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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空气不流通太密闭，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了，而且还鬼压床尤其难受。
终于，夏一荻忍无可忍了。
她打算报警！
但人在警察局门口逗留了半个小时后，却灰溜溜地上公交车离开，毕竟有一个疯批变态经常光顾她的生意，要是牵扯到警察，谁知道疯批会作出什么非常人能预料的行为？
牵一发而动全身，夏一荻不敢怠慢，在公交车上时还不安地看了眼窗外——那辆黑色奥迪真是阴魂不散。
“早知道坐地铁了。”
她后悔地小声自言自语。
然而，其实即便是坐地铁，跟踪她的人还是会依旧跟踪她，不过没有奥迪包装后，她会更难认出到底那人是人群中的谁。
兜兜转转，夏一荻也不清楚绕了多少道，反正她的头快晕了，当在视线范围没看见奥迪车后，她就非常麻溜且谨慎地钻进了一幢三十多层写字楼里。
*
“夏小姐，今天我们老板很忙，没有预约恐怕不能见到他。”
秘书小姐尽职尽责地挡在夏一荻面前。
“对不起，我今天必须得见到他，不然我睡不好觉，我已经失眠很久了......”
夏一荻和秘书小姐推搡道。
好歹她是曾经的客户，而且还是老板亲自跟的客户，秘书小姐不太敢撕破脸皮叫保安。
于是，在秘书小姐的犹豫不决中，两人推推搡搡到了老板的办公室门口。
夏一荻一鼓作气推开她，拧开门把直接闯了进去。
正在办公桌后给烟斗点火的温杰吃惊地望着她：“你怎么又来了？”
而此时的办公室里除了温杰以外，还有一个长相穿着都挺富态的女客户，女客户一见陌生人闯进立即本能地瞪了她一眼，并且飞快套上口罩。
“对不起啊，我有事找你。”
夏一荻舔了舔唇瓣，非常抱歉地搓着手。
温杰的目光从她脸上滑下，落在富婆脸上，笑道：“周太太不如先回去吧，你的需求我都已经了解了，我会找人跟拍你丈夫，拿到出轨证据就联系你。”
“那行，辛苦了。”
周太太傲慢地起身离开，路过夏一荻时还斜眼瞄了她一下，鼻孔发出蔑视的“哼”声。
夏一荻：“......”
周太太走出办公室后，温杰抬眸眼神示意秘书小姐离开，然后呼出口烟圈，态度还算友好：“找我什么事？肖慕年的背景已经调查结束，我们侦探社可不包售后。”
秘书小姐出去后礼貌地合上房门。
夏一荻坐在周太太坐过的位置上，皮椅凹陷的部分还有丝丝热气。
“夏小姐，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温杰看了看腕上的昂贵精钢表，“一会儿我客户就上来了。”
“帮我调查这个人，他一直在跟踪我。”
夏一荻长话短说，开门见山地把手机上拍到的黑色奥迪展示给温杰。
温杰眼角太阳穴直跳，舌尖在齿背抵了良久......
夏一荻：“喂，这辆车有什么蹊跷吗？你认识司机？别光盯着看，你说句话啊？”
“咳咳，你这照片没拍好，看不清楚脸，就一个车牌号你就想让我帮你查？”温杰把手机还给她。
夏一荻登时不解：“当初我只给了你‘肖慕年’这个名字，你不就查了吗？怎么现在不行了？就因为你对这个跟踪的人不感兴趣？”
温杰：“......”
他真心冤枉啊，不感兴趣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如果他答应了，这不成了俄罗斯套娃了吗？
夏一荻当然没想那么多，眼神凌厉地步步紧逼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可能是肖慕年派人调查我呢？你会不会有点兴趣？”
温杰的双眉?宄闪巳?搅讲郏骸罢猓?赡苄圆惶?蟀?.....”
“可能性？既然你不能肯定，那为什么不帮我调查？我可以付钱的啊？”
夏一荻这会儿意识到了他的表现不太对劲，温杰这是不接她单子的意思？可为什么呢？
她正疑惑着，办公室门再次被另一个不讲礼貌的人推开，男人第一句话就很不耐烦：“夏一荻的调查结果我给那人发过去了，但他还让我跟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男人、温杰和夏一荻，三人的目光在两两间徘徊。
凝固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杰无奈先开口批评：“你进门先敲门的习惯怎么还没有养成？这下可以长记性了吧？还有，跟踪人大大咧咧不怕被发现，你的职业道德被狗吃了吗？”
男人干巴巴地“嗯”了一声，眼神不太敢再落在夏一荻脸上，转身欲走开。
“站住！”夏一荻喊住了他，随即对温杰道，“就是他跟踪我，他是你的人？谁授意的？”
她目光如锥，盯得温杰心里又虚又毛：“我们不能透露客户的信息，这是行规。”
“肖慕年？”夏一荻试探性地说出这个名字，“你们和杀人犯做交易？”
温杰心烦地抚额：“小o，你带夏小姐出去。”
然后他又安抚夏一荻：“十分钟已经过去，我的客户马上就到了，你要是有任何不解，可以直接问他，在不违反行规的前提下，他将知无不言。”
*
被打发走的夏一荻跟着小o来到了事务所的茶水间。
只要是她问调查她的人是谁，小o都会以“违反行规”的理由拒绝回答，说来说去，夏一荻都问了个寂寞。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小o：“我也不想啊，但这是雇主的要求，我只能照办。”
“你不怕我报警吗？”夏一荻双手揣兜走近他，面前这人可害她做了不少噩梦，她正在气头上呢，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侦探，而且是个不合格的侦探。
“我又没有伤害你，你报警又有什么用？大不了我再隐秘一点咯。”小o油盐不进地抿了抿唇。
“你不是已经把我的调查结果发给你的雇主了吗？跟着我还有什么意义？”夏一荻歪着头，皮笑肉不笑地挑眉，“随时随地报告我的近况？你不怕成为杀人犯的帮凶吗？”
小o没想到夏一荻的指控居然这么严重，忙道：“你瞎说什么？我的雇主是让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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