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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刘长山眉毛一竖。
“跟我过来，这边谈。”雷晓蕾抬脚往旁边的小会客室走去。
方主管一看松了一口气，忙跟过去打开小会客室门，李墨林则站在原地，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雷晓蕾的背影。
雷晓蕾走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到正对门的小沙发上，然后对刘长山点了点头。
刘长山被她这气势震了一下，但也没服软，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坐下了。
雷晓蕾对门口的方主管使了个眼神，方主管立即会意，把会客室的门带上了。
方主管觉得背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射过来，转身一看，是阴恻恻的李墨林站在身后，看着紧闭的门问道：“雷晓蕾想干什么？”
方主管连忙对他摇手，说道：“来了这么个无赖，咱们都赶不走他，我看晓蕾还有点把握，让她试试吧！”
“她能有什么把握？”李墨林沉着嗓子说道，“刚毕业的学生，说话没点分寸，把公司形象搞砸了怎么办？”
方主管早知道李墨林心眼比针鼻还小，一直看雷晓蕾不顺眼，便冷笑一声道：“她不行，那你行还是我行？敏总已经知道这事了，让咱们赶紧处理，要是闹大了让胡总知道了，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墨林听了目光一斜：“敏总不是出去了，谁告诉她的？”
“我怎么知道？”方主管一翻白眼，“再不解决掉，等下记者也来了，上了电视曝了光，咱们就等着受处分吧！”
李墨林动了动嘴，却反驳不出什么话，只好继续死盯着会客室的门，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会客室里，雷晓蕾脸色平静地说道：“我和阿莉是好闺蜜，你们的事她都告诉我了，她说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啥玩意？”刘长山一点就爆，“她说不想见就不见？闹玩呢？让她赶紧给我滚出来！”
“来不了了，”雷晓蕾道，“人在医院。”
“医院？骗谁呢！”刘长山问道，“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雷晓蕾拨通了雷晗程的视频电话，雷晗程那里正是病房，脸色苍白憔悴的阿莉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刘长山终于直了一下身子：“她这是怎么了？别糊弄我啊！”
“要问你这个肇事者吧。”
“谁是肇事者？”刘长山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十几天没见她了！”
雷晓蕾从包里拿出检查单，拍到刘长山面前的桌子上。
刘长山拿起来一看，傻眼了。
检查单上有阿莉的名字，上面是两张b超图，下面清晰地写着孕9周，腹痛，出血，早期自然流产。
刘长山看到“流产”两个字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半晌后却把检查单往雷晓蕾面前一扔，说道：“原来是怀孕了？那我更不能做乌龟了，谁知道是谁的种？”
雷晓蕾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看清楚了时间再说话，怀孕俩月，那时候阿莉人在哪里？我们培训一个半月，上岗十天，俩月前你们俩还没来城里，那时候阿莉身边是谁你会不知道？”
刘长山听了脸“刷”一下子就白了，他伸手抓起检查单来又看了一眼，用他跟体育老师学的数学知识又算了一遍，果然是两个月多一点，那时候，真的是他们还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农村老家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他又天天缠着阿莉出来幽会，这样算下来，孩子还真是他的……
“不可能，”刘长山还想辩解，“她怀孕了怎么可能不告诉我？”
雷晓蕾冷笑一声：“女孩子月经不正常个一次半次的，谁能想到是怀孕？倒是你一个男人，完全不懂做避孕措施，你知道出现这种后果对阿莉是多大的伤害吗？你是打算对阿莉负责到底了？”
“她……她这不是流了吗？”刘长山开始结巴，“孩子都没了我还负责个什么劲？”
“刘长山！”雷晓蕾目光一冷，“你既然没想对阿莉负责，那你还住到阿莉那里?吃赖喝，还逼着她给你钱，你想没想过这事要是传回你们村里会怎么样？”
刘长山眼里露出惊慌的神色，接着却冷笑一声道：“这事阿莉要敢回去说，被人骂没脸的可是她！”
雷晓蕾见刘长山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气得咬牙切齿，却没在脸上露出分毫，只是不慌不忙地抛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听说，你们村的村书记马上就该改选了，你干的这些事要是在村里传开了，不知道你老爹的村书记还有没有希望继续当？”
刘长山没料到雷晓蕾能把他家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他爹悍若土匪的面容，玻璃桌下面的腿禁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要不是为了躲他爹，他也不会跑到这城里来。
“你……想干什么？”刘长山的嚣张气焰早就消失无踪，结结巴巴地问道。
“今天咱们的对话我都录了音，检查单这也只是复印件，”雷晓蕾此刻在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倒对方，“从今天开始，从阿莉的房子里滚出去，以后都别再骚扰她，否则这些证据分分钟发到你爸的手机里，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刘长山盯着她，仿佛在掂量她话里的分量，雷晓蕾迎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露怯。
她心里清楚，这会一露怯就全完了。
片刻之后，刘长山动了动唇，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行。”
雷晓蕾一口气几乎快要泄了，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指门，说道：“走之前把从阿莉那里要的钱一分不少都还给她。”
刘长山没说话，站起来就要走，走了两步突然又返回来，一把抓起桌上的检查单塞到口袋里，拉开门大步离开了。
雷晓蕾看着他的身影出了大厅，身体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手心汗湿冰凉。
过了有几分钟，她才拿起自己的包走出小会客室，腿有些打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方主管赶紧迎上来，满脸喜色道：“晓蕾，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没事，方主管，那个人应该不会再来闹事了。”
“中午别回去了，我请你吃个饭。”方主管真心实意地说道。
“不用了，我从客户那里请假出来的，还得赶回去。”
“对了，还有件事！”方主管拍了一下腿说道，“有个邀请函，敏总让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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