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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是前一种。”他答道。
“学生干部？”
夏一荻颇觉不可思议，这才意识到她率先代入了贴吧里手段狠辣的肖慕年，但其实只从面相举止上看，肖慕年的确很符合“学生干部”的气质。
她顿时为自己的先入为主感到抱歉。
“是啊。”肖慕年点点头，“真没想到你会相信贴吧里那些无聊的猜测，“本来我没有把那些造谣当回事，但现在看你的反应，确实是人言可畏。”
夏一荻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肯相信我就行了。”
肖慕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
夏一荻点点头，双手插兜轻轻闭上了眼睛，风很冷，刮在脸上挺疼，但痛感又反常地让令她舒服，哪怕她痛到流眼泪，泪花也能及时被风吹干。
肖慕年没有打扰她，只静静地陪在她身旁。
夏一荻睁开眼睛，望着天空心情果然畅快了不少，虽然被冻得鼻尖通红。
“你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夏一荻好奇地看向他。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你若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你不过是给你增添压力，你也不一定会和我说实话。”
肖慕年十分佛系道。
他这答案倒是在夏一荻的意料之中，夏一荻想了想道：“其实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一个对我有利，一个对我在乎的人有利，我该选择哪一个。”
肖慕年：“人生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各有利弊，如果你不能从利益去判断，就从损失和心意去判断，对你有利对别人有弊的选择和对别人有利对你有弊的选择，哪种弊你更没法接受，你就选择弊端较小的那个，那也是你更在乎的东西。”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夏一荻开朗笑道，“虽然......心里还是会有丁点不好受。”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多想，庸人自扰只会阻碍你的进步，”肖慕年轻松劝道，“走吧，看你心情恢复得不错，我们下去吧，再吹会儿估计就该感冒了。”
“好啊。”
夏一荻感激地看了肖慕年一眼。
肖慕年陪她在天台吹风已经很善良，若是让肖慕年陪她感冒就太过意不去了。
*
两人从天台下来后各回各班级，但偏偏不巧的是，谢兰乔看到了他俩同行并互相告别的那幕。
“你怎么和肖慕年走到一起了？”谢兰乔直接质问。
夏一荻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背靠阑干：“没什么，就去天台待了会儿。”
孤男寡女还去天台？
谢兰乔气得眼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但他抑制了脸上的冲动，克制追问：“你俩去天台干什么？约会吗？他想当我表姐夫？”
“你想太多了，我对小朋友不感兴趣。”夏一荻无聊地瞅着他。
谢兰乔俯视着她，才想起肖慕年和夏一荻相差六七岁，同理，他和夏一荻也相差六岁。
所以，在夏一荻眼里，他也只是个......小朋友！？
谢兰乔莫名感到些许不爽，这时，所谓的上面来的领导们从走廊那头过来，五六个人西装革履，边走边闲聊。
原本在走廊打闹的同学立马就安分了，要么乖乖站在一边，要么直接回教室。
那熟悉的夺命数字再次映入夏一荻的眼帘，她不由地咽了咽唾沫，手肘碰了碰谢兰乔：“你看。”
“看什么？”
谢兰乔不爽着呢，但目光还是很听话地移向了夏一荻注视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学校董事之一，其他人叫他“邓老”，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银框眼镜乐呵呵地跟在上面来的领导身旁。
“你不是对我的能力感兴趣吗？”夏一荻郑重道，“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老头的生命倒计时，还有不到十分钟。”
“啊？”
谢兰乔惊了，心跳骤然加速，他都快忘记了夏一荻说的这份能力。
邓老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谢兰乔看他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像是不到十分钟的生命？
“你开玩笑吧？”谢兰乔不禁冷笑。
他话音刚落，背后就一片哗然。
“快来人啊，叫救护车。”随行老师尖叫喊道，“谁会急救知识？快打电话叫医护室的刘医生过来。”
大家手忙脚乱慌作一团。
谢兰乔和夏一荻也急忙围了过去，他脑子里还懵着，循环重复着夏一荻的预言。
邓老倒在一名领导怀里，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不住地翻着白眼，身子清晰抽搐着。
领导：“邓老，你坚持住，刘医生马上就来了。”
另一名董事翻着邓老的衣兜：“邓老有心脏病史，他应该随身带着药......诶，哪瓶才是啊......”
他拿出了两个药瓶，上面全是英文专业名词，完全摸不着头脑。
其他人也只有站着干着急。
“来了来了，刘医生在楼下了，就快到了。”有个扒在阑干的同学兴奋喊道。
谢兰乔听到他的声音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夏一荻却小声道：“十、九、八、七、六、五、四......”
谢兰乔惊恐地看着夏一荻的侧脸，夏一荻此刻的样子就像是索命的吸血鬼。
夏一荻：“三、二、一......没救了。”
“来不及了，”校领导按了按邓老的劲动脉，他亲眼看见邓老在一个大幅度的抽搐后没了动静，所有的生命信息都停止，“他已经......去了。”
这是谢兰乔第二次离死亡这么近，第一次是他母亲去世时，那种无能为力世界瞬间灰色的情景冲击着他的脑海。
这会儿已经上课五分钟，各班上课老师催促学生们回教室，夏一荻拽了拽谢兰乔的衣袖：“走了，回教室了。”
谢兰乔看见邓老被刘医生背了下去，身后跟着那些之前和他一道走的领导同事。
余轩：「发送视频.」
这是他拍的谢兰乔和夏一荻在走廊时的视频，因为邓老猝死的突发事件，视频没拍完，只截止在谢兰乔的那句“你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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