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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怎么样，查赵真儿的身世，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了。
这件事当年本就是由孙姨娘和赵老夫人合谋做出来的，现在坊间关于调换孩子的主谋也都传了出来，是以，皇帝的人想要查，其实是非常容易的。
赵老夫人和孙姨娘都不是什么硬气的角色，将她们抓住后吓唬吓唬，便和盘托出了。
“皇上，赵老夫人和赵家的孙姨娘已经都招了，赵小姐确实不是赵夫人所生。当年赵老夫人因为嫌赵夫人家世太好，怕赵夫人生了儿子之后更加不好掌控，所以就生出了这种念头，而孙姨娘，她自己生的是女儿，便想着用庶出的女儿换嫡出的儿子，这样一来，自己不但有了儿子傍身，而且还能让亲生女儿跟着嫡母享福，是以，赵老夫人跟孙姨娘便不谋而合，悄悄将两个孩子给换了。
整个赵府里除了赵老夫人和孙姨娘之外，也就只有赵老夫人身边的几个老人知道这件事了，赵夫人和赵相爷，以及赵公子赵小姐，都对这件事毫无所知。”
回来复命的人语气平静地向皇帝和在场众人陈述道。
赵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胸有成竹地等回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真儿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赵夫人一直将赵真儿当成眼珠子来疼，冷不丁得知赵真儿的真实身世，顿时便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金銮殿上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骤然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人蓄意报错的可怜母亲。
“你，竟然不是我的孩子？”赵夫人又哭又笑，眼神悲切地看着赵真儿。
“娘，不可能的，你不要听他们的话，他们是故意这么说的！”赵真儿急切的劝说道，然而语气说是在劝说赵夫人，倒不如说，她是在试着劝服自己。她不敢想象，一旦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她从高高在上的嫡女变成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鄙夷的庶女，自己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可与此同时，赵真儿的脑海里又不由地闹出一些跟孙姨娘有关的画面。
从前孙姨娘偶尔会在她面前做出一些那时候看起来十分不合时宜的举动，现在，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占据了赵真儿的整副身心。
此刻，赵真儿已经听不进去其他东西了，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她这回真地完了！
赵真儿死死地抓着赵夫人的袖子，却不敢看赵夫人的眼睛，只看着她的手，看起来格外固执。
然而赵夫人却像是疯了似的，一把甩开了赵真儿抓着自己的手，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漠质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千娇万宠了时间的女儿，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儿就像是孙侍郎刚刚说的那样，确实跟自己长得不像。
可不是嘛，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一丁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想象呢？
赵夫人苦笑，渐渐地，看赵真儿的眼神就变得冰冷恶毒起来了。
作为一个母亲，当知道自己被骗了十几年，养了自己丈夫的妾室生的女儿十几年，而自己的亲生骨肉，却受了十几年的委屈，没能获得嫡子该有的一切，尤其是，这些委屈当中，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是自己这个亲娘所给予的时候，那些曾经对赵真儿深深的母爱就会变成浓浓的恨意。
也许等气消了，这股恨意就会慢慢淡下去，但是此刻，她却无法对赵真儿毫无芥蒂！
“哈哈哈哈……”赵夫人癫狂大笑道。
“放肆！”皇帝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这里是金銮殿，而赵家这两个女人，却仿佛置身自家似的，这让皇帝觉得非常不爽。
赵相爷也是刚刚才得知真相，说实话，他其实同样气得要命。嫡子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身份贵重的男人有多么重要，这是不言而喻的。赵相爷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嫡子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嫡子竟然早在出生的那一日起，就被自己的亲娘和小妾给偷偷调换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一刻，赵相爷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得知自己当年娶妻的态度之后，赵夫人会突然反应那般激烈了。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久违的歉意袭上心头。
赵相爷满目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然而所有的话语却都来不及言说，就被皇帝的一声呵斥给阻断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要尽最大程度的保全赵家！
赵相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斥道：“这里是金銮殿，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即便知道这样的话会让妻子心里头不舒服，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现在必须以大局为重。
赵夫人满目萧索，愣愣的看了赵相爷两秒，眼中这才终于渐渐恢复清明，说了句“皇上恕罪”之后，就一动不动，沉默无声地跪在那里。
眼下这幅光景，是孙侍郎最愿意看到的。
即便赵真儿没有杀人，只要她从嫡女变成了庶女，那七皇子妃的位置她就坐不成了，退一万步讲，即便赵真儿依旧坐在七皇子妃的宝座上，不过是一个颜面尽失的庶女，又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去跟自己的女儿去争？
更何况，这赵真儿也确实是胆大包天的杀人了！
未来七皇子妃的位置，还不就是自己女儿的了？
“皇上，赵小姐杀害道姑静志，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决断！”孙侍郎说道。
“赵真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皇帝问。
“我，我不是故意杀静志的，是，是她逼我的，我没有办法，她虐待我，我不是故意的……”赵真儿语无伦次地说着赵相爷昨日让人悄悄递给自己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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