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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泽点点头。
这家化工厂的情况不对劲，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他当然也能。
只是，他对于这些工人的状态，更多的是好奇。
因为就在刚刚，他看到一个工人身体明显是不堪重负，手中抬着的一份金属材料重重的砸在另一人的身上。
但，整个过程中，这两人就好像是失去痛觉和反应神经一般。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在努力尝试着爬起来继续工作，但因为被砸伤，恐怕已经被砸断了骨头。
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另外一人却对他的伤情毫无反应，而只是将材料拿起来，继续他的工作。
那位受伤的工人就那么瘫倒在地，半晌都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一下。
最终还是工人自己拖着受伤的身体，爬进了另外一栋建筑中。
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正常人应该做不到受伤的情况下，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就算是军方中那些经受过训练的战士们，在这种骨断筋折的情况下，就算能忍耐疼痛，也不可能一点表情都没有吧？
除非……工人们已经失去了痛觉。
“恐怕咱们是找对了地方，这里即使不是那个实验室所在，估计也是什么危险的实验场所。而这些工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这种实验的对象。”
牧云泽表情出奇的严肃。
人体实验，在医学领域并不罕见。
但大多数的医学实验，都是建立在安全基础上的。
想要进行人体实验，必须先进行一系列的动物实验。
不管人道不人道，大多数医学实验都是为了治疗那些无法治愈的病症，延长人类的寿命，保证人类健康的东西。
为此必须有生命为之牺牲。
人们不愿意在自己的同胞身上进行这些危险的实验，只能用在动物的身上。
效果也是很显著的，如今很多治疗疾病的药物，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经过一次次实验的验证，最终取得显著成果的。
再看看化工厂的这些工人们！
他们的神经估计都已经出现问题，失去了痛觉，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欲望。
就像是工具人一般，只知道完成自己的工作。
这要说他们天生如此，牧云泽是绝对不相信的。
只有一个这样的人，或许有可能，但整个工厂，几百号人，全都是天生的失去感官的人？
这可能吗？
“泽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要进去看看吗？”
马瑞当然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上有着许多不正常的地方，但，正因为看出了这些，他心里才更加紧张。
面对一群厉害的高手，他或许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面对一群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好像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的人之时。
马瑞就只有毛骨悚然，惊恐莫名的感觉了。
“跟我来，我要做一个实验。”
牧云泽道。
“什么实验啊？”
马瑞苦着脸，他是真的不太想和那群没感情的工人们近距离接触。
总感觉那群家伙的身上，或许有什么不知名的病毒，只要与之接触，就会传染给自己似的。
牧云泽没理会马瑞的抱怨，只是带着他，偷偷从一面没有监控的墙翻了进去，并且来到了之前那名受伤的工人进入的建筑之中。
这里，不止他一个人，但，人数也不多。
一共有三人，三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伤。
那名骨折的工人是三人中情况最严重的，此时就那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趴在地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另外两人，则是坐在椅子上。
同样的面无表情，一个手臂上有着长长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
鲜血已经止住，但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另一个头上裹着纱布，显然已经处理过伤口，目光涣散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某个方向，却根本没有聚焦。
仿佛他只是在走神，但牧云泽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这名工人的眼神依旧没有聚焦。
“这……”
马瑞看到这一幕，他终于明白，牧云泽口中的实验，是什么意思了。
他就是想要测试一下，这群人在见到外人后的反应。
事实证明，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这要说他们是正常人，鬼都不信！
“泽哥，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不是会医术吗？要不你帮他们检查一下？”
马瑞好奇的问。
牧云泽会医术的事，他还是上次从孙翔那听说的。
之前与牧云泽相处那么长时间，他可是对此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些人除了外伤，并没有其他的问题，神经也没有坏死的症状。只能说，他们的脑子出现了问题，现在都属于半痴呆的状态，所以才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应。”
牧云泽严肃的说道。
大脑算是人体诸多器官中，最神秘也是最无法预测的一个部分。
脑损伤，大多是无法修复的。
而，牧云泽学习的中医，虽然对于一些内、外伤都有着很不错的效果。唯独对于大脑的研究不多，毕竟古人的医疗水平有限，甚至很多医疗手段都跟巫术沾边。
在古时候，脑部损伤的人，多半会被当成是被邪魔附体，用一大堆花里胡哨的手段应付。事实上，这些手段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是在寻求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即使老头子掌握的中医很厉害，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
但，面对这些工人的情况，牧云泽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那，泽哥，你觉得这些工人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他们的脑子，难道……”
“应该和光明制药正在进行的实验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正在进行有关大脑的某项研究，而这些工人，恐怕就是人体实验失败后的产物。”
牧云泽凝重的说道。
一整个工厂，几百号人，全都是人体实验的目标。
不管文家这项实验到底是关于什么方向的，也不管他们的实验究竟取得了什么成果。
他们的罪行，都罄竹难书！
牧云泽甚至能够想象，关于这家工厂的情况若是被曝光。
那么即使拿不到更进一步的罪证，文家，也足够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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