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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荻发出一声哀嚎，靠着椅背可怜兮兮地望着天花板。
杂物教室在一楼的走廊尽头，比较偏僻，一般不会有人过来，夏一荻和肖慕年关上了教室的前后门，只开了最后一根灯管，坐在灯下做题。
“是啊，是挺难的。”
看着夏一荻委屈疲倦的模样，肖慕年顺着她的话安慰。
他的声音温柔有力，神奇地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安宁下来。
“明天就是月考了，好紧张，万一我考不进前八百怎么办？”夏一荻叹了口气，双手托腮发愣。
现在，她的目光只要往下瞄到关于数理化的一个字，就会不自觉地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肖慕年看出了她的焦虑，忙替她收拾了面前的数学模拟卷，理综卷子翻到最后的生物：“要不，做做生物题？换换脑子？”
夏一荻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地理。”
“那没办法，”肖慕年看了眼手机，“时间不多了，你要是不想做生物，我这里还有英语和语文，你随便选一个吧。”
和谢兰乔相比，他真是太体贴了。
夏一荻想了两秒：“还是生物吧，我得努力了。”
肖慕年轻轻笑着：“好好加油。”
夏一荻做了几组深呼吸，重新振作起来，握笔仔细审题。
肖慕年则在一旁研究数学题。
“肖慕年，这道题怎么做？”
夏一荻把不会的那道题用铅笔圈了出来，然后推到她和肖慕年中间。
“我看看。”
肖慕年拿着笔根据题干在草稿纸上列条件。
他的手也很好看，指节分明指骨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夏一荻专心看着草稿纸，喝了口咖啡饮料等肖慕年开讲。
肖慕年：“你看，是这样的......”
他边说边抬眼，但他的视线经过夏一荻脸旁落在了窗外，他一下子就闭嘴了。
夏一荻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过去，窗外有人正在拍他俩。
“......”靠！
那人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机拔腿就跑。
“喂，站住。”
肖慕年也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夏一荻舔了舔唇瓣，只有干着急地先收拾两人的东西，然后抱着棉衣、书本试卷等快步走出教室。
但她没走几步，肖慕年就已经回来了。
因为跑得太急，他连棉衣都没有穿，里面只有一套校服，白皙的脸颊因运动变成绯红。
夏一荻赶紧把棉衣递过去：“怎么样了？”
“没追到，看校服裤应该也是高三学生，就是不知道几班。”肖慕年边穿好棉衣边遗憾地摇摇头。
“唉，”夏一荻抚额，没办法道，“那我们也回教室吧？”
“嗯。”肖慕年偏头看向她，接过自己的东西，“明天加油。”
夏一荻望着他笑了：“你也是，希望这几天我的打扰没有让你的成绩退步。”
“放心吧，我还会进步。”肖慕年眼神认真道，眸里仿似晕染了冬日暖阳的光辉。
夏一荻：“啊？为什么？”
肖慕年却没有回答，笑容清浅好像春阳融雪。
两人在楼下待了小会儿，然后才分开上楼，但夏一荻才走出不到一米，肖慕年就又喊住了她：“今天是我们最后一天在这间学习，以后也没多少机会见面了，不如拍张照片留恋一下吧？”
夏一荻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好啊。”
于是两人就站在杂物教室的门口，然后拍了张合照，肖慕年顺手就将照片发给了夏一荻：“拍得不错，很漂亮。”
夏一荻欣赏着照片：“你也很帅。”
“对了，你可千万别把这照片发朋友圈，万一......”夏一荻赶紧补充道，她害怕传到谢兰乔那里。
肖慕年明白她的意思，不等她说完就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让别人看见。”
熟悉的摸头杀......
夏一荻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
“我先走了，再见。”
她飞快地把头移出肖慕年的掌心范围，然后快步溜走。
肖慕年微微眯眼，目送着她离开的方向，夕阳低低地照进回廊，恰好让他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里，流连着暖绒的光晕。
可是，他唇角冰冷诡谲的笑意却与这份温馨格格不入。
*
肖慕年的摸头杀并没有在夏一荻心里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她心里已经有谢兰乔了，准确地说是25岁时的谢兰乔。
她逃也似的溜回教室，坐在座位上还有些心神不宁，主要是不知道那个偷拍她和肖慕年的同学，会不会把照片发到网上。
*
接下来的日子，夏一荻都心惊胆战得不行，一是因为月考，二是因为被偷拍照片或视频，她身上背负了双重压力。
但直到月考结束，偷拍的照片视频都没有流传出去，夏一荻总算放了心。
而12月7日，月考成绩排名下来的那天，也正是谢佳兴的十岁生日。
“夏一荻年级排名，759，你输了。”
她拍了张成绩排名的照片，把手机怼在了谢兰乔脸上。
谢兰乔嫌弃地拨开她的手，鄙夷的眼神落在她得意的表情，只轻蔑地吐出了四个字：“小人得志。”
“那又怎样？你输了，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夏一荻才不会被他这发泄的话气着。
谢兰乔又拿过她的手机仔细看上面的成绩，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终于承认了“759”真的是夏一荻呃名次。
“运气好而已。”他不怎么服气。
“确实，但你就是输了，”夏一荻又欣赏了一番她的名次，然后才收好手机，以防万一地追问，“你不会输了就赖皮不认账吧？”
谢兰乔翻了个白眼：“哼，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就好。”
夏一荻总算放心了，晚上还有一节晚自习就放学了，到时候回家就督促他打电话，时间刚好差不多。
谢兰乔原本以为输了赌约会很暴躁，但事实却意外地没有，给谢佳兴打电话不算什么难事，而且他潜意识里还松了口气。
这些天夏一荻的神出鬼没更令他烦躁不安，虽然他尽力用刷题的方式转移注意力，不去承认。
李柑一直后背抵着夏一荻的桌沿，即便脑袋不敢转过去，双手还煞有介事捧着一本物理练习册，但其实在努力偷听，想要知道他俩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结果，夏一荻突然移动课桌，他“啊”了一声赶紧坐正，双手扔了装模作样的练习册，慌忙扒住自己的课桌，险些被害摔跤。
同时，最后一排传来夏一荻和谢兰乔可恶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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