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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眼看着她们神态的变化，淡了给贺致远介绍的心思，见女子们都吓得瑟瑟发抖，无奈的扶额。
“你们都回去吧。”她平静的吩咐：“左右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贺致远的事情还没有定论，这些婢女便这幅模样，虽然她们之间和贺致远的确没有什么情谊，但凌?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心寒。
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要撮合。
凌?没了当红娘的心情，那些婢女还以为她是体谅自己，连忙感激的答应一声，连凌?是否一起离开也忘了问，着急忙慌的跑了。
仿佛还昏迷着的贺致远是什么变态的杀人恶魔，如果她们再晚一步，便会尸首分离一般。
凌?盯着那些女子纤细的背影，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邱穆然察觉出她的心思，摇头笑道：“不必纠结，人都是这样，左右……”他眸色微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事罢了。”
“嗯，她们本来就是侍女，做事谨慎一些也是正常。”
凌?淡淡的答应一声，没有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再次询问起齐家的事来。
“那100多口人全部都被灭了？”凌?评价：“这显然不可能会是一个人做得到的事情。”
“不，”邱穆然反驳，似笑非笑道：“只要能够下蒙汗药不就行了？割喉这件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可齐家的人鱼龙混杂，主仆之间显然不可能会用同一种食物，至少，烨王府中，主仆的食物，仆人与仆人之间的食物，按照等级划分，全部都不是一个层次。
以刘大宝为例子，虽然他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但因为是仆人之中的最高等级，所以吃喝都有酒肉，并且还都是上等的货色，大厨会亲自为他准备食物。
秀儿伺候凌?，也有这样的待遇，只不过要低级一些，但凌?经常会赏赐她额外的补贴。
而更低等一些的普通丫鬟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用的只是普通的大锅饭而已，偶尔到了佳节，才能够享用美食。
这样的阶级制度导致了让全部人都能够吃到药的难度，听起来，和天方夜谭没有什么两样。
“下药的事情可行度不高。”凌?淡道。
邱穆然并没有和她争执的想法，无所谓的笑了笑，又和她说起其他事来。
两人讨论了一会，似乎是因为经常提到齐家这个词汇，贺致远受了刺激终于醒来。
一睁眼，没能够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贺致远便大声喊道：“明珠！”
明珠？
凌?意外于这个新听到的名字，扭头去看邱穆然，却见对方也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对齐家并不算是了解，只不过，齐家那对龙凤胎兄妹并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
邱穆然道。
凌?见他不再知道更多的信息，走近贺致远，对上男子那双略带着惊慌的眼睛，她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致远没想到一眼瞧见的居然会是凌?，微愣了愣，下一秒，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凌?的手臂。
男子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惊慌的哀求：“帮帮我，帮帮我！帮我去找她！你能够帮我的对不对？”
男子惊慌之下用的力气很大，凌?皱起眉头，本想要提醒，可对上贺致远那双赤红的眼珠，却按捺住没有出声。
这个男子的眼中满是绝望和哀求，此时的他，想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伤害他人。
凌?抿唇，平静的提醒：“你得把事情的起因和结果说一遍，我才能够知道怎么帮你。”
以及确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之中的立场。
毕竟……
凌?觉得邱穆然怀疑的理由很充分，齐家一夜之间被灭口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而贺致远是他们在这件事情中唯一见到的幸存者。
对方的精神显然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这并不能够表明对方的无辜。
贺致远咽了咽口水，神色怔忪了会，似乎在回忆当初的事情，黑色的瞳孔之中逐渐有惊恐和后怕的神色弥漫开来。
他道：“我原本只是想借着去齐家的借口去看看明珠，可……”
凌?凝神听着。
原来，贺致远当初受到了春儿的打击之后，很是伤心难过了一段时间，齐家的龙凤胎兄妹与他相熟。
因此，那齐家的兄长一直邀约他进府喝酒谈心。
齐家的妹妹是一个贪玩的性格，常常喜欢女扮男装，做兄长的模样，有时候也会和贺致远说说话。
贺致远疲惫之下不愿意分辨兄妹二人的区别，机缘巧合之下倒是认识了齐家妹妹身旁的贴身婢女明珠。
明珠是个聪明的丫鬟，二人之间接触一段时间，早已经互相生了情愫。
而贺致远让凌?给自己介绍女子，只不过是好玩之下随口一说罢了。
昨日他本想像往常一样找个借口去见明珠，可刚到齐家，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太对劲。
夜色朦胧。
贺致远熟门熟路的进府，虽然他只是一个外男，但齐家的下人已经习惯他的出入，没有一个阻拦。
贺致远不过刚进去，就察觉到府中与以往有些不同。
似乎……
“怎么这么安静？”贺致远有些奇怪的嘀咕了一声，空气之中隐隐约约泛着的古怪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
贺致远是书香门第出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若是他能够再通人情世故一些，便会知晓，这空气之中的古怪味道是血液凝固的恶臭。
“这是怎么了？这样难闻，下人却连熏香都未燃？该罚。”
贺致远挑眉，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夜色下，他动作从容，可那悠闲带笑的神情，最后，在看见一具尸体的时候彻底僵硬住。
清冷皎洁的月光下，阴暗的角落处，杂七杂八的堆积了五六具尸体，都是他熟悉的面容，此时却没有了往常生机勃勃的模样。
尸体脖子处都被人干净利落的一刀割喉，上面满是泥土和大片大片的鲜红。
那鲜红实在是太过夺人眼球，让人一眼看见，便忍不住心生寒意。
似乎是因为死前太过痛苦，他们的眼珠暴起，直直的看着某处方向，居然全部都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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