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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烧着干柴,哔哔啵啵地响,我心情很低落,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火里扔柴。
颜宴被我架在火上,三百六十度地烤了一遍,。
师叔想出来的馊主意,让我直接把冰晶扔进火里,结果根本没有用,纯粹是他个人发泄。
白泽拿了罐啤酒给我,坐在火侧:“哦,就这么扔进去烤啊?加点油,加点盐,扔给来福吃。”
白泽被我狠狠地揍了一拳,招蜂引蝶的帅脸肿得老高,像个发面馒头,显得眼睛格外小,像两条特立独行的缝。好端端的帅脸变成“?濉弊郑?雌鹄椿勾?偶阜窒哺小
“哥,喝酒不喝?”
我越想越生气:“离我远点。”
白泽拿啤酒的手,停在半空,我没搭理他,继续给颜宴翻个个儿。
白泽无辜地顿了一下,又把啤酒推过来:“哥,啤酒都烤热了,趁冷喝。”
我看到他包扎得像个猪头,越想越生气:“我不当大哥好多年,滚远点。”
“……”白泽嘶了一下,眼神有点受伤,迷茫地蹲在角落。
我两从小一个被窝长大,邻居家亲兄弟的天天打架,但我从来不打他,主要也是因为打不过。
小时候,白泽会读书,长得好看,还因为洁癖包揽家务活儿,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从小就是一条咸鱼,干啥啥摆烂,除了靠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吹逼,就没有别的能耐。
但我从来不嫉妒白泽。
因为他在外面再受欢迎,回家也要乖乖听我话,当我的小弟,寄人篱下的心酸窘迫,让他格外懂事。
比如,我偷偷在邻居院子里嘘嘘,被邻居抓到,白泽就会替我开脱:“我哥尿频尿急尿不尽,尿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比如,我给校长女儿写情书,校长很生气,白泽就会跟校长说:“我哥长得这么丑,不可能追到圆圆,放心吧。”
比如,我不小心看到娟儿洗澡(我发誓,真的是不小心),娟儿脸红耳赤要我负责,白泽就说:“我哥一看就肾虚体弱,干不了重活儿,你会很辛苦哦。”
白泽对我一番感情,可以说是兄弟和睦,兄友弟恭,基情四射。
可越是这样,我越气不打一处出,忍不住将手里的树枝扔向他:“你小子早就知道这件事,对吧?”
白泽低头,沉默不语。
我:“妈的,王富贵也是你爷爷吧,你瞒着死讯有啥意思!他老人家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白泽眼睛湿润,却站得笔直,一副随便让我揍的倒霉样儿:“我没故意瞒着。”
“无意瞒着也不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年前。”
我一愣:“爷爷刚死就知道了?”
白泽捏着手里的易拉罐:“白泽是博览古今的神兽,能透过去,晓未来,有一天晚上,我在宿舍睡觉,迷迷糊糊中,看到爷爷的死状……”
“为什么不立刻告诉我?”
白泽露出一抹苦笑:“当时的你,就是一个普通人,知道爷爷死了又怎么样?为了保护你,我才隐瞒到现在。”
“……”
原来如此。
我看着白泽的猪头脸,内心无比内疚。
白泽笑了笑:“后来,你说爷爷让你继承六界古董店。嗯,爷爷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太弱鸡了,让你知道就是送人头,没必要,还不如让你苟延残喘几年。”
我:“这tm是为我好吗!”
白泽望着火炉上的火苗,叹了口气:“半年前,店里失窃,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我骗你说在学校写毕业论文,其实是去调查真相,我查到爷爷买的火车票,沿着终点站一路向北查,结果一无所获——”
连象征百科全书的白泽都查不到凶手,我凭一己之力,又能查到什么。
忽然间,我内心越加烦躁。
那会儿我只会嘻嘻哈哈傻乐,一天到晚就是玩游戏、看小说,不过是半年时间,却成了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漂泊之人。
“妈的,父母的死没弄明白,老爷子也没了,弟弟也瞒着我,把我当成傻子。这世界,对我也太他妈差了!”
白泽扶着肿胀的侧脸:“好歹你的身世八字有一撇,我连亲生爸妈是谁都不知道,还要被你毁容,天理难遭啊。”
也对。白泽这孩子,比我苦逼多了。我好歹有爹疼有娘爱,他却连自己是胎生还是卵生都不知道。
我瞥了他一眼,难为情地拿出半颗天山雪莲:“骚凹瑞,哥太激动了,对不起,下次保证不打脸了。”
白泽:“还有下次?!”
我:“下次就是师叔死了吧。”
“对,师叔还没死。”白泽嚼着天山雪莲,吃痛地抽着嘴角:“师叔死了,我肯定不会再瞒着你了。”
我:“好,约定好了,我们一起参加师叔的头七!”
白泽:“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断个屁啊!!!”师叔从电脑房里杀出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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