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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荻反应了小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那份因她装病没签成的保单。
「这种意外事故警局应该有备案，我们可以找班长帮忙查看一下。」
谢兰乔：「没问题，这两天我要忙着陪家人，等他们回去后，我抽空陪你去警局一趟。」
夏一荻很想争分夺秒立马奔向警局，可最终还是顺应了他的意思：「好的，你到时候记得联系我。」
*
谢兰乔的身体没有问题，26岁生日那天遭受意外去世的可能性很大，何攀的办法说不定真能救他一命，但首先得确定何攀的话是真的。
除了表姐的追求者，银行抢劫案的小妹、公交车爆炸的中学生和买保险的中年大叔都是不错的突破点。
“我辞职了。”
谢兰乔边开车前往警局边轻笑着告诉她。
夏一荻刚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表情有些懵：“为什么？”
“做好事嘛，得专心一点，”谢兰乔戴着茶色墨镜，目视前方交通，“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如果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做业务身上，那我很多计划都干不成。”
“但、但是，”夏一荻舌尖不由地磕绊，“我们还没确定何攀话里内容的真实性呢。”
谢兰乔勾了勾唇：“无所谓啊，做好事又不丢人......况且工作方面、和同事的相处等等，我都没有遗憾，对家庭嘛，心里依然很愧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又不能和他们直说，幸好jerry很懂事，我还算放心，除了家庭以外，时间多了，我确实也想对社会做一些贡献，就当是回馈社会。”
夏一荻苦涩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
谢兰乔：“虽然我还没死，但已经是‘准死亡’的人了，每天都在鬼门关外徘徊游荡，‘死亡’这件事真的很神奇，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让人脱胎换骨......”
夏一荻接着他的话道：“是啊，还能感染到知道这件事的朋友，改变朋友的性格。”
她说的是她自己。
谢兰乔脸颊微微发酸，抿唇轻笑，他最放不下的可能就是夏一荻了，此时也只能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她两眼。
他不敢逾越朋友关系去过度关心对方，他在心里已经定性这是在害对方。
“哈哈，对啊，”谢兰乔用笑声掩饰一时的尴尬，转念又试图打探，“一荻，咱们现在算是最好的朋友吧？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啊？”
夏一荻的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立即就想到了两人在过去时空里那几个月的相处，笑容僵硬地反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谢兰乔思绪顿住，偏头看向夏一荻，眉尖轻佻：“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那没什么。”
夏一荻保持笑容错开视线，她的期待不出意外地落空，也对，死神怎么可能让谢兰乔成为失忆者中的例外呢？
谢兰乔却突然茅塞顿开，他飞快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
由于刹车的惯性作用，两人的身体往前狠狠颠了一下，夏一荻皱眉不解：“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停下？”
之前，谢兰乔一直把夏一荻对他的隐瞒单方面地当作是夏一荻身上有秘密。
这会儿，他却想到，难道是他失忆了，忘记了什么，所以才会对她的一些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也查不出来？
谢兰乔：“一荻，我们是不是在时间城发生了什么？是我忘记了吗？我穿过时空之门后，在里面待了几个月，那你呢？你和死神在干什么？还是我也参与其中，后来我忘记了？”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夏一荻心里酸酸的，她抿紧唇瓣思虑了一分钟，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是让她都说出来，另一个声音是让她继续隐瞒。
「告诉他吧，他应该知道，这段经历不应该成为你一个人的回忆。」
「不行，不能告诉他，你想让他更舍不得你，对你愧疚吗？你太残忍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凭什么只能成为一个人的美梦？」
「所以呢？所以你是想让他和你重温旧梦吗？他能吗？他时间本来就不多了，你以为他心里不挣扎吗？你告诉他只是给他多加了负担，万一他的诅咒没有解除，他的遗憾会更大，对你的内疚也很更深。」
......
“你眼睛这么红了？”
谢兰乔的声音温柔到颤抖。
“因为，”夏一荻勉强露出微笑，决定继续撒谎，“因为我和死神可以通过时空门看见你在过去时空的生活，所以我才知道沈姨。”
“就这？”谢兰乔不怎么相信，“那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承认你认识沈姨？”
“......”
夏一荻的脸皮抽搐了两下，笑意心虚：“因为我觉得这不重要，而且怕你烦我和死神窥探你的隐私。”
“隐私？”谢兰乔被她这话挑得脸颊泛红，“你们不会什么都能看见吧？”
夏一荻忙解释：“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少儿不宜十八禁是会马赛克的，这个你放心。”
“这么说......你没骗我？”
谢兰乔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眼神的任何细微变化。
“当然是真的，快开车。”
夏一荻错开眼神时上手强迫推开他的脸。
谢兰乔没预料到她的这个动作，因此他什么都没捕捉到。
*
“你们怎么又来了？看见你们就烦。”
王川哭丧着脸，一点儿对他俩的欢迎之情都没有。
“班长，”谢兰乔满脸讨好笑意，上前亲热地搂过他的肩膀走到一边小声道，“在我女朋友面前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你这臊眉耷眼的，谁看了心里舒服啊？而且，你忘了你上次立功也有我的功劳。”
“呸，你还给我带来了风险你忘了？”王川冷哼一声，但终究还是嘴硬心软，“你又想干什么？”
“打听点儿事儿。”谢兰乔弯眼抿笑，乖巧的笑意反而令人警惕。
王川无法洞悉他的目的，于是粗鲁地甩开他的手，转身看向夏一荻，双臂枕胸扬了扬下颌：“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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