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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约老人，到了外面的院子。
指着天。
“那里是阿斯加德，传说中北欧的神国。”直接了当的开场。
老人没说话，就抬头看着裂隙。
他知道萧策会接着说下去的。
“人类的自然死亡速度，这段时间，呈现断崖式下跌。”
“诸神不敢挑战我，于是想了个办法，躲在那里炼化这座星球的生命。”
“强化他们自身的同时，削弱我身边的力量。”
萧策说着。
魏行舟和萧平寇在后面一言不发。
萧寂然与夏暮雨面面相觑。
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龙王和武神之中，能察觉到这股力量的，就他们两个人。
一个是空间大师，一个擅长寂灭这种剥夺生命的力量。
理论上来说，阿斯加德就是在剥夺这片空间的生命。
“那就得打。”老人看着裂隙，说了四个字。
干净利落。
“怎么打？”萧策问。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老人笑着回头，看向萧策，“你跟我交个底，有几成把握？”
“一成。”萧策指着苍天，“那里有数以百亿，千亿计的生灵，拼人数，我们都拼不过！”
身后龙王和武神，都面沉似水。
“如果不打，这世界能活下来么？”老人又笑呵呵地问。
“不能。”萧策斩钉截铁。
“他们炼化生命，要多久？”老人看向萧策的眼睛。
“全部炼化，最多两个月。”萧策回答。
老人沉吟片刻：“那就十天备战，想办法把战士，装备，干粮送上去！”
“十天，有些急。”魏行舟小声提醒。
老人笑了，他看着萧策：“这小子的眼睛里，是锐气，说明，他找到办法了！”
“我让你去做长城守望的议长，就是把人类的命运，托付给你了……”老人拍了拍萧策的肩膀，“都走到这一步了，干脆放手去做吧！”
萧策立正，敬礼。
老人对着他敬礼，然后转身回那一间小小的屋子。
声音飘来：“这一代置身战场，死绝了，也是光荣。让下一代，能看见太阳，看见星空。”
萧策回头，看向魏行舟：“五阶以上……”
“知道，全部进天武塔，神州未来的三天，靠他们了！”魏行舟挺着胸膛，“我对这帮崽子有信心！”
萧策点点头：“确实，我对他们也有信心……我们得把舞台让出来，让一些角色进场。”
————————
捐献过生命，没捐献过生命的人。
都在往回赶。
手机和广播上，都在警告着。
有大量变种生物正在蔓延。
请大家立刻返回住所。
张守南还开着出租车，在城市里游荡着。
有人说出租车司机就像是深夜里，城市的幽灵。
他们漂浮着，进行无言的狂欢。
但张守南觉得，他们出租车司机，是一些见证者。
证明城市只是入睡了。
证明血还流淌着。
他给在医院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萧策为他的母亲，支付了全额的手术费。
他为五丈原的战场，捐了十年的寿命。
原本，四十二岁。
现在，应该算是五十二岁了吧？
大晚上的，有些犯困了。
五十二岁的身体。
好像有点熬不住夜了！
手机响起。
是群聊消息。
一个由出租车司机组成的群。
群里，已经去给青志加工厂开班车的老王说话了。
“哥几个，捐了十年的命，还能熬夜不？要不来我这儿？公司还差几个专车司机咧！晚上基本不上班！”
老程：“能留个位置不？把今年干完就过来，份子钱都交了。”
确实，每年给出租车公司交的份子钱不少，现在换工作，这份子钱，可就亏了！
他拿起手机，说了句：“老王，你们公司专车司机，工资多少？”
“工资不高，七八千，但是地下城里有宿舍，上中下三个床铺，够一家三口住！”老王发了条语音，听起来，挺得意的样子。
张守南心动了，工资不比开车低多少，能住地下城，可以让老婆孩子有个保障……
他放下手机。
远方的路灯下，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在路灯下奔跑。
一般是孩子发烧了。
肯定是要打车。
生意来了。
他把车开了过去。
他的这辆现代索纳塔，在女人身边停下，开车门锁，降下车窗。
“要车不？”他喊了一声。
借着路灯的光，他看见了女人的脸。
他愣住了。
女人头发散乱着，干枯着，发出烧焦的气息。
女人的脸，到处都是烧伤的痕迹。
血粼粼的。
她抬起头。
张守南才发现。
她的一只眼，
垂了下来。
是眼珠。
像是被什么东西。
生生抠了出来！
这夏日的冬季。
一股寒意，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
这特么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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