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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倒是距离倒是不远。
但所谓望山跑死马，只要空气质量够好，雪山隔着千万里，也仿佛咫尺之遥。
这一路过去，没有人类，只有异兽。
能看得出来，这是妖族的天堂。
大妖静静地看着萧策他们走过草原，穿过森林，跃过大河。
九龙斩逆刃上浓郁的真龙气息，让他们很是忌惮。
他们只是在边缘徘徊，没有人真正想向着萧策他们发动进攻。
萧策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到了雪山脚下。
这是一片平均海拔一万三千米左右的山脉。
两千八百米以上，就已经开始积雪。
到了五千米左右的位置，金色的风，吹动鹅毛般的雪，洋洋洒洒地，将天地照得那么圣洁。
“好美啊！”天照抬头看着雪山，一双大眼里，满是赞叹，“好像回到家了一样！”
萧策知道她说的是富士山，那是她的道场，她千百年来的家。
“在我心里，修行这条路，就没有美过……”萧策开口，打断了天照的美好回忆。
他抬脚，踢了踢面前的山崖，落下簌簌石灰。
石灰中，有一道道白痕。
“这是什么？能量晶体么？”天照蹲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
“人骨头。”萧策面无表情。
刚要把手伸到那白痕上的天照，闪电般地把小手抽了回来。
萧策挥手，一大片山崖，被整个剥离了下来。
夏暮雨和天照，这一刻，都不说话了。
全是骨头，密密麻麻的骨头。
有人骨，有巨人骨，有各种各样的兽骨。
那些骨头，呈现各种各样的扭曲形状。
仿佛是什么生物，吃完了骨头，随意丢弃在这里。
日久天长，雨水，狂风，带着尘土袭来，用泥包裹了骨头。
然后泥土与骨头一同形成了岩石。
最后，汇聚成了大山！
夏暮雨和天照，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角色。
看惯了尸块横飞的战场，对白骨，不会恐惧。
但是如此多的白骨，还是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任何统治者的宫殿，都是由弱者的骨堆砌而成的。”萧策说着，举步向上。
远方，传来阵阵富有节奏的兽吼声。
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大山上的金色云团，开始变得暴躁。
“这里哪来那么多白骨？古老的殉葬仪式么？”夏暮雨跟在萧策身后，抱着兔子，挑些没白骨的地方，往上跳动。
“这是世界的初始面貌，也是恶的初始！”萧策哼了声。
头顶的云团，开始发出阵阵咆哮。
金光不停地向着四面八方溢出。
一股股巨大的威压当头压来，
明晃晃地告诉你。
上头有些不好惹的东西。
而下方，异兽已经慢慢靠近。
萧策他们，被包围到了大山中。
看来，那些异兽，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萧策走在前方，缓缓说着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才是大荒的真正面目，大荒就是个棋盘！”
“先天生灵，分解了混沌，使得混沌，形成众生。”
“所谓的众生，便是你们所了解的那些上古正神，与各路圣兽！”
“后来，有了大荒，正神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生物，他们试验着，怎么样的生物，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原本，想创造的，是一种至强生物，于是放各种生物在山海间互相吞噬成长。”
萧策指了指脚下：“就仿佛把各种生物，扔进了八角笼！没人清理笼子，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就是所谓的洪荒大地是嘛？”天照凑了上来，“我听说，那个年代，就是强者收割一切，然后被至强者收割的年代，众生没有感情，只知道追寻天道。”
“狗屁！舔犊之情，本为天生，怎么可能没有了呢？”萧策嗤笑一声，“只不过是鸿钧在淡化自己的愧疚感而已！这孙子天天借口天道，然后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儿！”
“那后来呢？”天照饶有兴趣。
“女娲观测星河蔓延，看天道流转，破大关，入天地正道，与众生说‘众生共存，互成循环’，方为正道！”萧策已经走在了海拔四千米的位置上，即将进入暴风雪中。
天照还在后面疑惑：“你能不能用一点我听得懂的话？”
“保持生物多样性，形成生物链！”夏暮雨在后面，归结得干净利落。
天照用力点头：“那我懂了，那个时候，能有这样的意识，女娲娘娘真了不起！”
忽然，她想起了些什么。
“那么女娲娘娘，后来去哪儿了？”
萧策发出一声惨笑：“是啊，她感悟天道，感悟得好正确！”
“比同年龄段的所有人都要出色。”
“比我们先天生灵都出色。”
“所以。”
“她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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