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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先前两人之间还平平淡淡的，怎么就忽然这么不愿意他离自己太远……
一个吻的威力这么大。
顾凝把手缩回被子，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唇上似乎还有些许麻痛的不自在。
顾凝讪讪地，转了个身面朝床内侧睡下了。
这会儿外面已经有了天光。
沈照瞧了两眼，起身过去将窗关上，又将床帐拉起来，让床内的光线暗了些，自己则盘膝坐到了床尾去。
这细节的行为让顾凝大感窝心，原本还有点不自在，似乎在瞬间也消失了。
她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照打坐两个时辰睁开了眼，视线掠过熟睡的顾凝，手背忍不住朝着顾凝脸上蹭了蹭。
睡梦中的顾凝蹙了蹙眉。
沈照连忙把手抬起，轻手轻脚打算下床。
顾凝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有撒手的意思。
沈照低笑一声，也不急着下床，只与外面等着的易千山传音说叫他退下，自己又躺到了顾凝身边去。
看着眼前的妻子，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亲近的这么突兀，却又这么自然而然。
顾凝的身体自发自动地朝前靠了靠，贴近他身前，手也搭到了他的腰上。
沈照喟叹一声，其实打坐不等于休息，他还是有点累的，索性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凝醒了过来。
床帐内暗沉沉的，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顾凝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沈照，不知道他怎么睡到自己身边来了，而且自己还枕着他的手臂？
印象里，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好像拉了他一把，不太真切。
她没有立即起身，就那么盯着沈照的脸看着。
醒着的沈照是内敛的。
坐在那儿，周身上下便透出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
但睡着的沈照，却瞧着像是个大孩子一样，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精明，纯真质朴。
账内光线暗沉，沈照颊边的梨涡也若隐若现。
顾凝想起他平素笑着的时候，这梨涡就异常好看，没想到不笑的时候也漂亮。
鬼使神差的，她朝前凑了凑，又凑了凑。
呼吸交融，心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她轻轻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吻。
沈照又不是死人，她这么一番动作，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他转了脸，两人的唇碰触到了一起。
本来无心的亲近顺势发展成了炙热的温存。
沈照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顾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仿佛有自主意识。
她的唇在沈照的颊边再三流连，手也抚触着结实健美的肌理，并且不愿意隔着那层软缎，而是想毫无阻挡的接触。
“……”顾凝皱了皱眉，为这种冲动有些懊恼。
但心底又满含期待。
昏暗的光线，沈照有意无意的逗引，撩拨，恰到好处的进退，惹的顾凝忘了自制，一切顺从本心。
她扒拉开了沈照的衣襟，手脚并用缠在沈照的身上。
恍惚之间，似乎听到沈照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好听的让人酥了骨头，然后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当沈照填补了她身体深处那些虚空的时候，顾凝想，亲近他似乎是一种本能，就和吃饭喝水如厕一样的本能。
也许她的脑子不记得他，但她的本能却记得。
这份亲近灼烫，热烈，天旋地转。
顾凝又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沈照已经不知去向。
她的手抹着冰凉的床榻，愣愣地坐了会儿，拉开床帐。
天又黑了。
拖着酸疼疲惫的身体，顾凝翻身下床，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激的她脑子瞬间清明了许多。
沈照的房间。
昨晚、昨晚……
顾凝瞪着这个房间，脸上涨红一大片。
他们睡了！
最要紧的，还是她先上下其手又上下其嘴毫不客气！
沈照好像挺被动的。
顾凝懊恼地捧住自己的脸。
偏这时候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响起，顾凝二话不说钻到床上，假装自己还在睡。
脚步声到了房门外停住，沈照和易千山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先带十三骑前去支援，等会儿就出发吧。”沈照说。
“那主子和少夫人呢？”
“不确定。”沈照缓缓道：“或许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日子。”
易千山迟疑道：“为什么不直接带少夫人去青州？”
潞州这里不算他们的大本营，很不方便，沈照最近这段时间其实是青州潞州两处跑。
沈照却没回应，只说：“走吧。”
易千山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躬身退走了。
吱呀。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凝知道是沈照进来了，非常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在装睡。
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沈照。
茶杯叮咚，听得出来沈照似乎在喝水，片刻后，床边一沉，沈照坐到了榻上来。
顾凝更加紧张，全身上下都绷了起来。
沈照原本是查看一下她有没有好好盖被子，眼神这么一瞟，却是发现她忽闪不定的睫毛和明显不够轻松的呼吸。
沈照是什么人，心下一思量，就明白了顾凝是装的。
他的眼底闪烁着亮光，也不叫醒她，而是把手搭上顾凝的腰间。
顾凝控制不住地僵了一下，差点当场躲闪起来。
但又硬撑着没动。
沈照眼底笑意深浓，手掌凝了内力，轻轻帮她按压着。
这可叫顾凝装不下去了，连忙睁开眼避开了他的手，缩到床角的时候，她还不忘拽着被子把自己裹紧，只露出半个脑袋来。
“醒了？”沈照声音低沉好听：“饿不饿？”
“……”
顾凝咬唇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什么时辰了？”
“四更天，马上天要亮了。”沈照又问，“要吃东西吗？”
顾凝连忙摇头，尽管腹中空空，她也毫无食欲。
为了缓解尴尬，她快速开口：“那个，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和你手下讲话，要去青州还是什么。”
然而这话一出口，顾凝差点原地暴走！
她刚才在装睡啊！
这样说话，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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