。”
见冷锋不吭声，仿佛是认命或者是认同她话里的意思，凌?摇头，心中微妙的泛起失望的情绪。
女子秀气的面容上硬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似乎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实则是提醒。
“说起来，若是你能够承诺，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朝三暮四，我可以对贺致远反悔，将秀儿许配给你。”
“毕竟她是我的贴身丫鬟，相较于旁人，总是要有更多一些情谊的，虽说她只是个丫鬟，但倒也不是配不上你。”
最后几句话，凌?声音之中染上叹息。
说起来，她穿越到这个古代日子已经不短，也和其中的某些人有了情谊。
仿佛从旁观者一下子就落到了戏中，可凌?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冷锋沉默。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仿佛随口就能说出来，但却能够决定他今后一生的日子，于是这句话便变得重如泰山。
他低头，将刀柄握的死紧，手背上面青筋暴起，并不吭声，显然是在迟疑。
凌?见状，眸色微冷。
本以为冷锋对秀儿如此特别，会是那一个不一样的，可……
凌?看着冷锋，恍然之间，总觉得对方和秀儿是她和楚烨的缩影。
纵然彼此之间相处和谐，不喜朝三暮四，可却无法逃离这个时代所制定下来的规则。
所以……
才会一改不喜欢多事的性格，特意在秀儿和冷锋之间插了一手。
如今看来……
她说不定是做错了。
摇头，凌?突然便觉得心中烦躁，她高声吩咐：“不用再挑了，浪费时间，剩下的都和我走吧。”
虽然人多带着麻烦，且本就打算给贺致远一个婢女，但她已经不想继续呆在这儿了。
邱穆然乐的轻松，招呼着那几个意志坚定的女子跟上。
凌?和邱穆然并排，身后，八名女子排列整齐，看上去倒颇有几分气势。
临近府门口，凌?抬脚跨过那道门槛时，脚步下意识的放慢，仿佛只要走出这里，就代表着什么认定的事情，其实根本就的确无可挽回。
她秀气的眉毛皱起，突然就感觉自己伤春悲秋的实在是太无聊。
摇摇头，企图甩开自己那些多余的想法，凌?一只脚落下，第二只脚动作自然的抬起，而后，她听见男子坚定的询问声。
“娘娘，若是冷锋能够做到你所说的，你能否真的将秀儿嫁给冷锋？”
凌?猛然回头，一眼看见的，是冷锋那双写满坚定的眸子。
冷锋见她看过来，单膝跪下：“王妃娘娘，其实我早就已经对秀儿姑娘暗生情愫，希望娘娘成全。”
闻言，凌?的嘴角本能的扬起了一个笑，视线微挪，注意到假山后面的人影。
那抹假山后面的淡青色，凌?在用早饭时，还瞧着对方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眼珠一转，轻易猜出了躲在假山后面的身份。
她噗嗤一笑，心中的大石仿佛突然落地，凌?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她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当然可以，当然，前提是你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冷锋板着脸承诺：“既然答应，我便一生都不会反悔。”
凌?认真的看他，见冷锋不像是撒谎的模样，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她驱散仆人，眼睛暗示性的看向假山，笑道：“刘大宝，带着你的人去别处，这里啊，暂时性便留给秀儿和冷锋吧。”
“秀儿？”冷锋诧异，顺着凌?的眼神看过去，耳根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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