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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荻的回答没有很绝对。
谢兰乔自然不便多问，况且这几天要忙着陪伴家人，他确实没空管夏一荻......也没资格。
“不知道你们见面能聊些什么......”
谢兰乔心虚地自言自语，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多么紧迫，夏一荻可能只是想转移注意力，或者像她说的那样，单纯地想多认识一个朋友。
*
何攀没想到一切如男人预料，而且发展迅速，同学聚会后的第二天中午，他就收到了夏一荻的v信好友申请，他装模作样地和对方寒暄了两句，夏一荻立马表示想要和他见面。
此时的何攀正睡在酒店两米宽的柔软大床，他偏头看了眼落地窗外的金色阳光，柔和的光束落在洁白的被套，空气漂浮着细小飞尘。
他睡眼朦胧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把地址发送给夏一荻，这场戏早结束早完事。
两人约好下午两点半见面。何攀一面通知助理让酒店准备早午餐，一面打着哈欠起床。
*
夏一荻准时抵达了何攀下榻的八星级酒店，何攀的年轻女助理在大堂等待她，并领着她来到了何攀的套房门口，帮她敲门通报。
“谢谢。”
房门从里打开后，夏一荻向助理道谢。
何攀这会儿换上了一身深灰色休闲运动服，显然除了和夏一荻见面，他还有其他安排。
他挥手让助理离开，看着夏一荻只身站在门外，有些纳闷地咬了下唇瓣：“就你一个人？”
夏一荻发现他有注意她身后的小动作，便也朝后看了眼，疑惑地睁大眼：“要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当然是lambert。”
何攀笑了，他长得白白胖胖，笑起来脸颊有两个不太对称的酒窝。
“不过你一个人来找我也没事儿，进来吧。”
他挪开身子让出可供夏一荻通过的空间。
“你待会儿还有客人吗？”
夏一荻轻笑着问，顺便将颈项间的围巾取下抱在手里。
何攀略作思忖，没有直接回答：“喝茶还是喝咖啡？”
“白开水就好。”
夏一荻坐在客厅的长条沙发一端，右侧就是巨大宽广的落地窗。
何攀端来一杯白开水搁在她面前的实木茶几上，自己则随意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荻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昨晚的重逢，他对夏一荻的称呼亲切了不少。
夏一荻有点小紧张，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杯身：“其实吧，我想向你打听，我救你之后，你生活上可有什么变化？人生经历了这么大的转折点，应该会对你有什么启示之类吧？”
她说话时的底气不太足，眼神也会不由自主地躲闪，
何攀提了提眉：“一荻同学，你这是在采访我吗？你是记者？”
“不是不是，就只是好奇，想知道那次经历给你的生活可有带去变化。”夏一荻抿笑着端杯喝了口水。
她不方便从“死神”入手询问，何攀如果完全不知道“死神”的存在，那她只会是自找麻烦。
“唔......”何攀抬手抚着下颌，回忆道，“说实话，那次经历对我的改变确实挺大，完全是让我变了个人。”
夏一荻知道她快要听到她想要知道的内容，即刻睁大眼睛竖起耳朵。
“我以前在学校很受欢迎，但不是因为我性格好，而是因为我很有钱，”何攀说话时认真地看着夏一荻，“但我的脾气很不好，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我都是个小霸王，常常拉帮结派欺负同学，尤其是女同学。
而且女同学中，我最喜欢欺负的是初一的一个女生，她特别胆小特别好玩，有次我们几个人把她拽进男厕所，她还被吓尿了，我的兄弟还拍了视频......”
这不就是校园霸凌吗？夏一荻的表情逐渐凝重：“后来呢？”
“后来，就是发生了那件事，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死了，”何攀的记忆好像被拉回到那个时候，他放下二郎腿又换了个姿势，“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觉得害怕，怀疑是不是平时作恶多端，所以遭到了上帝的报复。
于是，我在学校变得低调了很多，解散了之前招收的小弟，也不随随便便打骂人了，那个曾经被我欺负得最惨的初一学妹，依旧很怕我，但我向她道歉了无数次，每当她被别人欺负时，我都会出面保护她，久而久之，我俩反而成为了朋友......”
“那......再后来呢？”
夏一荻身子情不自禁前倾，她感觉似乎从何攀那里得到了些眉目。
“再后来我也一直很好啊。”何攀自信地扬了扬眉，端杯喝着咖啡，“我们昨晚同学聚会，你没发现我人缘是最好的一个吗？”
夏一荻：“......”好像是的。
“这可不是因为我有钱，我的同学们哪个不有钱啊？我这是人格魅力。”何攀笑容惬意，“从那次之后，我一直相信，人生在世，只有行善积德才能走得更远，我就是做了很多好事、积了很多德才健健康康地活到了现在。”
“行善积德。”
夏一荻小声念着这四个字，如果“行善积德”真能逆天改命，那谢兰乔的人生剧本未免也太套路了吧？
“嗯。”
何攀好像是听到了她说话。重重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没有再发生其他让你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吗？”夏一荻不服地追问。
何攀摇了摇头：“没有，我的生活还算平淡。”
“多谢，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接下来的安排。”
夏一荻起身离开。
“哦，对了，圣诞快乐。”
她走出何攀的房间，低头拿出手机，确定方才的对话都被完整录音后才松了口气。
*
今天是圣诞，夏一荻没有打算叨扰谢兰乔，她拿到录音后直接回到一夏咖啡馆。
在浏览各种慈善活动网页的空档，她在搜索栏习惯性输入“死神”两字转移注意力，竟然幸运地在一堆没用的、熟悉的链接中发现了那曾经被删掉的帖子。
夏一荻握着鼠标的右手手指轻微抖了抖，快速点了进去，帖子的内容几乎没变，但更新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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